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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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谙一个人呆在天台上看星星,心里止不住地烦躁。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难受得要命。明明他们早就心知肚明筑梦师一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而现在那个人也已经没事了……明明他就好好的,正躺在屋里面,也许没事干,还会对着窗外发呆。

可他心有余悸。他抱着他回来的时候,血管些许凝滞,眉头紧皱,脸上血色全无,来来回回呢喃着什么,睡都睡不安稳。

长谙试着叫醒他,但他睡得太沉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只有微小的动静提醒他,怀里的人还活着。

他好生气,因为那个人总是告诉他要好好地,却又从来不知道要爱惜自己。

他好生气,因为他无论如何努力如何小心翼翼,仍是自始至终都无能为力。

生气的本质,是他害怕。

他怕那个人这一睡,就再也起不来了。

每个梦境里,都会有一个梦主。他们时醒时睡,形态各异。有的如李芊芊死了百年不肯转世,有的如洛华残灵投胎入梦“续缘”;有的如李芊芊保持原身参与梦境,也有的如洛华化身异物旁观全程。

至于开始他们见到的洛华,大概也只是个虚影罢了。倒难怪远看时只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走近了也没人察觉。

也许要问为什么洛华会是那棵树。

原因无他,只因当年的洛华最后葬在了那棵槐花树下。

顾槐烟回到了顾离这里,看样子也让他想起了很多东西——只不过一般而言只要魂灵归位、灵神完整,记忆就会完好如初。而顾离的记忆显然不完全。

这也并不奇怪,他知道顾槐烟并不是他全部的魂灵,他的魂灵已经碎在了世间各处,等着他去拾回。

但仅是这一点就不怎么愉快了。那以后呢?有关于他的那些呢?

实话实说,长谙也有许多记忆被抛在了时间的洪流里。比如说他们是怎么分开的、分开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分开后顾离去了何方,他一概不清楚。

以至于他也时不时忐忑,开始踌躇,开始后悔了。

也许他是不是,不该回来找顾离的?

就在这时,身后楼道隐隐传来了脚步声。

长谙没有起身也没有看过去,只说:“来了?”

来人没应声,推了推门,没推开。

他似乎顿了顿,几秒后突然传来“哐啷”一声巨响。

长谙:“?”

他缓缓回过头,只见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铁门彻彻底底坠了。

“……”

半晌,长谙面无表情道:“你小子记得给我修好再走。”

……

那之后的两天,长谙和顾离一直相安无事,但也仅仅只是相安无事……他们间的气氛变得诡异,长谙也很懂事地搬进了书房,而顾离也没道理让人留在卧室。总之,两个人都心事重重。

顾离本身体质特殊,没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而且他这个“病患”相当不老实,下地第一天就偷偷摸摸背着长谙摸进别人梦里玩去了,留下长谙对着空荡荡的卧室仰天长叹,恨不得拿条链子把人栓在家里好好养病。

所幸顾大爷没一天就出来了,看上去还容光焕发的,长谙只好又悄无声息地打消了这个念头,顺便在心里给他狠狠记了一笔。

长谙偶尔会无缘无故地消失,不到一会儿又回来,手上总会拿些杂七杂八的回来,随便扔在客厅或者扔进书房。顾离看在眼里,却没多问,只当他解梦去了。

两人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到了第五天,终于熬来了转机。也不知长谙那天入了谁的梦,从梦里带回来两罐千年前的酒,香醇浓郁,直接把酒鬼顾离勾了过来。

“这是什么酒?”顾离毫不客气地拿走了其中一罐,闻了闻味道,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他也没多想,直接就猛灌了一口。

酒初入口很烈,却又很快回甘,余韵绵长,酒香正浓,还混着一股子花香味,实在上头。

顾离一口下去兴致大发,对着长谙挥挥手,一下翻窗去了天台。

熟悉的姿势,熟悉的感觉,想起两人第一次在天台的见面,顾离站在天台边一愣,忍不住轻轻笑起来。长谙一边跟在他身后翻出来,一边回答他先前的问题顺带无奈吐槽:“是‘夜花白’……你就不能走点正常路吗?”

