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番外

《袅袅春腰》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太子殿下代了圣人的全部职权,除却监国理政,往昔所有被拿来打扰圣人的琐务,如今,也都堆在了太子案前。

而太子,自大婚以后,精神爽利,肉眼可见的容光焕发,于朝堂上也愈发游刃有余。

大婚后一个月,太子殿下出其不意地降了一道旨。

太子加盖了玉玺的诏书,即同圣旨。

圣旨赐婚昌邑县主洛神爱,与平叛有功新晋上轻车都尉封墨,佳期拟定,六月完婚。

都说,这二人乃是天作之合。

可惜以往,封墨将军似乎并无意昌邑县主,铁了心要退婚,还漏夜闹上了大长公主府邸,弄得齐宣大长公主脸上很不好看。

封墨将军也为此尝到了代价,被重责了数十军棍。

不过有心之人看来,封墨将军被责打军棍之后不久,即刻提枪上阵,英勇杀敌,加之当日行刑之人乃是太子殿下,所以这里头放了多少水,还不好说。

这一回,封墨将军是没有要死要活得退亲了。

大抵在于,殿下那道旨意下得很是决绝。

如若第二次退亲,便是掌掴皇室颜面,自己因抗旨不遵被处以刑罚不说,连封家上下,或也将遭受株连。

任谁看这婚都绝不该退了。

封墨将军,也就因此从了吧。

总之大婚在即,这二人倒是风平浪静,没再生出事端来。

被押送回长安的汉王,获罪遭诛,折于朱雀门外,血溅三尺。

其家小,流放千里,遇赦不赦,永不归朝。

毕竟是**,乃不赦之大罪,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败者,多为此等结局。

汉王被大辟之日,万人空巷,百姓争相观瞻,无数唾弃叱骂的声音,填满了整条朱雀天街。

一刀斩下,人头落地,场面血腥至极,百姓也就各自心满意足,过足惩恶扬善的瘾,纷纷谈天说地摇头摆尾地去了。

长夏日,白昼迤逦,屋内湿热,宛如一只硕大无朋的蒸笼。

不用出门,挽上半臂,露出一小节如藕般小臂,依然抵挡不住热汗涌动。

无奈之下,师暄妍只好让宫人一日到晚都将门窗敞开,只垂挂中有罅隙的竹帘遮挡斜阳。

冰鉴上新酿的酥山很快得便软塌塌、湿哒哒地化成了一团,来不及尝一口,风味便已去了大半,令师暄妍扼腕。

再说这天气热了起来,禁中庖厨里烧得那些大鱼大肉,师暄妍便觉得吃得很腻味。

近来更加不知怎的,可能是在富贵乡中浸淫日久,这身子骨就变得娇气了起来,如今的她闻到一点点腥膻味道就泛恶,直想吐。

只想吃一些清凉的解暑的食物。

或许也正是夏日到来的弊病,总之人稍动就流汗,恹恹地没有力气。

宁烟屿回到东宫,瞧见的便是一箸未动的晚膳,和化了一大滩融在冰鉴里的荔枝酥山。

他皱起眉问向身

旁来收拾的彭女官:“太子妃又没用膳?()”

彭女官叹气,恭敬地行礼,回道:太子妃胃口不好,不肯用这些,今日,只用了瓜果和酥山,旁的一概没吃,奴婢担忧自此下去,太子妃身子有损……且老太医嘱咐过,太子妃如今,不宜吃冷食,只是奴婢等也劝不住。?()”

“孤知道了。”

他拂了拂手,让彭女官领着人,将桌上的晚膳撤下去。

人去后,太子殿下伸手试了试冰鉴的温度,依然透着森然砭骨的冷意。

内寝的帘幔收于金钩上,少女身上只穿着薄薄的梨花雪色寝衣,躺在凉席上,不知是否已经入梦。

师般般近来,懒得很。

为了免于应付晚间的治疗,她竟学会了装睡。

太子殿下垂下眼,喉结滚出了一道轻盈的浅笑,短暂地划过。

他向内寝抬步,来到太子妃的榻前,拨开她的幔帐。

她睡得沉,两条手臂交叠着,裸出的肌肤上印着道道竹簟的斑纹。

纹理与玉白的肌肤相衬,更显晶莹如雪。

烛光明艳,照着少女微蜷支起的小腿,她毫无所觉,微微闷哼了一声,睡意香甜地扭了扭细腰。

殊不知下一刻,便已落入男人的怀中。

宁烟屿将她抱起一些,颠一颠,师暄妍立刻便醒了。

这一醒,顿觉浑身被竹簟硌得生疼生疼的,忍不住“嗳”了一声,继而小口地抽气起来。

他在身旁,睨着她笑:“睡不得竹席不必勉强,我抱你到外寝处歇。”

她轻轻点头,任由他抱住。

光着脚,身上只穿了宽领的寝衣,襟口已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看不出先前的平整了。

宁烟屿带着少女到外寝的罗汉床上,将几上酥山端了过来。

那碗酥山一端过来,师暄妍便心虚地别开了眼睛。

不敢看他。

两条纤细玉

白的小腿坠在床沿边上,隔空一晃一晃的,伴随烛光,如竹影般摇曳在地面的猩红毡毯上。

宁烟屿一指这碗酥山,不用问任何话,意图自明。

她受不住被他那样打量,乖觉垂着眼,老实招供了:“我……确实吃了。”

宁烟屿皱眉:“师般般,我并不反对你吃这些,不过医工说你体虚忌寒,生冷之物不可食,否则必然腹痛,你的腹痛才刚好些,上月还在榻上打滚,癸水一结束,又忘到了九霄云外。”

师暄妍从小被人管着,早该习惯了,但江家人对她的管束与宁恪不同,宁恪的“不许”,他不会直接说“不许”,总是轻描淡写,就切中要害。

师暄妍是拗不过他的,愈发脸红,只是小声地反驳一句:“你说得不对。”

宁烟屿见她还质疑:“嗯?孤哪一句说得不对?”

