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小鸟回到我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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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波洛领结收起,严肃说道:“中也,我明天要回横滨。”

联系不上的系统和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先生,横滨一定会发生大事,他一定要回去。

还在开车的中也愣了一下,“但是首领让我带你来美国待一阵子,有什么急事要回去吗?”

一之濑鸣脑子一阵嗡鸣,他低下头,心脏怦怦跳动,森先生明明说是中也想要他去,他现在再怎么迟钝也发现了,森先生故意把他支开,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抬起头,踌躇片刻,还是对中也撒了个谎:“是啊,我现在有不得不回横滨的事情要处理。”

“这样啊。”中也难免有些失望,他本来想今早处理完海外的工作,可以陪一之濑鸣在这里玩一阵子再回去,现在人刚到就要离开了。

一之濑鸣虽然心中有愧,但当下的情况,实在让他腾不开心思,他在心底默默说了句抱歉,第二天匆匆登机。

他坐在乱步的身边,捏紧的手心满是汗水,他不安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他小声问道:“乱步,我感觉不太好。”

习惯一件事很容易,要忘记一个习惯却很难,从前他不觉得有系统陪在他身边是什么好事,但现在真的失去了它,心中的空虚怎么也填不满。

乱发少年把糖果放在他的手心,“如果说,鸣注定无法阻止一件事的发生,你会怎么做?”

飞机在晴空中划过,高高的云层之上,看不清陆地上的一切,一之濑鸣忽然想起,他第一次遇见系统的时候,他坦然接受了自己的书里的人物,却永远无法坦然接受被安排的命运。

“我一定会改变的,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他慢慢说道,但底气却没有那么足,他脑中似乎有什么潜藏的记忆要破土而出,可又被掩埋进深处。

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些什么。

可才下飞机,他就被森先生的人拦在了机场,乱步担忧地看着他的方向,但被死死拦在外面,金发碧眼的爱丽丝撑着一把红色的阳伞,娇俏地站在他面前。

她穿着玫红色的Lolita,她挽上一之濑鸣的手,“小鸣,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一之濑鸣把挂在脸上的墨镜下拉了一些,却被爱丽丝赶紧用小洋伞挡住脸,小姑娘醋意满满,“不给别人看,只给我看。”

一之濑鸣却没有哄孩子的心思,他第一次这么冷淡地看着爱丽丝,“森先生到底为什么要把我支走?”

爱丽丝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她示意一之濑鸣蹲下,用伞把两人死死遮住,漂亮精致的女孩就像橱窗里最好看的娃娃,她整个人陷进一之濑鸣的怀抱中,挽着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耳边说道:“小鸣和我做个交易,我就告诉你林太郎做的坏事。”

“你就是他,如果你想说,早就说了。”一之濑鸣没有推开她,但神情依旧冷漠。

爱丽丝很是失望,脸颊在他的肩窝蹭了蹭,“小鸣越来越不好骗了。”

“咔哒——”爱丽丝湛蓝的眼睛依旧纯澈,但眼底那抹狡诈和森先生如出一辙,一副手铐把一之濑鸣牢牢锁住。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爱丽丝,却被爱丽丝牢牢钳制,“我知道小鸣逃跑功夫很不错呢,为了保证小鸣不干扰到我,只能把你锁起来啦。”

她慢斯条理地把一之濑鸣额间的碎发整理了一下,“小鸣之前在金色的鸟笼里待过吧,我也想看一次。”

!!!

一之濑鸣瞪大双眼,爱丽丝可爱地歪了下脑袋,语气甜腻,“最喜欢小鸣了,小鸟又回到我的掌心了。”

他还来不及呼救,直接被打晕了,等他再次醒来,只感觉后脖颈特别痛,脖子就像被人砍过一样。

他手撑着地,颤颤巍巍站起来,环顾四周,森先生真的把他关进了鸟笼里,手上还挂着手铐,手铐的一段有一根长长的锁链,锁链的长度只够他在这个鸟笼自由活动。

他本来赶回横滨的时候还没心慌,可是森先生这架势真的把他整怕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做这么大的架势?

他走到笼子边缘,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哗响,这里似乎是一件密室,除了一个鸟笼和头顶一盏白炽灯毫无装饰。

一之濑鸣:……

这会子系统也不在,先生也不在,他用锁链往鸟笼上砸,鸟笼被砸的哐哐响,他的手腕也因此红肿起来。

“森鸥外!”他愤愤对着门口喊,等到他喊得没力气之后,他一屁股坐在鸟笼里。

这里还被恶趣味地做了个鸟罐,里面盛放了一些饼干点心,真把他当鸟养了?!

就在他无能狂怒的时候,密室的门被推开,爱丽丝捧着一本书,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小鸣!”她哒哒哒地跑来,身上还穿着那件玫红的Lolita,按照森先生那个换装癖的性格,不会让爱丽丝连续穿同一件衣服,那么他或许应该只昏迷了半天。

小女孩跪坐在鸟笼前,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小鸟,摊开书,“小鸣,我害怕你无聊,所以我来给你念书好不好。”

她摊开的书本上,题目赫然写着《笼目歌》。

爱丽丝天真的声音显得这首本就恐怖的童谣更加恐怖,“笼子缝,笼子缝,笼中的鸟儿,何时才能出来……”

一之濑鸣脊背发凉,往后退了两步,他总觉得爱丽丝根本不是来陪他的,更像是来恐吓他的。

“停。”一之濑鸣晃晃手,“为什么要关我?你到底要做什么事情?笃定我会破坏?”

他寻思这么些年他安分守己,勤勤恳恳当一个小废物,他自觉只要不是篡位,森先生都不用这么大动干戈地对付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爱丽丝把书合上,递过去一只蜡笔,“既然小鸣不喜欢听童谣,那就陪我一起画画吧。”

她笑嘻嘻地拿起一幅画,白纸上赫然画着个脖子断掉的棕色人形物体,脖子处的鲜血飙出老远,但从那个标志性的绷带和卷发可以看出,这画的是太宰治。

“小鸣好看吗?和我一起画呀,小鸣无论画什么,我都会喜欢的。”

鉴于爱丽丝不是第一天画诅咒太宰治的画,一之濑鸣没有起疑心,皱着眉接过蜡笔,凭着印象在上面画了个女装森鸥外。

“喜欢吗?”一之濑鸣扯出一抹假笑,虽然他画技仅有小学生水平,但他还是蛮会抓特点的,森鸥外那日渐稀少的头发和老狐狸一样的假笑被他画的传神无比。

爱丽丝面不改色,“喜欢。”她又递过去一张白纸,“小鸣来画新的。”

一之濑鸣憋了一口气,没有继续画,“我要出去!”他的心一直惴惴不安,焦急地催促着他快点离开这里。

爱丽丝摇摇头,“小鸣只要在这里待着,时间到了我就让你离开。”

时间到了……一之濑鸣脸色难看,等森先生说的时间到了之后,恐怕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出去肯定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现在我就想出去,不行吗?”他环顾四周,并没有锋利的东西,他放慢语调,用牙在手腕上撕咬出一个口子,鲜血低落在柔软的地毯上,爱丽丝也痴迷地靠近他。

她漂浮在空中,手上还拿着个大针管,但下一刻她的身影就消失在房间中,一之濑鸣皱着眉,肯定是森先生干的!

等了许久,再没人进来,一之濑鸣不甘地撕下身上的衣物包扎好伤口,要是他真闹紫砂那套,估计会被直接打一针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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