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薛郑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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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先一步比身体反应过来,薛闻蜷缩在被子里,与被套全身接触带来的不适以及腰身持续的酸痛感不断提醒薛闻,自己阴差阳错与陌生人上了床。

房间另一边还传来穿衣服的声音,薛闻循声望去,不期与一个长相与大哥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对视。那人见薛闻已经醒过来,似笑非笑地往床头柜一指,道:“你昨晚的服务费,我绝不会给少了。”他顿一顿,走到床前把被子掀开,侮辱性地拍拍薛闻的屁股,又说:“我真没想到,有胆子给我下药的人,竟然还是个毫无技巧的雏儿。”

薛闻还不清楚他是什么人,但是用这种语气说话的,要么是地痞流氓,要么就是从小娇生惯养性格恶劣的公子哥。眼前这人是昨晚在义父的生日宴上遇到的,总不可能是前者。既然这人不好惹,薛闻再屈辱也只是把身体往另一边挪了挪,不愿与他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见薛闻这番动作,公子哥哼笑一声,转身拿起外套离开了。

一周后郑家再办宴席。郑家现在的当家人已年逾六十,然而迟迟不肯择立下一代当家。郑老爷子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一个不大成器的儿子。不过据说这次的宴席,正是为了昭示老爷子准备让流落在外的另一子嗣认祖归宗。不过薛闻听别人提起这个私生子时,大家的语气总是鄙夷的。无非是因为私生子的母亲出生不好,而私生子本人也颇为品行不端,据说还因为斗殴进过局子。

郑家旁支众多,行事又极为迂腐封建,少不得要因为这种事明面上争面子,暗地里贬低讽刺一番。薛闻见得多了,但从不多言是非,一来他只是这个家里的义子,旁人既没有利益纷争,二来他本人也极其厌恶家族琐事,不愿过多参与。因此听别人描绘这个私生子时,薛闻也仅仅是附和着笑笑,心里却对这个私生子多了一份好奇。

宴席尚未开始,郑家已经隐隐有了大吵一架的火药味了。老爷子的发妻对于私生子的存在已经颇有不满,如今还要再大办一场宴席,早晨便已借口身体不适,不愿参加这场宴席了。不知郑老爷子是想借此立威还是单纯想要完美地办好宴席,差人去请了大夫人两三次,甚至已经到了大夫人不来便甩脸色的地步。宴席上众人各怀鬼胎,尽显鬼样。平日里与老爷子关系好的便也跟着上前劝大夫人,但更多的人纯粹把这场宴席当笑话看,与薛闻平辈的几个,揶揄的神情已经毫不收敛地摆在明面上了。

这时距离宴席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宴会的主人公迟迟未见,但已经上演了这么大一场戏了。薛闻发自内心地觉得好笑,然而这种笑话他十几年来见得多了,也不免觉得索然无味,便趁没人注意,自己偷溜出去,回房间休息去了。不想自己原来的房间已经被上了锁,薛闻久久地站在房间门口,又笑起来。

他与郑家没有血缘关系,当初不过因为薛、郑两家关系不错,又有利益上的往来才被郑家认作义子的,真论起来,他也应该和那个私生子一样被称为“野种”的。更何况,薛闻与郑家众人平日里的交情并不深,可以说薛闻偶尔也会成为他们嘲讽的对象,但薛闻从来不会反击,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直盯着开自己玩笑的人。那些人被盯得心里发毛,然而薛闻本人似乎并没有别的意思,等到下一次聚会,薛闻还是会和以前一样跟在这些人身边。久而久之,大家就觉得薛闻傻,既不知道与众人抱团,又不肯彻底断绝与这些人的往来。薛闻的反击是连自己都觉得无力的。一周前老爷子的寿宴,薛闻还在众多堂兄妹那里受了气,连一并为他们准备好的礼物也没有送出去。薛闻后来把这些礼物都给退了,又省下一笔钱。他似乎并没有变得更开心,冒犯他的人并不知道薛闻把准备送出去的礼物退了,而薛闻自己却在这些关系中经常感到乏味和疲累。

