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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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音利落结束,根本不给何司序时间消化,四周的白光便立刻寸寸消退隐没,露出原本的景象。

从游戏里一出来,何司序感到自己头有些胀,视野也有些模糊,疲乏感席卷了全身。

他一手虚撑在额边,闭眼晃了晃脑袋,周围的声音这才一点点传入耳朵。

“客人?客人?你怎么了?”

这道声音乍一响起,何司序猛地一个激灵,眼前的事物骤然清晰起来。

还是那个炒菜馆,他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道鲜香扑鼻的醋溜土豆丝,一切都是进副本前的模样。

穿着朴实的中年妇女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眼底温和明亮,眼角生着皱纹,是个鲜活真实的人。

但何司序看着她,就会不断想起这张面庞上生出两只黑块眼的模样,不断想起副本里那个毛骨悚然的背景故事。

他垂下头,脸色有些不好,低声道:“没事,麻烦可以结账吗?”

中年妇女愣了愣:“可是,这菜你还没吃呢?而且你还有道菜没上呢?”

她顿了顿,许是看何司序年纪不大,便改了称呼,语气轻柔也起来,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孩子,你还在上学吧?不管什么事都得吃饭啊,身体是最重要的。难道你是没带钱?没事的,可以在阿姨这里先记着,以后再给。”

“不不,您误会了,我有钱,只是突然想起来有急事,麻烦您给结个账。”何司序摆了摆手,有点没料到中年妇女居然这么热情和蔼。

“那行吧,另一道菜还没上就算了,一共12块钱。我给你把这道醋溜土豆丝打包了。”中年妇女把手在围裙上搓了搓,转身就要去拿打包盒。

何司序显得有些无措:“不用,价钱您还是如实算两道吧,是我要撤单,不该让您承担损失。打包也不用了,我有急事得走了。”

中年妇女已经走到柜台边拿起了一份打包盒,嘴里道:“不急不急,阿姨速度很快的,耽误不了你多久,花了钱的总要尝尝吧,而且浪费粮食也不好。”

何司序一顿,抿了抿唇。

总不能说这醋溜土豆丝他已经吃过了一次吧。

看着中年妇女相当麻利的打包动作,他眼神又暗了暗,再次想起了副本中变异的妻子。

何司序:“阿姨,您再算下账,我扫码付款。”

中年妇女头也不抬:“就12块钱啊!”

“可……”何司序还要再说些什么,突然一道熟悉的人影从中年妇女的身后冒了出来。

那人朝他笑了笑。

“唉!孩子,你别说了,就这样定了!”中年妇女还在说着,视线里一下子划过一道人影,她惊诧地看了一眼,发现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另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

这男生长得很白皙干净,眼睛又大又亮、熠熠生辉,像是带着笑的。他长腿一迈跨坐在了原本那个男生的对面,眼睛似乎还朝着对面眨了一眨。

男生注意到中年妇女在看他,又侧过头对她笑了一下,这一笑笑得中年妇女心底一跳,不禁暗暗感叹这男生生得真是好看。

何司序看着这一幕,挑了挑眉梢。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之前在诅咒里的样子,这人看着好像变得更加耀眼了些,而真正在现实里,时间也就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

中年妇女左右各望了望,问道:“诶?你们认识吗?要一起吃饭吗?我这还要打包吗?”

何司序刚要张口,褚央抢先道:“我们认识的,阿姨,您先别打包了吧,麻烦再把菜单拿来,我点两道菜,谢谢您!”

中年妇女又一次被褚央的笑容晃了眼,连忙应声:“诶诶!”

转身前,她专门看了先来的那个男生一眼,以为他又会阻止,但是这次他没有。

其实先来的那个男生生得也很好看,他的眼睛更黑一些,像是没有月光的黑夜,轮廓线条也更冷淡一点,跟另一个男生是截然不同的帅气。

但不知为什么,之前那个男生给人一种疏离感,明明也不是特别冷漠,还挺懂事的,但就是有种拒人于外的感觉,好像是他潜意识里,抗拒和别人来往。

何司序保持着沉默,待中年妇女转身后,他看向褚央:“你有事找我?”

褚央则顺手从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夹了一筷子醋溜土豆丝送入口中,细细咀嚼了两下,吞咽下去才开口:“你吃过晚饭了吗?”

何司序一怔,摇了下头。

现实里,他可以说是滴水未进。

褚央又问:“你不饿吗?”

何司序:“……”

进副本之前他就没吃晚饭,只吃了副本里的那一盘土豆丝,随后又经历了快六个小时的高强度副本,事实上他早已饥肠辘辘。

褚央继续道:“这土豆丝挺好吃的,你尝尝?”

何司序:“……”

恰好这时中年妇女回来了,她递过菜单:“之前点的还有一个菜,还要吗?”

褚央笑眯眯道:“要!都点了当然要啊!阿姨我们先看看菜单,您先去忙吧,待会再叫您。”

完全插不进话的何司序:“……”

褚央扫了一眼菜单,对他说:“你想吃什么吗?”

没听到何司序回答,褚央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黑暗无光的眼眸正隐晦地注视着桌上的那盘土豆丝,唇角抿得很直。

褚央又低下头看着菜单:“我请客,想吃什么就说,别客气。可乐鸡翅怎么样,还是蒜香排骨?”

何司序还是没说话。

他此时此刻很想离开,一是这个炒菜馆给他带来了一些心理障碍;二是他想回去好好理一理副本信息,查看一下那些所谓的副本奖励。

还有那些奖金,他没想到命运游戏居然还有金钱奖励,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但眼前这个人举动实在太过奇怪,何司序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如果说之前褚央没听说过他,那后来王琪琪说的那些话也必然会引发一些联想,一般人这个时候都会去探究求证,继而远离他,可这个人却越凑越近,现在还莫名其妙地要请他吃饭。

何司序抬起漆黑的眸子,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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