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接管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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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我昨天不够认真,还是自己天性就不够细心,昨天跟着董师父看了一整天的工具管理流程,今天轮到我自己上手的时候,仍然是一脸懵。

好在董师父一时半会儿还不走,应该还能给我指点一二。事实证明我想多了,丽萨只给了我两天的时间来学习工具的管理,今天是第三天,董师父彻底放权,让我独自完成这一切。我忽然就感觉自己恍惚了,这两天学到的东西好像失忆了一般,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步步地逼自己走下去,此时我能明显地看到周围人对我的关注,这份关注里,主要是等着看我的笑话。

一出工,我就和其它工组的几个工具负责人一起,站在了工具间的门口等待开门,不一会儿,我看到鬼狱卒过来了,她此时的形象和第一天来大厅跟我们讲话时一模一样,我看到是她,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她打开门进了屋,我们几个也随后进去,我们找到各自的工组的工具箱后,定定地站在工具箱前,等着她上前给我们开锁。出于安全考虑,每个工具箱在收工后都必须锁起来的,因为这里装的大都是刀具,且都不是凡物,即使是一把小小的削刀,也会因为每个人的使用而显现出不同的锋利与适手度,更别提切刀、**等其它刀具了。

鬼狱卒来到我身边,我吓得赶紧低头后退了几步,她拿出钥匙,把箱门打开后便径自坐到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她的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厚厚的簿子,我昨天跟着董师父进来过,知道那是工具取用的登记册,我赶忙上前,在净菜间那一栏,填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我看其他人在登记的时候,鬼狱卒也没专门看啊,可我刚写完,她就凑了过来,认真地看了起来,她自言自语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圆子。”

我连忙应声道:“是我。”

她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在阳间没有大名吗?”

我立即意识到我填错了,我试图上前去改,却被旁边的一个人拉住了,我一看,是爱君,她示意我不要过去。我只能待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鬼狱卒接着说道:“新人吧?”

我:“嗯是。”

她:“新人,就给你一次机会。这一页不能要了,拆下来,大家跟着你,把今天的名字全都重新签一遍。”

这时,周围发出了极小声的抱怨,实际上根本没有谁吭声,但我从屋内气场的改变,以及某些极其细微的叹气声中判断出,大家肯定是不情愿了。因为我们作为灵工,每天的活计都是被安排得十分紧凑的,没有一刻休闲,而此时,各个工组内的人,正眼巴巴地等着领到工具开工赶紧开工,每天的活儿是前一天就定好的,早干完就能早收工。领工具的人动作稍慢一点,回去之后都免不了一顿抱怨甚至责难。

之前我没听到谁对董师父有什么怨言,大抵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个麻利的人,而且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早就混了个德高望重的名儿,去领工具的时候,其他人也肯让她先开锁,先签字,她自然也就能早早地办完。

所以此刻,我知道自己又闯了个“小祸”,我因为写错了名字,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每个人又得等着我拆下写错的这一页纸,再在新的一页挨个重新登记。我只感到自己此刻浑身冒汗,虽然鬼狱卒没有再紧盯着我,我却反而更紧张了,我的手不自觉地开始微微颤抖,尽己所能用最快的速度拆下了那一页纸,然后就赶紧退到最后,让其他人上前先登记,等所有人都写完之后,我再上前,一笔一划地写下了:王圆圆。

然后我按照昨天记下的程序,抱起工具箱,一步一步地退出了大门。鬼狱卒再没有看我一眼,而是把门再次锁上之后,大摇大摆地往走廊尽头走去,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此刻却又紧张了起来,我知道自己领工具领了太久,净菜间的人们肯定着急了。我回去之后才知道,何止是着急,他们恨不得吃了我。我抱着工具箱跑进门的时候,差点因着急而摔一跤,她们可不会在乎这些,一个个地怒目圆瞪,看我抱着工具箱进来了,就跟饿虎扑食一样,完全没了以前不急不缓的状态,而是急匆匆地,各自翻找着自己的工具。

不用想,我都知道丽萨又该骂我了。

“你知道你去了多久吗?”我看得出来丽萨在强压怒火。

既然她今天没有在明面上发火,那我就试着跟她开开玩笑:“师父,我真不知道去了多久,我又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

我本想着是为了缓解一些此时尴尬的气氛,没想到她一下子从小箱子上站了起来,骂到:“你今天什么也不用干了,去把工具箱里剩下的所有工具,认认真真地擦洗一遍,是认认真真地擦,不是磨洋工地擦。收工时我要检查。”

听完这话,我懵了。心想,这算是惩罚吗?擦刀难道不比洗菜卸菜更轻松吗?但是我看了看屋子里老人们的表情,又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她们一个个都正用同情的眼神瞅着我,我望向了董师父,发现只有她没有看我,只是闷头忙着手里的活计。

想要抱着工具箱出去清理,因为此刻的净菜间内非常拥挤,没有多余的地方让我清洗刀具。可是我忽然意识到,我没有办法把工具箱拿出去,因为每个人的刀具,都由一根细长的铁链子拴着,一头攥在每个人手里,另一头则焊死在工具箱内。所以,工具箱只能留在屋内。但是大家围坐成一圈,正在奋力地削着土豆,肯定不允许我把工具箱抱出去啊,我踮起脚,试图钻进她们中间,但马上就被人拦住了:“哎哎哎,你要干嘛?”

我:“我,我想擦刀。”

“等我们干完活儿你慢慢擦。”

啊?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大家的同情是源于什么了。原来大家就等着收工之后,看我自己一个人留下来,慢慢地收拾工具呢。

我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我在想,这样是绝对不行的,擦刀是一件细致活儿,比较耗时,平日里董师父都会提前交待大家,各自的刀具各自负责,干完手里的活就要随时把手里的刀具擦干净再放进工具箱里,董师父只需要清点数目,然后去交工具就可以了。

而今天,如果我等大家收工后才开始擦洗,那就不但要擦箱子里剩下的这几把刀,还得把她们手里的脏刀也擦干净,因为她们肯定不会自觉擦的,因为我不是董师父,她们肯定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欺负我新官上任。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得擦到什么时候去啊。到时候让收工具的鬼狱卒等我的话,我还能活吗。

此刻我的脊背感到一阵发凉,同时飞快地想着办法,我不能再掉到他们的坑里了,上一次的惩罚差点没把我饿死,颖心因为扛不住而偷吃,去了饿鬼道。而我,决不能跟她一样。

我也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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