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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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气氛随他话音落下,空气都粘腻几分。

他握着她的腕骨,化为人形刻意遮掩的眸色褪尽,成了当初做小猫时最纯粹的纯澈松石水色,明白写尽心意。

平日两句话就羞得不行的小猫如今望着她不眨眼。

拂涯面色不动,手指轻蜷,一时竟也顿在这种相持中。

许是过于难熬,小猫扑闪眨了两下眼睫,脑袋微垂,难过暗藏,却不松手,“拂涯……”

缱绻散尽只在一息,相南话未尽,耳尖却动了。

拂涯眉心皱了下,“来了。”

相南愣住:“是什么?”

“国师和户部侍郎出上京,还能是什么?”

拂涯挣开他的手,正要起身,却见他眉眼焦急,放下手里的葫芦。

“做什么?”

相南抿唇:“和你一起。”

“这副模样……”拂涯扫过他的眉眼,倏尔笑了,抬手触他的眼尾,“不许出来,不许动法术。”

相南:“我不放心。”

拂涯:“慌什么,下马威而已,能掀出什么风浪?”

安定侯勾结贺太守豢养私军,半月前被邻郡的守军撞破,如此拼死送到上京的消息,足够搅动惊涛骇浪。

此事发酵之前瞒得滴水不漏,右相一党因此被折腾得烈火烹油,沈元傅再谨慎脱身剥离,终究折了羽翼。

旁人一无所知,沈元傅却不是蠢货,虽无确凿证据,必然会怀疑是她在其中动了手脚。

加上孙儿断臂之仇,功名道断,前后交恶,足够他们恨她一辈子。

只不过到底风浪不平,沈家再想将她置之死地也必然有所顾忌。

拂涯说完便出了马车。

自上京而出,不过是一行人数架马车,并之影卫和薛长卿带的随身护卫。

密集箭雨破空而来,十余须尾尽数藏在黑衣中的刺客身法诡谲。

石清石影护在国师府的马车前,灵流运转,顷刻间碎了一把箭矢。

拂涯错身而过,低声丢话:“石清守在此处。”

马车里拢共就两人,要守谁显而易见。

石清往前的步子生生刹死在原地,眼见着石影飞纵而起随着国师大人入了战局。

石影:“……”马车里这位,好重的份量。

石清再腹诽,到底是国师府出来的影卫,恪尽职守是第一本能,始终没离开马车半步。

箭雨停息,兵戈锋利交互。

拂涯手中握着碧色灵剑,旋身避开迎面的冷刀。薛长卿不会法术,这些黑衣人来时受令,眼下分做两群,左右夹击冲着她和薛长卿而去。

石影清楚薛长卿此番南下的重要性,何况此人还是国师大人亲手提拔起来的。

他避开刀光,转眼到了薛侍郎面前。说不顾及,他挺身相救。说敬,却也没几分。

——影卫冷冽惯了,尤其急乱时只记着顺手。

他拎鸡仔似的拎着虽惊慌仍不失风骨气度的薛大人,再一闪身,将人丢在了石清身边,“看着。”

石清:“……”你是不客气,你将人都引过来,马车里瞧着就手无缚鸡之力那位出事,我看你如何以死谢罪。

石清怨怼,手下动作却不含糊,接过薛大人拎在手里,将人拽在了身后。

石影丢下人便握剑转身,石清刚于心中抱怨完,便见国师府上下奉为祖宗的那位下马车了。

石清木脸:“公子烦请上——”

相公子不由分说:“你在此处做什么,快去帮拂涯!”

石清耐性:“大人命我照看你二人。”

相公子着急:“我替你照看他,你去帮忙!”

石清:“………………”

你俩谁是重点关照对象、谁是顺带,心里真没点数?

·

拂涯出手干净果决,若是能一击必杀,绝不用第二招。

本命剑落生出鞘势必见血,往常她手段再残忍,剑指命门,但场面都不会太血腥。

今日运剑却心绪不平,下手暴虐,灵剑疯起来有些失控,割喉穿膛都顾不得其死状难看。

落生剑刃席卷,素手拧住一截脖颈。被折开的衣领之下,七节蛇图腾赫然盘绕在锁骨上。

这些刺客居然是“不知愁”的人。

拂涯眸光冰冷:“你们帮主也开始掺和朝堂之事了么。”

不知愁门下刺客与死士无异,拂涯也没指望从他口中得到有益消息。挣扎不止,指节用力拧过,刺客眼眶涨红,眼珠瞪大,脖颈处骨碎声刺耳,不得瞑目暴毙当场。

“不留活口。”

拂涯起身,落生剑舔够了血,满足化为灵流,消散于天地间。

她不过刚转身,便被人隔着衣袖握住了手腕。“拂涯,你受伤了吗?”

