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时光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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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疯子!你不配为人!”

曾与何奉子一同进入月神族,成为神使的一位长老厉声喝道,“先主上……先主上对你我有救命之恩啊!若非先主上,你我儿时早就在妖兽洞被吃了!”

何奉子冷声道:“放屁!他救我就是为了多一条能让他使唤的狗!在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主眼中,救我们也只是在施舍我们!就你这种傻子还没心没肺的为他们卖命,实际上呢?他们有在乎你到底是谁吗?”

“你……”长老摇头,不愿再多说什么。

无数古神族之人听及此处,也纷纷出声讨伐何奉子的行为,无论是忘恩负义、残害生灵还是背叛神族,都足以让古神族众人对他唾弃不止。

可何奉子对此不以为然。

“你们这群傻子……都是被我踩在脚下的蝼蚁……”他碎碎念叨着,而后眼神望向散发着光辉的诡枯法杖,“我的……都是我的……”

他猛地起身飞至空中,握住已恢复一半力量的诡枯法杖。

“哈哈哈!你们这些废物,我懒得同你们争辩!再过不久,世上就没有你们这几号人了!”

何奉子斜睨着众人,高举法杖,蓄力唤出法杖内的力量……

结果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抬头疑惑地看了看法杖,“还是不行吗?”

重新调动内力后,他再次举起法杖……结果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忽然,左思思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抬脚踢掉他手中的诡枯法杖。

“你!”何奉子倏然回头,“你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你在做什么!”

“哐——”

回应他的,是诡枯法杖沉沉的落地声。

法杖摔落至法阵中央破碎开来,迸发出刺眼的光芒,刹那间,狂风呼啸,尘埃飞扬,看似洁净的神台之上乍然飘扬起一阵金色沙尘……

一瞬间,万事万物归于沉寂,无数过往涌入在场之人脑中……

千年前。

叛神发动古神族内乱,火烧云层、天降暴雪,无数百姓无声无息地死在了那场“天灾”里,一时间,古神族内人心惶惶。恰在此时,叛神趁机以此做借口煽动人心,迫使花神主扶蕊舍命献祭,后又大肆捕捉拥有神迹之力的神女、神君……

在知晓民众被叛神洗脑后,左思思心灰意冷地逃离月神族,躲进了垣亘山,谁知没过多久,在申虞与叛神的合谋之下,左思思被诱骗回了古神族,又意外被叛神抓到了神台之上……

至此,所有故事的走向都与众人记忆中的一致,可下一刻,清晰的回忆片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神台之上,在黑袍人宣告祭礼开始的声音落下后,当初的月神主左思思并未消失,而是模样惨烈地直接死在了当场!

被锁链撕扯分裂的尸骨一片片落至法阵中心,汨汨的鲜血沿着地面的裂纹流向月神像,最终,左思思的尸身消散一空,无处可归的神力化作丹珠,融入月神像额间。

“思思!”

神台旁,向来冷静克制的欧阳祇目睹着这一幕,浑身发麻地冲上神台,却被诡枯法杖隔绝出的屏障挡住……

随即响起的,是万人欢呼的庆贺声……

欧阳祇被这阵声音刺得耳朵生疼,当即离开了神台。

等他失神地回到了月神族,在被大壮告知左考考失踪归来后,他甚至忘了左思思先前对他的交代,而是随意道:“月神主已死,神主位传给考考。”

“那您呢?”大壮还记得左思思曾说过,希望欧阳祇能在她死后照顾好月神族。

欧阳祇摇摇头,空洞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他摆了摆手,让大壮先出去……

画面再一次转到古神族内的其他地方,月神主左思思死后,古神族绞杀神主的举动愈演愈烈,并没有丝毫消减的趋势,不出月余,大半古神族神主均已落入叛神之手。

而住在垣亘山的清奕也在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终于决定回古神族看一看,无论那侍女突如其来的出现与离开,到底是不是在捉弄他,他都得弄清楚她是谁!

可惜,等他来到古神族调查过后,却发现当初的月神女侍女,其实就是月神主左思思本人,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左思思离开后没几日,她就已经死在了神台之上。

一阵恶寒自清奕心底涌起,随即刺骨的冰冷将他全身的筋脉包裹。

他指尖颤抖着握紧左思思留下的玉簪,好不容易,在左思思的陪伴下,他渐渐忘记了母亲与弟弟死时的惨状,可现在……左思思也死了,她也死在了叛神手中……他最终,还是救不了任何一个人……

清奕忍住心间的抽痛,步伐慌乱地来到月神殿,他希望能在此得到左思思还活着的消息……可是没有……

甚至不止是左思思死了,连她的弟弟左考考也在继位神主位不久后被人谋害,身中剧毒,死相惨烈。

左考考死后,左思思的未婚夫婿欧阳祇被人发现在宫中自杀未遂,得人救下后,他被迫上位,孤身支撑着摇摇欲坠的月神族,身居高位本该高兴的他,却始终郁郁寡欢。

清奕瞧着分崩离析的月神族,瞬间又想起了自己母族同样的遭遇,没了花神主的威慑,众人仿佛一盘散沙,将整个花神族折腾得破败不堪……

精神恍惚地回到垣亘山后,清奕躺在萦绕着左思思气息的床榻之上昏睡了数日,终于,他理清了内心的情绪,他爱左思思,从没看懂情爱是何物的他,早在不知不觉中对左思思动了心……

可那又怎样呢?他意识到的太晚了,自己爱上的人早就死了,而他因为内心的纠结,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与儿时画下的连环画一般,清奕将与左思思相处数月的点点滴滴都写了下来,可越写,他越心痛不已,那些早已既定的发展,无论它有多美好,结局都是沉痛的,他再写一遍也不过是徒增忧愁。

他放下笔,连日来低落哀沉的情绪导致他整个人都有些混沌,他自怨自艾道:“我空有一身法力,却救不下母亲,也救不了思思……我还能如何……”

心如死灰的清奕支撑着自己起身,换上一身母亲在世时最爱看他穿的粉色衣袍,来到了古神族神台之上。

他跪倒在花神像前,语气哽咽地诉说着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痛苦,他想死,他只想祈求一死!没了亲人与爱人,他不知往后的日子自己该如何活下去……他幻化出雾剑,将其高举……

彼时,古神族众神主已全被杀尽,巨大的悲怆之情笼罩在神台之上。

感受到清奕手中雾剑散发出的远古神力,强大的法阵散发出刺眼光亮,将他推至神台正中央,迫使他内心的声音袒露:为什么叛神明明心如蛇蝎却能得到众人支持?为什么为子民操劳一生的神主只能落得如此惨烈的下场?假如他们没死呢?假如能重写这段故事呢?结局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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