薛闻出神许久,连身后来了人也未注意到。那人悄悄往薛闻身后一站,接着礼貌地发问:“先生,您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郑术提前一天到了郑家大宅,他父亲原本想让郑术在自己生日宴的时候便住下的,不想郑术颇为强硬地拒绝了,理由是自己的外婆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他由外婆拉扯着长大,自然不能为了一个身份就忘了恩情。郑老爷子听了这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郑术虽然感到畅快,却还是维持着尊敬的模样,又向老爷子卖起惨来。

“父亲,您别介意。外婆年纪大了,连医生都说她撑不了多久,我当然要在弥留之际把她照料好。我是他的外孙,也是您的儿子,这两个身份对我而言同样重要。只是您不知道外婆从小是怎么把我拉扯大的,为了让我读完初中,她过年了还在外面捡垃圾收破烂。我进了局子,还要给别人赔钱,就为了500块她都要向别的亲戚一个个下跪。我坐了三年牢,她也不嫌丢脸,每逢探视都没忘记我。现在她病得这么严重,要是我再离开她,恐怕连我妈妈都对不住。”

他一提到自己的母亲,老爷子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他一向自诩克己守礼,认为情人和情人的儿子的存在便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如果不是从小培养的儿子走了歪路,他是断然不会把一个坐过牢的私生子认回来的。

郑术见他如此神情,心中讥讽更甚,却又转了话头:“父亲,您让我认祖归宗,现在我也改姓郑了,绝对不可能丢了您的面子。您也放心,宴席这么重要的事,我肯定丝毫差错都不允许自己犯。”

即便再三保证,老爷子还是不放心,让自己的秘书与郑术保持联系,一边传达消息,因此郑术在去到郑家的路上便已经知道郑家唱了好大一场戏了。他不慌不忙地掐准了时间从后门悄悄进了郑家,管家仆人都还在为各自的事忙活,根本没人注意郑术已经到了郑家。郑术上楼去找为自己准备的房间时,正看到有人站在房间门口。郑术初来乍到,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地方,仔细确认一下发现是对方走错了。

郑术上前一步,极有礼貌地询问对方。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郑术先是看到他的侧脸,觉得有几分眼熟,等他彻底转过来时,郑术突然冒出一个极其荒谬的想法。

自己不会把小妈给睡了吧?

见到郑术,薛闻也是一愣,他想过自己今天可能还会再遇到这人,不想这人那么胆大,居然独自跑上了三楼卧房,还不带质问这人怎么这么无礼,对方已经将薛闻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

郑术仔细回想了一下秘书为自己梳理过的族谱关系,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当中,并没有这样一个男性Omega。思来想去,郑术误以为这是老爷子光明正大养在郑家的情人。秘书也多次暗示过自己,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少不了寻花问柳,甚至还让秘书帮忙处理过麻烦的情人。郑术听了秘书不知是抱怨还是试探的话,只当作八卦。明眼人都看得出现在老爷子把郑术当自己的接班人,少不了讨好,一股劲地往郑术跟前凑。郑术烦这些人,却又不得不忍受。

郑术正要问眼前人为什么站在这里,眼前人却像兔子见了狼一样躲到一边,连与自己对视都不敢便匆匆跑下了楼。

好像这人一直是这副胆小模样。生日宴上也是,床上也是,现在还更胆小了。郑术啼笑皆非,匆匆整理一番仪容,正好秘书发来消息让自己下楼,郑术便将刚才一切抛至脑后。宴席正式开始,一众人都换上和善亲切的面具,郑术虽觉得虚伪,但不得不承认和蔼的面孔更省心,于是也保持着谦逊有礼的模样。

郑老爷子一一为自己介绍,等介绍到刚刚遇到过的男性Omega时,薛闻心中好奇老爷子会用怎样的措辞介绍自己的小情人,不想听到一句震惊至极的话。

薛闻与郑术对视一眼,在老爷子介绍自己之前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欢迎回家,哥。”

薛闻从郑术出现的那一刻起便惴惴不安,回到一楼大厅时便被人拉去听八卦。学问本来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一听八卦的主人公是此次郑家认祖归宗的私生子,便留心多听了几句。

