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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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渡寨风波已了,后续事宜便由涂山捷和御史府接手,而锦衣他们这群人则被无极安顿在了官驿,待队伍休整好再继续上路。

入夜微凉,重回知尚书内省事身份的戴锦衣,此时正坐在屋顶上一幕幕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心绪久久不能平静。她如今的任务只是护送公主顺利来到南炎,然后替相国取药疗伤。至于其他的事情,她不能过问,也无权过问。理智告诉她,大人们自会处理好这些事情,无需她忧心,但很多事情又怎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呢?

就在锦衣纠结神伤之时,两个微弱的声音引起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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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柴房内,无极和自己的心腹在暗中交谈。

无极:“事情都办好了?”

下属:“办好了,太医院的人已经进驻涟城救治百姓,那些金临城的难民,按个人意愿,一部分被送回了金临,一部分被送往原籍,剩下的人就暂时安排在青冥山下几个人口比较稀少的村子里。另外...青冥郡的马都尉又来联系属下了,希望老伯能尽快兑现先前许下的承诺,否则他就威胁要将真相公之于众。”

无极嘴角微微上扬,哼了一声道:“贪心不足蛇吞象,去把他处理掉把,此人对陛下已经没有价值了。”

“属下明白,只是......涂山珣龄还留吗?陛下的意思是要老伯您斩草除根。”

“珣龄醒了吗?”

“还没有。”

无极转身思量了许久,而后说道:“你们这段时日一定要把他给我看住了,等下回禀陛下的时候就说他反抗太过激烈,现已伏诛。”

“老伯,这涂山珣龄一向极不安分,属下怕他若再闹出祸事,一旦被陛下知晓,恐怕......”

无极摆了摆手说:“无妨,等长公主他们一走,本座就亲自把珣龄送到蓬莱仙洲严加看管。”

“请恕属下多言,属下以为,此人心思阴沉,一意孤行不知悔改,实在不值得老伯如此相待。”

无极怅然叹息道:“终是我欠他们涂山家太多,能弥补一点是一点吧。”

说道此时,无极突然察觉屋外有异,立即一个瞬身闪到院子中。

“什么人?出来!”

“喵呜——”一只受到惊吓的猫咪从无极和他的手下面前跑了过去。

“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在偷听呀。”手下抱起小猫咪放在怀中逗弄起来。

“啊——有刺客!快来人!抓刺客啊!”

手下猛地抬头,神情凝重:“是长公主的房间!”

无极拍了拍手下道:“去办你的事情吧,这里不用你管了。”说完,无极就化成一道剑光消失不见。

朔华公主的房间已是血流成河,血泊里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是杜长傅,他的脖子被人砍断了一半,鲜血汩汩直流。倒在他旁边的人是戴锦衣,锦衣的心脏正中一箭,她嘴唇发紫,面色乌青,微弱起伏的胸膛虽然能证明人还活着,但却是吸气少呼气多,看起来也快活不成了。

无极出现的时候,屋里除了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外,还有三个大活人。守着锦衣哭泣的长公主,安慰公主的嬷嬷,还有手持金刀的湘王。

湘川见无极来了,十分恭敬地说:“晚辈南炎国龙湘川,拜见无极剑仙。”

无极看着龙湘川那把还滴着血的金刀,问道:“怎么回事?”

湘川收起金刀说:“晚辈一听到声音就闯了进来,当时锦衣姑娘已经中箭。晚辈见杜长傅欲再次行刺,情急之下便将此人了结。”

锦衣还有些意识,她看见无极就挣扎着要起身说话。无极一个闪身就出现在锦衣身后扶住她,随即又变出一枚丹药给锦衣服下。丹药入口即化,没过多一会儿,锦衣的中毒迹象变有所缓解。

锦衣气若悬丝地对无极说:“还有...还有一个刺客向西边逃了。他叫陈大眼,是个尸魔,体内有杜少卿的半颗内丹......”

无极听她此言,于是便对着杜长傅的尸身,剑指一抬。杜长傅体内的半枚内丹直接飞出窗外,无极冷冷说道:“去追,追到就立即严审,不必带回!”

锦衣伤的极重,无极不敢耽搁,准备立即带她前去疗伤。锦衣不肯,她拽住无极,用尽全身的力气附在他耳边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她身上实在太痛了,只能喘着粗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锦衣现在想要每说出一个字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胸口的剧烈起伏再次牵动心脏的箭伤,锥心之痛实在生不如死。

无极无奈,只能用内力暂缓她的疼痛。锦衣用仅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他们是冲着湘王和韩将军来的,想要报金临之仇,却寻错了屋子。都是可怜之人...你给个痛快吧...莫...莫要牵连他人...”