眉眼间戾气未散,对上他恢复正常的眸色。

“谁叫你下来了?”语气微重,斥责之意分明。

可她由他牵着,带着他折回。

“缓过来才出来的,也没有出手。”相南瞄她,她素衣染血,看不出是谁的。

石清老远听着这对话,心有纳闷,一个头两个大,等国师大人带着人回来,主动认罪:“是属下办事不利。”

“大人。”薛长卿行礼,收手时瞥过两人交叠的袖摆,也因此不由得多看了她身边那人一眼。

传言中说,国师身边养了个男子,这话他原本半信半疑,也对其中风流嗤之以鼻。

薛长卿出身草野,七年前中探花,朝中局势错综复杂,他听命于国师,这么多年蛰伏于暗处。

也就这几年,先皇驾崩,今上羽翼渐起,他偶然解了一处春起的瘟疫病害,又恰到用人之际,这才被提到户部侍郎的位置。

他在国师大人手底下办事,如此漫长的年月,见过她万般无情冷漠,可从未听说过她也有儿女私情。

眼下这模样新奇而离奇,原本浮于尘世的人通了情爱,宛若脱离庙堂和传说,倒真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也不知这男子,究竟是用怎样的神通捂热了这颗铁石心肠。

国师只道:“上车,该启程了。”

薛长卿见证始末,钦佩她的身手,可她再厉害终究是女子,犹豫着想开口关心,闻言,又将话咽回去。

——国师大人喜怒不形于色,何况将弱点暴露于人前。

薛长卿顿了顿,郑重行礼,不言何时何地,“多谢大人照料。”

-

马蹄踏过,一行人重新上路。

“还想牵多久?”国师大人忍他很久了。

小猫上车以后一直拽着她,抿着唇委委屈屈地打量,不放过任何她受伤的可能。

闻言,他抬起微红的眸子,照旧不言不语。

拂涯额角疼。

她轻叹,又想笑,“惊弓之鸟。”

“真没有?”相南固执,“此前你也骗我。”

不就是不让他换药,记到如今。

拂涯懒得伺候这小祖宗,“都是旁人的血。一身血水,我换身衣衫,转过去。”说着,轻挑眉尾,“还是想自己亲眼确认?”

小猫固执,但没什么固执的骨气,遇到她这种脸皮厚如石墙的招数只能节节败退。

相南被她侃得脸色又红又白,耳根通红,闷气转身,“……不、不看!于礼不和。”

拂涯眼中染上笑意,捞了换洗衣物。

身后动静窸窸窣窣,她真的从来不与他见外。

相南想着,又气又恼,若是换了旁人,她也这般吗?任由男子与她共处狭室,不将他赶下去,彼此心知肚明她在做什么,还如此放纵他待在此处。

相南郁闷,忽而听她道:“好了。”

相南气鼓鼓转身,眸光一落,便见她里衣松垮,锁骨半露,像极了每日晨起的懒散样。

“……”顶到舌尖想叫她将自己当做男子的话顿住,相南眸光飘忽闪躲,“你干、干什么?!”

拂涯略抬手,衣料柔软贴过皮肉,“不是不放心?”

里衣雪白,若是受伤,藏不住任何踪迹。相南明悟,可仍羞窘,“在外面,不可以如此,穿好。”

“命令我?”好有胆魄的小猫。

她明明就懂。

脸上热意滚荡,他几乎无措,只剩熟练的求饶,“拂涯……”

“小猫,”拂涯翘腿,支腮于膝,“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喜欢我。”

相南愣愣,对视只瞬间,他红着脸偏开视线。

“我没……”他没说过。

可他似乎,也反驳不了。

“那便是不喜欢。”

指节藏在袖摆里。又是这种颠倒黑白的指控。

他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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