师暄妍抱住了膝,道:“痛得打滚,那是上上个月的事了。”

宁烟屿微微一怔:“上上个月?”

他算了日子,的确

() ,该是有两个月了。

“是月事又停了么?”

师暄妍不知该怎么同他说,原本就是觉得,他日理万机,不日就要继任大统,她实在不想拿自己这点小事惹他担忧,可终究还是瞒不住了。

她万分泄气,抱住膝盖,把脑袋点了一下。

好像努力了这么久,一切又回归了原处,那么这数月来的努力,都化作了泡影。

怪令人沮丧的。

她这一灰心失落,有点自暴自弃起来,明知道不该吃酥山,今日还是耐不住诱惑吃了。

师暄妍把脑袋如同鸵鸟埋头进沙子里一样,低低地囚在腿间,俨然做错了事的模样。

宁烟屿本就不会怪罪她任何,也明白了她心中的不安,他伸手,握住了师暄妍折在膝上的软掌,轻声道:“般般,怪我近来,对你太过疏忽,居然没有察觉你月事停了这许久了。”

手心微微用力,将她的小手合握而紧。

逼她抬起了湿漉漉的红眼。

他笑了一下,比起她的忐忑,他是如此云淡风轻:“明早我带你出宫去问华叔景。按理说治了这么久,还没一点成效,他得给个说法。”

师暄妍不安地战栗着,望着他漆黑而清澈的眼,却有口难言。

许久后,她才缓慢启唇:“宁恪,要是没用的话,要是……治不好,怎么办?”

她在担心这个。

只是这个。

宁烟屿靠近一些,站在床边,手掌抬起一些,抚了抚少女松软如云的鬓发,嗓音如同夏日杯盏中碰壁的碎冰发出的声音,清冽好听。

“能怎么办,至多,以后麻烦一些罢了。师般般,比起你生不生孩儿,我更在意的是,你今后能否不再腹痛难忍,我治不好你的病,更不能代你痛,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不愿再领受一遍。”

师暄妍轻轻地张开双臂靠了过去,将宁烟屿的腰抱住,倚向他。

彼此无言,但师暄妍的焦虑,在绵长的相拥的时刻,被一点点抚平。

犹如久困天涯的独行人寻觅到了一处温暖的港湾,终于停泊。

*

长安的烟火气,是被星河欲曙的晓色唤醒的。

沿着朱雀天街出去,踅入长巷,来到东坊,蒸笼与油锅里热气腾腾的烟雾,早已经升腾了有一尺来高。

到处都是沿街叫卖的声音,喧哗不止,人潮熙攘,百姓们从战乱中恢复了过来,忘却了那阵伤痛,步入了欣欣向荣的新生。

宁烟屿手中牵着新婚夫人的小手,来到巷口一家挂有“曹记馄饨”招子的门店内。

馄饨店坐落于巷尾折角处,店家是个年过半百的老长安,身穿利落的布衣短褐,腰缠围布,捋起衣袖,对谁都是笑脸迎人:“二位贵客,需要点什么?”

老长安见惯了权贵,自有敏锐的嗅觉,一眼便认出来者不凡。

师暄妍打扮得稍显清素,腰间系着一条缃叶色出水芙蕖纹棉绫裙,上身是月白祥云半臂,挽

一条素净的梨花披帛,头戴幂篱,掩住了帷幔下的容貌。

小娘子身旁的男子,装束上则是一身不掩气质的赭色圆领及膝弹花长袍,用料可见名贵,一双眸漫不经心地调过来,矜贵而疏离,馄饨店主连抽大气都不敢。

宁烟屿将一枚金叶子放在桌上,语调清淡:“来两碗馄饨,夫人食欲不振,馄饨要酸辣口。”

店主看到了金叶子,忙取下,收进了围布底下的兜里,笑脸愈发显出一股真诚:“得。郎君稍等,这就来。”

师暄妍是被他叫出来,前往华叔景家诊脉的。

癸水歇了这许久不来,她心里都愁坏了,可宁恪看着,悠闲自在,分毫不受其扰。

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帷幔下探出了细长的胳膊,挽住男人腕骨,嗓音轻细:“我还不饿,不如我们先去老太医家吧。”

宁烟屿却早已从箸筒中取出了两双木箸,在

桌面撑齐了,交一双在师暄妍手中,眉眼带着笑意。

“不着急。这里的馄饨好吃,算得上长安一绝,昨日一整日都未能吃些什么,治病比起饿肚子,倒没那么重要了。”

民以食为天。不论做什么事,总得先混饱了肚子,这是老百姓教给他的道理。

师暄妍看了眼天色,想着这个时辰确实还早,老人家如若仍在困觉,这般前去打扰,也不大友善,不如先坐下吃一点。

只是,也不知是饿得久了,不曾用膳,坏了肠胃,还是昨日不该吃那碗酥山,这时胃里翻涌起来,一股酸气直往外顶,师暄妍抚住胸口,便似要往外吐。

宁烟屿将她腰肢揽着,揽到这畔长凳上,垂眉,乱了分寸:“怎么了?”

“没……”

说话间,又是一股气流像要往外顶。

面纱下少女的容色变得发白,她紧紧攀住男人的肩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171shu.cc】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 章节错误! ] [ 停更举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