“夜花白?”顾离选择性耳聋,只奇道,“这是什么酒,闻所未闻。”

“此酒奇特,是私家酿法,别处没有。它入口浓烈香醇,过后只余甜味……似乎没什么攻击性,其实不然。”长谙在初见的位置坐下,晃了晃酒坛,“后劲很大,别喝太猛。”

提醒是提醒了,解释也是解释了,但顾离是谁,是日天日地的酒鬼祖宗,哪能被一句话劝退怂了胆,该咋还是咋。

长谙深知此人脾性,也就是仪式性地介绍一回,没想着能真劝到他,便也不说话了。

结果两人明明是相伴饮酒,却各喝各的,莫名就喝出了一种月下独饮的寂寞,像是对方死了百年一样。

长谙没有顾离能喝,没到半坛子就有些上头。为了避免社死现场,他权衡再三,十分自觉地放下了酒坛。

也不知道姓顾的从哪里练的一身酒鬼本领,酒喝的仿佛是白水,如果不是他偶尔会叹上一句“好酒”,长谙简直要怀疑他那坛是不是兑了水。

喝酒不聊天,乐趣少一半。酒都下肚了,长谙不作妖都觉得浑身不爽。他敲了敲顾离的手指,见今晚的月亮不圆,星宿点点,想了想,只好说:“今天的风怪暖的。”

顾离知道他是在找话题,也很给面子地顺着他的话,“应该是要入春了。今年特别早。”

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几句,不仅没头没尾还驴头不对马嘴,可两个人却莫名其妙地觉得心情舒畅,连日来的压抑都随着风散了。

就是这风实在是有点狂野了,直吹得长谙的发丝在空中狂舞啪啪拍脸,两人好笑又无奈,被迫下了楼。

这一趟酒后,明明好像什么都没做,却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也许同居的人就是这样,要么合不来一拍两散,要么就一拍即合熟稔得要命。他俩显然属于后者,天台喝酒后很快就成了“一丘之貉”。合作入梦的频率和彼此之间的默契高的惊人,入梦后又都不爱走寻常路,雁过拔毛,经常整得梦境“怀疑人生”、要崩不崩。

顾离后来将那串在烟城带出来的玉珠子送给了长谙,权当做是耳钉的回礼。那串玉珠很长,在长谙手腕上绕了三圈仍有余,成色也比普通珠玉要更通透漂亮,除此外似乎和普通的手链别无二致了。

只是有灵气的人都能感受到,那串珠子里融了很强的灵气,关键时刻也许可以救命,早就不是一般的首饰可以比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长谙盯着那串手串怔了很久。一颗一颗地将它们从手指间转过去,仔仔细细地抚过了珠子上的每一点纹路。

最后他弯起眼,笑着对顾离说了声谢谢。

虽然不怎么郑重,可顾离却听出这声谢谢里,藏着那太多的、难以言明的分量。

……

“小离儿。”直到某一天秦轩和顾离出去玩,无意抱怨,“你俩住在一起了,就不要我了呗?”

顾离想了想,“你不是还有木疏吗?”

“嘁,那哪儿能一样啊。”秦轩嘟囔道,“你俩亲密无间得都快到不正常的地步了。”

顾离一愣,第一次开始思考起了他和长谙平时的所作所为,但他依旧觉得没什么问题。“哪有不正常的,我和他兄弟啊。”

“兄弟?”秦轩百无聊赖地将手里的石头扔了出去,惊起树上一窝飞鸟。无意间他抬头,看到河边围着一群人,其中还有什么人在嚎叫着什么,也许是打架吧,或是别的什么……他不甚在意地移开视线。“你和我互送东西表演情深义重不?还兄弟呢。”

“要我说就一句,他就对你图谋不轨,长点心吧你。”秦轩拍了拍他,就着黄昏的斜阳离开了。

于是顾离徒步回家,并思考这个“图谋不轨”思考了许久。

这个思考始于昏黄的傍晚,也结束于昏暗的光下,原因很简单,长谙又双叒叕带了壶酒回来。顾离的一切烦恼都在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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