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多样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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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熟识起,渡仁夜似乎再也没有喊过自己的姓氏。

说到底,以工作为联结的关系,就谈不上什么熟识与否。

现在的情况真是糟糕透了。

仿佛被聚光灯的光芒所围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若月明海的身上,等待她的反应。

这个时候她应该表现出更多的慌乱,如此的反应才像一个正常人。可这样也就意味着她要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众人眼前……对不起,做不到。

“那么,诸位,即使想报警,也不急于这一时。”渡仁夜示意大家坐下来,“多少先听一下当事人——若……明海和我的想法,可以吗?”

原本只是上楼送餐的安室透也加入了谈话。渡仁夜向沙发右侧移了移,好让安室也在这边坐下。

若月明海被渡仁夜与安室透夹在中间,和对面同样被一女一男夹在中间的江户川柯南大眼瞪小眼。

以她的观察力,当然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信纸上的小字,以及信封背面的地址。但她没有想要求助于他人的想法。

至少,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了。

看着面前毛利一家关切的神情,若月明海的心中涌现起一股茫然。她料到侦探事务所的人看到这封信一定会有所反应,所以才想将信藏起来,但没料到大家的反应能这么大。

毛利兰把这理解为若月明海对现状无助:“没关系的,若月小姐,有爸爸和安室先生在,不会让若月小姐陷入危险。我也可以帮上忙,保护若月小姐。”

喂喂,还有我呢。江户川柯南无奈地看向毛利兰。

“柯南君也是很厉害的孩子,同样会帮到若月小姐。”毛利兰觉察到了若月明海时而会带给人的疏离感,补充道,“请多信任我们一些吧。”

渡仁夜瞥了一眼混在青年人和成年人之中的江户川柯南:“接下来我说的话会有些现实,可能让小朋友对社会产生幻灭。这孩子大概需要回避一下。”

在看清社会的残酷之后,仍能对生活抱有热忱,这就是侦探。

“柯南想要留下来。”江户川柯南坐正身体,稚嫩的声音满是认真。

“好吧。”渡仁夜挑了挑眉,“你有时给人的感觉,也不太像个单纯的小朋友。”

就是这句话。

若月明海注视着正对面的江户川柯南,又很快移开了视线。不能让目标对象意识到他已经引起其他人注意,这是最基本的原则。

再怎么早熟的孩子,偶尔也会流露出难以掩盖的稚气。柯南或许也是这样,但是他童真的举止只会让若月明海感觉到违和的刻意。

就像是在东云露营的时候,其他孩子们都乐在其中,只有江户川柯南和另一个女孩子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或踢足球或看杂志。

是被孤立了吗?若月明海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孩子们总是会在聊天中提到他们,倒不如说,是他们和其他孩子没有共同语言。

“我先说最主要的一点了。假如警察介入,势必会被媒体所报道,从而对杂志社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渡仁夜拿起桌上的茶水,优雅地啜饮一口,似乎在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当然,我们也可以借着报道,宣传一下我们的周刊和明海的连载……”

“这个时候就别提我了。”若月明海微微皱眉。

“你看,明海其实也拒绝这种方案。而且,通过报道被吸引过来的群体带着猎奇心理,并不是我们周刊的目标读者;此外,作为编辑,我们有着自己的职业道德标准,不应利用作者的不幸事件作为营销手段。”

渡仁夜依次扫视过众人,慢条斯理地解释着自己的行为:“如果报警,可能会激怒发信的那个人,导致局面进一步恶化,从而对我们明海的个人安全构成更大的威胁。”

“说实话,从业这么多年,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我们也有自己的处理办法。这个人——”渡仁夜看向安室透手中的恐吓信,“他没有对明海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们无法掌握不利于他的证据。”

“恕我直言,如果那个人真的对若月小姐造成伤害,那么一切将为时已晚。”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打断了渡仁夜。

一直保持沉默的安室透也在这个时机中开口:“为什么会认定恐吓信的发出者是男性呢?我也拜读过若月小姐的连载,她的文字并非面向单一的性别群体,这一点从毛利老师手边那封印着唇印的花卉图案信纸也能得到印证。”

“你说得对。”渡仁夜语气平淡地反唇相讥,“正如同我不该刻板地认为寄恐吓信的读者是男性,你也不该认为留下唇印的读者是女性。”

江户川柯南选择站在安室透这边:“安室哥哥说的也是通常情况。”

“我说的更是经验之谈。”渡仁夜将手中的茶杯放回到桌面上。

“可是……”毛利兰担忧地看着若月明海,“放任不管的话,这不就等同于把若月小姐往火坑里推吗?”

渡仁夜想,若月明海还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

“这种人的行为肯定是由小逐步到大的。先是寄信,引起收信者的恐慌;然后再跟踪、偷窥,近距离观赏受害者的反应……在他……我是说,在这种人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前,掌握了证据的我们再让警察实施逮捕,难道不好吗?”

“这个嘛……”毛利小五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证据很重要,但若月小姐的安全更加重要啊。”

“所以,这里不是侦探事务所吗?”渡仁夜从自己的包里同样拿出一张关键信息都填写完毕的支票,推到毛利小五郎面前,“在犯人接触到我们明海之前,调查出明海身边的可疑人,有必要的时候保护明海。委托金额随便你填。”

“仁夜小姐……”若月明海心怀感动地看向渡仁夜。

毛利小五郎面色凝重地将若月明海和渡仁夜的支票分别还给二人:“请二位收回吧,我毛利小五郎并非是为了钱财才做这种事情。若月小姐的安全,就请交给我——”

“请交给我吧。”

安室透坚定而平静的声音从若月明海的身侧传来。

“交给你这小子吗?”像是托付女儿的老父亲一般,毛利小五郎认真打量着安室透,半晌后点了点头,“虽然你还有很多地方要向我学习……但是,偶尔,我是说偶尔,你还是非常可靠的。”

他也不是什么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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