这不是大家第一次聚在一起谈起私生子的八卦了,每次谈论来讨论去都是一样的东西,但这次却多了不少新信息。

“我打听到了,那个私生子前两年是因为过失杀人才坐牢的,而且被他杀的那人还是他的邻居,就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个私生子居然拿菜刀把人脑袋给削掉了一半。”

听到这里周围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薛闻无动于衷,对这种传播八卦的夸张手段见多了,也知道别人说的话不能全部信。

还有人把话茬给接了过去:“我听说他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本都已经谈好了价钱去打胎了,结果突然玩失踪把孩子给生了下来,见到是个男Alpha便直接上门让老爷子把孩子认回去。”

话音刚落便又不少人低声鄙夷,薛闻听到众人都在骂这女的不知廉耻,心中冷笑,恐怕在外惹风流债的老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这种错要被全部归于另一方。

薛闻听得乏味至极,正想离开,却又听到一个更劲爆的八卦。

“我还听说,他长得人高马大,脾气还暴躁,根本没人敢和他玩到一起。他以前可是在夜总会那种地方当保镖的,啧,真是脏死了。他不会年纪轻轻就得病吧?那种低级的夜总会能有多干净?”

薛闻脑瓜子嗡嗡,终于忍不下去了,正想找借口去别的地方休息,另一边大夫人却终于肯下楼了,宴席便只等真正的主人公到场。薛闻规规矩矩地随意找了个位置坐,等郑家大公子出现。然而等郑术从楼上下来,薛闻躲在人群中远远看到他,觉得荒唐之余,连身体都颤动好大一下。

郑术却笑着接受了这个称呼,睡了弟弟总比睡了小妈好上一点。他来不及跟薛闻有更多接触便被拥簇着与长辈们闲谈,心思却又想到生日宴上初遇的晚上。

郑术还是去年这个时候被人告知自己的生父是个商业巨亨,他那时候刚刚坐完牢出来,身无长处又找不到正经职业,恰好这个时候老爷子派人找上门来,说愿意承担起郑术外婆的手术费用,条件是郑术一年里好好跟着学怎么管理公司,一年之后再商议是否向众人公布郑术的事。郑术当时倒不怎么关心一年之后怎样,只想着赶快拿到钱救外婆的命,因此一开始对公司并不太上心。但外婆自此之后便瘫痪了,要是活得过一年,若郑术还是什么都学不会,恐怕连自己都难以养活,更不用说让外婆安享天年。郑术根本不敢想外婆活不过一年,虽然失去外婆是迟早的事,但郑术还是不希望失去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管理好公司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时间久了压力也大,但是郑术还不敢在父亲眼皮子底下做出格的事。生日宴是郑术第一次正式在郑家人面前亮相,一年以来父亲对他还算满意,已经隐隐提了几次让以后让郑术正式进公司的事情。郑术听到这种评价也放心了,当天晚上的生日宴不免多喝了一点放松。

他记得自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小酌了几杯,意识一开始还是清醒的,之后有人也来到这里,郑术抬眼一看,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他这个弟弟被父亲说成是个废物,但实际并非如此,弟弟只是喜欢年长一点的Omega而已。这也不是什么秘辛,因为弟弟早几年还大费周章让人在首都搜罗大自己三十岁以上的Omega,理由是这个年龄段的Omega能给自己母爱的感觉。这件事之后弟弟就不大受老爷子待见了。郑术从头到脚打量了这个弟弟一番,倒没觉得他有什么异类的。被打量的人也注意到了郑术,大方地向郑术打招呼。

“你就是我的那个哥哥吧?”

还不待郑术回答,他又叹一口气:“好可惜啊,莫名其妙多了个人出来跟我分财产。”

郑术不想节外生枝,只当做没听到,心里已经生出了报复的心思。

这种场合本来就是各家年轻人社交的好机会,因此长辈也少有束缚,宴席进行到一半,聚在一起的年轻人也都放开了。郑术只是出去上了一趟厕所,回来时原来的座位已经挤满了人。郑术看着弟弟脸上不耐烦的神情,忽然想到一个捉弄的绝佳方法。他趁没人注意,往已经开封了的酒里加了点东西,又趁机把酒换到了弟弟面前。