锦衣心事已了,说完话后就无力倒了在无极怀中。

“好,我明白了。”

就在此时,折桑和韩将军他们也闻讯赶来。他们见锦衣受了如此重的伤,都纷纷想要上前查看。可还未等靠近,就被无极一记掌风给震了出去。

“都给本座退下!”

无极抱起锦衣,转身对这些人说:“你们都守好公主,明日就启程去金临。”

朔华擦干眼泪,啜泣道:“可锦衣她...”

“公主已经耽搁太长时间了,不宜再作停留。锦衣就交与本座,待她伤好以后,本座自会完璧归赵,还请公主放心。”

朔华对着无极伏身叩拜,言辞真切地说:“老伯大恩,朔华感激不尽!”

无极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带着锦衣飞走了。

两人落在青冥山上一座最高山峰的峰顶上,无极御剑开山,眨眼间就将此地开辟出了一座灵台。他将锦衣放在灵台之上,并用四十九枚返生香摆成“七星聚魂阵”。

这返生香可是个奇物,它是由返魂树的根部提炼而成,有聚魂凝神的功效。返魂树出自东华帝君的聚窟洲内,活着的时候能发出牛吼的声音,闻之则心震神骇,无极必须用返生香吊着锦衣的性命,方能使她不会咽气。

“涂山冉娴,快醒醒,不能睡。如果在返生香燃着的时候睡着,灵魂就会被困在聚窟洲的人鸟山上,再也回不来了!”

冉娴勉强睁开的双眼,目光涣散。

“我是要死了吗?先前我梦见自己被陛下腰斩,公主非说是反梦。骗人,我果然还是要死在这里了。”

无极开启剑阵,撇了冉娴一眼说:“本座不会让你死的,你千万不要睡,撑不住了就和我说说话。”

剑阵被开启后,狂风四起,天地灵气汇集于此将冉娴包裹在其中,护住了她残破不堪的心脉。

冉娴嘟嘟囔囔的说:“我与大人能说什么?只怕话不投机若怒了你,你便会一掌拍死我。”

“胡说些什么?”无极果然被惹生气了。

无极薄唇紧闭,剑眉轻皱。他将剑气注入冉娴体内,细细逼出她体内的箭毒。冉娴“哇”地吐出一大滩污血。毒血吐出后,冉娴感觉自己精神不少,但身体上的剧痛也因神智清明而变得痛苦难捱。

“疼......”

冉娴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这使得无极被迫中断了施法。

“涂山冉娴,我是在救你,你坚强些好吗?我不想对你动粗,因为那样只会你会感觉更疼。”

冉娴双眼紧闭,呼吸急促,眼泪止不出的往下流。无极见她坚持的这么辛苦,还是心软了。

他温和地说道:“这样吧,本座给你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机会。只要你配合我好好疗伤,本座今日就解答你所有的问题。”

这个提议着实让冉娴产生了兴趣,无极是辰国活的最久的人,他掌握着辰国所有辛密。由无极大人亲自来解密,这可真是个难得的机会。冉娴果然被他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无极见她放松下来,于是就将她扶好,重新开始施法。

冉娴想了想问道:“陛下说我父亲当年中的也是箭伤,与我这伤相比,如何?”

“珣彧的伤可比你重多了,而且他当时负伤许久都未能得到救治,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

“紫晶石斛真的能让父亲痊愈吗?”

“是真的。上古时期,东华紫府的承华元君在青丘之乱后被囚,有一凡人误打误撞救了承华元君。那凡人先天心脉有缺,元君为报此恩,就将自己的紫晶石斛赠与他。此后他不仅身体痊愈,从此还走上了仙途。所以陛下他并没有诓你,只是......”

冉娴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承华元君以身殉道后,与她有关的所有法宝都变成了死物,它们只有被唤醒时,才能发挥应有的做作用。我虽不愿承认你们鸿山人是上古神族后裔的说法,但你的内丹之中确实温养着承华元君的一缕元神。对你来说虽然无用,但或许可以唤醒紫晶石斛的神力。”

“原来是这样啊。”

无极看时候差不多了,于是就起身坐在冉娴面前,拿出一块锦帕,叠好让她咬住。

“我要开始拔箭了,会很疼,但你一定要忍住别动,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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