《破锦》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但是，在阿诚的感觉中，这种时候说自己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行为。阿诚现在自己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所以，阿诚觉得，阿诚关心将军的情绪就好了。阿诚会竭尽全力帮助将军梳理情绪的。”
“那么，你还是说你的过去吧。”黎锦想了想，缓缓说道，“我仔细想了想，使得我现在难受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我的过去，而是因为我的现在与将来。我是朝着未来前进的人，所以我不是很介意过去发生的事情。过去的事情虽然令我不快，但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忘记过去的事情，但我会努力不让过去的事情影响我、成为我的阴影。因此，我现在难过的事情，其实不是过去，而是因为现在与未来。”
“不是因为过去吗？”阿诚轻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过去的话，将军为何会突然说起过去的事情呢？”
“因为，我仔细想了想，使得我痛苦无助的，不是过去的不幸，或是突如其来的莫名不安。”黎锦说道，“我仔细思考之后，发现，让我不安惶惑的，是‘重要的人可能随时会消失’的糟糕感觉。我过去感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母亲，所以我觉得很难过，也难以从中走出来。而我现在难过的地方……”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黎锦沉默了下来。
“将军现在难过的地方是什么呢？”阿诚像是没有理解黎锦的话，忍不住追问了下去。
“我仍然担心你会消失。”黎锦说道，“你对我来说，是一个没有‘过去’的、空白的人。我对你的认知，全都建立在我们认识的这几年之中，换句话说，我不认识这之外的你。这让我感到痛苦与空虚。”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几年之外的阿诚呢？”阿诚有些困惑地说道，“与将军相识之前的阿诚，真的那么重要吗？连阿诚自己都不这么认为。对阿诚来说，只有和将军相处的这几年，阿诚才是活着的。过去的阿诚不是阿诚，阿诚本人也无法将过去的自己识别为自己来认识。那么，将军就不能只关心与将军相处那段时间的阿诚吗？”
“虽然我没有办法强行知道，但我还是想要知道。”黎锦说道，“在我看来，没有过去的人就没有现代和未来。人不是凭空出现的，人是由过去的自己在过去建立起来的，而此时的自己，建立的则是未来的自己。如果你不告诉我你的过去的话，对我来说你的身上也没有‘未来’可言。这让我感到不安。我觉得，就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所以才会不能完全接受你的‘现代’，如果你告诉了我你的过去的话，我会对你这个人建立起来更坚固、稳定、饱满的认知。那么，我就不会这么不安了。虽然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可能强迫你说出来，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主动说出来吧。”
黎锦就这么说出了长长的一段话。
听起来很抽象，但黎锦相信，阿诚一定能听懂吧。
“阿诚知道了……”阿诚的声音很轻，而且听起来很是压抑，他说道，“将军是真的想听阿诚说过去？”
“是啊，我真的想听。”黎锦说道，“当然，这也只能建立在你愿意说的基础上。你如果实在不愿意说，我当然也不能强迫你。大不了忍住，说服自己有些事情就是不知道就是了。”
“好吧。”阿诚深深地叹了口气，但一时还是没有说话。
“那我再说一条吧。”黎锦说道，“我现在的感觉已经没有问题了哦。我并没有再为过去、或者是之前的事情感到难过了。我现在的好奇心就集中在阿诚你一个人的身上。我只是非常好奇，是什么让阿诚你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呢？我太关注这些了，以至于我没有办法忽略阿诚不想说的事情。”
“阿诚知道了。”阿诚说道，“虽然阿诚完全不愿意提到过去的事情，但如果将军一定想听的话，那阿诚就适当地说一些吧。”
“那就最好不过了。”黎锦说道，“阿诚无论说什么，我都能认真听下去的哦。”
“好吧。那阿诚就说了。”阿诚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阿诚其实很笨。想不出来那种清楚明快地可以说的故事。这应该是因为阿诚本来就很少说话，将军突然要阿诚说出口的话，对阿诚来说太突然了。唐突间，阿诚也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嗯……”黎锦沉默着，握紧了阿诚的手，像是在鼓励他、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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