这之后,郑术便安静待在不远处,随时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他往酒里加了点小料,能迅速让Alpha假性发情,这种药在夜总会里很常见,郑术经常看别人用,知道它效力不长,但胜在不会被查出来。他只需要弟弟出点洋相,不需要他真的失身,这才小心盯紧了那边。

差不多半小时后,弟弟感到身体不适,起身想去休息一会,郑术派人一路跟着,抢在弟弟出大厅前把人带进开好的房。郑术特意嘱咐过药效只有二十分钟左右,因此只要确保弟弟在陌生Alpha怀里醒来就行,不能做出格的事。安排好一切郑术便静静等待宴席结束,强撑着想看看最终会发生什么。突然方才聚集的地方骚动不止,看起来像是有人突然到了发情期,不少在青春期好没办法自如地控制信息素的Omega受到了干扰,现在安保正在疏散人群。郑术匆匆跑过去,见发情的Alpha已经陷入了狂躁状态,而安保顾及这可能是某家的公子哥,不敢贸然下重手。郑术拨开聚集的人群,先让安保把Omega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随手拎起未开封的酒便往狂躁的Alpha后脑砸去。Alpha吃痛,立即松开了正在挟持着的Omega。郑术一手接过Omega,看了一眼发觉没有什么大伤,便将人往沙发上一推,接着伙同安保把Alpha一同制服了。

很快又有医生过来给Alpha注射药剂,郑术这时又看了刚刚被丢在沙发上的Omega一眼。对方已经彻底伏在沙发上,微微发着抖。

郑术走上前,伏下身体凑近询问:“先生,你还好吗?”

谁知这人一把抓住郑术的手臂,慢慢抬起脸,一双眼睛已经蓄满了泪水。

“帮帮我,我不想在这里……带我出去。”

郑术立马明白过来,估计这人身份并不显赫,并不想在这种场合难堪。他扫视一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便扶起Omega往外走去。Omega虚弱地靠在郑术身上,在郑术耳朵边说:“您只需要把我送到酒店房间就好。”

生日宴特意包场整个酒店,还为客人都准备了房间,郑术没有多想,等进了房间,Omega让郑术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瓶喷雾,并解释那是Omega专用的抑制剂。

郑术好心地让Omega平躺,拿着喷雾却不知如何打开,这似乎与平常的喷雾器不同。郑术拿在手上晃了晃,不知为何只听到刺耳的一声,随即Omega便惊叫起来:“它是自动释放的!”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郑术已经吸入了大量的抑制剂。一般的Omega抑制剂只对Omega起作用,但不知为什么,大概是郑术也临近发情期,之前宴会生变时又同时受到不同Omega信息素的影响,此刻再被刺激,一时竟然无法控制信息素的溢出。

郑术当即便觉得是0mega故意设计自己,便冲过去掐着Omega的脖子将其压在床上,然而他并没有撑多久便因为假性发情全身无力了。Omega尚且意识清明,将压在自己身上的郑术推翻,挣扎着去够床头柜的电话,可以他堪堪往前爬了几步,一双脚踝便被什么东西捆住,还不待Omega回头确认,自己便被一边往后拖一边被脱了上衣。Omega还想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不料对方竟紧紧扣着自己的头扑上前来,Omega动弹不得,却已经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了。

郑术一整晚的心思都飘忽不定的,好不容易挨到宴会结束,想要找的人却已经不见了。郑术想向仆人打听,却又怕随意打听招致不必要的麻烦,不想在被仆人领着回房间的路上,听到关于薛闻的只言片语。谈起薛闻以前睡这个房间时,郑术不由得问薛闻今晚是不是在这里住下。还不待仆人回答,郑术已经在楼梯口见到薛闻了。郑术见状,直接让仆人先离开,并解释自己已经知道房间怎么走了。仆人并未发觉两人的异样,也并未问薛闻今晚是否留下便离开了。

等人走远,郑术才轻轻笑出声,向前一步,逼得薛闻不得不扭过身体。

“看来你在这个家里不受欢迎啊,”郑术将自己的房间打开,“进去坐坐?”

薛闻恼怒地瞪他一眼,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郑术竟然直接伸手撩开头发,轻轻抚摸薛闻的腺体。

“还痛不痛?”

薛闻已经退无可退,生怕此刻有人经过。他抚上郑术轻轻搭在自己腺体上的手,正想好言相劝,不曾想对方另一只手抓上了自己的肩膀,下一秒便将自己推进房间,行云流水地将房门也关上了。

郑术松开双手,轻轻“嘘”一声:“你想让别人都知道我们在□□吗?”

说完郑术便一把撕下薛闻的阻隔贴,强硬地将薛闻背过身去,未完全退化的犬牙已轻轻抵在薛闻的腺体。

薛闻感受着脖颈间湿热的气息,终于反唇相讥道:“你也知道这是□□?”

郑术不以为然:“怕什么,又不是亲生的。”他顿一顿:“就算是亲生的,都已经睡过了,现在就是老情人会面,你害羞什么。”

薛闻冷笑一声,就要挣脱郑术的怀抱,却听郑术发大疯:“不然你今晚别走了,反正……这也是你以前的房间,睡着舒服,不是吗?”

“神经病。”

薛闻破口大骂,郑术却格外认真地放开了薛闻,让他去洗个澡再来和自己上床。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上床了?”薛闻怒极反笑。

“和我上床很舒服,不是吗?不然那天晚上你就不会主动压着我再来一次。”

“我那天是因为假性发情,”薛闻想起一些细节,不由得又问,“对了,你可别觉得你发情全部是我的责任,Alpha情绪起伏太大也有可能进入假性发情的。我看是你平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才会这样的。”

郑术不置可否,态度也不再强硬。

“你要是想现在就走,我完全可以叫车送你。”

郑术看着像是对薛闻完全失去了兴趣。薛闻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瞬的心慌,责怪自己欲擒故纵过了头。

出了这个门,自己下次还有机会吗?

薛闻低下头在心中不断盘算,完全没注意到此时郑术已经隐隐在爆发的边缘。

“我想……”

薛闻话音未落便被郑术扯着衣领拽进了浴室,他没想到郑术竟然会突然发这么大脾气,询问的话语还未想好,便被郑术一整个人丢进浴缸。薛闻在浴缸里胡乱扑腾着,郑术竟然像上次一样解开领带捆住了自己的脚踝,接着又单手擒住薛闻的双手,逼得薛闻挣扎不得。

浴室里氤氲的热气让薛闻呼吸困难,他不知道这场单方面的发泄已经过了多久,激荡的水波已经让他难以感知浴室之外的世界。薛闻的双手已经恢复自由,但手腕处还是传来一阵阵疼痛。

薛闻双眼迷蒙地看着天花板样式繁杂的灯,忽然伸手轻轻抚过Alpha发烫的腺体。郑术蓦然停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他突然轻轻拨开薛闻的手,状似亲昵地吻吻薛闻的耳垂。

“我知道你早在我的酒里下了药,”郑术亲眼见到薛闻的神情变化,今晚第一次感到无与伦比的兴奋,“不要自作聪明。”

薛闻轻轻“啊”了一声,身体彻底瘫软了下去。

郑术一边半拥着怀里人,一边释放着安抚的信息素。

薛闻经过刚才一番情事,现在整个人都萎靡不少,然而郑术仍旧兴致勃勃,还想拉着薛闻说不少话。

薛闻不禁想问郑术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在勾引他的,郑术轻轻笑起来,解释:“你特意从角落里坐到我身边时就发现了。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你怎么给我下药的。我以前可是在夜总会工作的,你那点小伎俩骗得了谁?”

薛闻不服气,反倒问:“那你还任我把你往圈套里拐?”

郑术沉默一会:“我当时真的以为你不舒服,而且我没喝被你下过药的酒。”

“你发情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刚刚还对我发脾气?”薛闻怒气更甚,想起身穿衣服就走,却被郑术紧紧拥在怀里。

“恐怕那杯酒不是给我喝的吧,”郑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着薛闻,“你和我一样,想下药给我弟弟,不过被我捷足先登了。我真的不懂,给他下药有什么好处吗?要是醒过来发现在你的床上,恐怕不会让你在郑家好过。”

“我收钱办事而已。”

“你不缺钱,缺的是关系。”

薛闻沉默。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和我做交易?”郑术问道。

薛闻不知他是玩笑还是真心,笑问:“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把我当成进入上流社会的跳板,或者名正言顺地成为郑家的人,我都能帮你做到。”

薛闻不由得转身与郑术面对面,确认道:“那我们现在开始了解彼此的情况?”

郑术没想到他居然和薛闻在床上还能谈交易,但也只是笑笑,先一步和盘托出:“我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子,亲生母亲早就死了,从小被外婆养大。我坐过牢,因为把邻居砍死了。我和我爸相认之前在夜总会做保镖。我不是处男。”

“我没想问你是不是处男,”薛闻赶紧转移话题,“我有记忆开始就在福利院了,之后被薛家带回去当童养媳,不过他们那少爷不喜欢我,所以我现在没有婚约,你不必担心我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居然有人不喜欢你?”郑术蓦然打断。

薛闻叹一口气:“所以我从小过得悲惨异常,你以后就多多喜欢我一点吧。”

这句话原本只是玩笑话,不想郑术听了,竟然捏着薛闻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薛闻被吻得猝不及防,想推开郑术,却被拥得越来越紧。

一吻结束。薛闻赶紧从床上起来:“好了,我得走了,不然被别人看见就麻烦了。”

郑术看着薛闻庆典包里得东西,伸手将一个首饰盒打开来。

“把这个送给我吧?”

薛闻抬头看一眼郑术手里拿着的东西,点点头当作是答应了。

“那个……本来是我给别人准备的,结果没送出去,想退也退不了。”

郑术将首饰盒丢到床头柜里,也没有追问薛闻本来打算将东西送给谁,问起另一个问题:“你喜不喜欢珠宝?”

薛闻贴上新的阻隔贴,掩盖住不属于自己的气味。

“不喜欢,我不喜欢这种高调的东西。”

两人秘密保持着炮友关系,私会的地方从酒店到办公室再到郑家,偶尔频率过高都让薛闻都产生了恋爱的错觉。这期间虽说是交易,但郑术从来没有对薛闻提出什么要求,薛闻虽然奇怪却始终开不了口问。

郑术这次约薛闻出来罕见地没有立即把人带到床上去。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被人买去做童养媳来着的,是谁的童养媳?”

他们之间鲜少谈论别人,薛闻当下也没在意,将事情的原委跟郑术说了一遍,郑术听了之后,重点全在薛闻与薛均潜的关系之上。

“所以就是说,他没看上你?”

薛闻显然已经厌烦了郑术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连语气都变得不耐烦起来。

“是没看上,不过跟你有什么关系?哦,Alpha之间的胜负欲作祟是吗?对啊,你看上了一个没人要的Omega,开心吗?”

郑术还是第一次见薛闻用这种话贬低自己,赶紧扑过去从后面抱住薛闻,讨好的话一套接一套。然而薛闻已经疲惫了。

这几个月来确实让薛闻人生第一次感到有人可依,只是维持着炮友的关系让薛闻感到患得患失。他会担心自己越界,会尤其在意郑术对自己的看法,会担心郑术只是将自己当成消遣,但是他从来没有直接问过郑术对自己的是否有进一步恋爱的想法。或者想得再远一点,就算他们确认了恋爱关系,难道薛闻就不再患得患失了吗?

薛闻第一次感到爱也能够成为束缚。

郑术并没有察觉到薛闻变化的情绪,仍旧不死心地问:“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之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他眼里满是期待,似乎笃定了薛闻会给出想要的答案。

“那你现在还喜欢薛均潜吗?”

还不待薛闻回答,郑术的手机便响起,他看一眼来电显示便匆匆跑到阳台上接,完全忽略了身边的薛闻。等接完电话回来,薛闻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酒店了。

郑术现在无暇顾及薛闻的情绪,只是匆匆解释一句:“我外婆出事了,我先去医院,下次再约。”

薛闻冷漠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不会再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了,”薛闻下定决心,“我们结束吧。”

十一

订婚当日薛闻并没有出席。自从郑术两个月前当众宣布要与薛闻订婚之日起,郑老爷子便正式与他断了关系,但即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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