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堕入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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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道》

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又诸横取人财者，乃计其妻子家口以当之，渐至死丧；若不死丧，则有水火盗贼，遗亡器物，疾病口舌诸事，以当妄取之直；善恶之报，算尽则死，死有余责，乃殃及子孙———

本是不惑之年的殷沣东，家境殷实，三妻四妾，儿女双全，可谓其乐融融。

奈何自尝酿下的恶果，是该殷沣东命中有此二劫。

一是，经历了家族破败；

二则，目睹了妻辱子亡。

人逢中年，家散人亡，劫难灾祸接踵而至，是为大不幸！

他当日面对赶尽杀绝的仇家，七魂不见了六魄，幸得忠心不二的家仆拼杀出一条生路，在恐惧欲绝之下，只剩几位幸存的家眷，一起落荒而逃，才得以留住一条性命。

逃亡途中，慌不择路，东躲西藏到无依无靠之地，凄凉地苟且偷生。

终日在心惊胆战之下讨活，这样的日子并不好过，夜里不是被噩梦惊醒，便是梦见那日痛不欲生的惨状景象，夜夜不能入眠。

举家逃亡的日子，一连持续了好几年，可说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又眼看复仇无望，殷沣东性情变得越发阴翳深沉。

整日里自暴自弃，醉生梦死，想要了却残生，临头却又怕死。

所谓命运多舛，而他大难不死，必有后路，也该是殷沣东的机缘到了。

一次偶然外出，结识了一名帝朝中的老太监。

那老太监在朝中地位颇高，听闻了殷沣东悲惨的命运，便给他指了一条路。

殷沣东回去思虑了多日，不想再过这般非人的日子，背负着血海深仇，遂决定狠下心净身做了阉人。

当是效仿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以待有朝一日复仇！

然而，种种的孽缘也是殷沣东这厮入宫净身前埋下的。

入宫前夜，借酒发泄，遂将一名**于殷家的林姓丫鬟，粗暴夺了她的清白。

无辜的丫鬟，之前没能让殷家的仇敌**，到头却遭到这厮的霸凌。

可竟此一回，那丫鬟便怀上了他的种，殷沣东全然不知。

然而，殷沣东日后在朝中飞黄腾达，却极为厌恶出身卑贱的林姓丫鬟，顺带着她腹中的孩儿！

只因那夜，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仇家知晓殷沣东藏身之所，为了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夜袭而至。

那殷沣东命不该绝，当夜**完丫鬟后，冥冥之中嗅到夜里氛围不对劲，心一狠，便抛下所有与他共患难的家眷们，独自钻了墙角狗洞，连夜逃进了帝朝太监祠中，避过了一劫，成为了一名小小的看门监。

由于殷沣东夜下出逃，仇家的突袭扑空，大为动怒，将殷沣东藏身之处尽数烧毁殆尽。

未能逃命的家眷们，无论男女，尽皆被屠戮杀害，凡是容貌颇有几分姿色的女眷，歹徒临走前竟轮番羞辱了一通。

那林姓丫鬟当时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奄奄一息，歹人发泄完后随手扔进走水的屋舍内，便急匆匆撤离了……

亦不知是上苍可怜，还是天意作弄，天上闷雷乍起。

轰隆隆！

骤然下起了梨花般暴雨，着火的屋舍渐渐被浇灭，林姓丫鬟捡回了一条命。

时隔半载。

殷沣东在东厂的太监祠中如鱼得水，凭着与生俱来，八面玲珑的本事，见风使舵，在朝堂间左右逢源，将家族遗传的天赋展露无余。

不到一年时间，屁股下坐的位置，短短时日爬得甚高，很快成为掌握一方话事权的少监。

正当一日，外出公干，一位风尘仆仆的妇道人家突然半道窜出，截住了殷沣东威严的车队。

东厂护卫的刀剑明晃晃，将那位身着宽松衣裳，腹中高高隆起的邋遢妇人拦住。

……

议事堂。

太医已验明血缘，躬身退了出去，殷厉沣抬了抬手，命府中一名贴身管事将林姓丫鬟秘密送至它处，大厅内只剩他一人。

那一夜，他钻狗洞逃走，家中发生了何事，他之后自是知道的。

如今极为不易才拥有的一点权势地位，绝不允许行差踏错一步，那将万劫不复！

从大堂外投射进来的一束光影，直直落在厅内，端坐在主位上的殷沣东，便被笼罩在这束光影下，身形忽隐忽现的，唯独清晰映出他长脸上的一双眼睛，透着阴鸷，犹如狸猫般冒着丝丝精光，身子再无其他动作………

坐在石桌旁的殷厉，嘴角苦笑了一下。

重回这里，难免有些伤感，心底不堪的往事被勾起，一些本不属于他的记忆还是永远封存好，尤其是那些糟糕的。

“该走了！”

深呼了一口气，眉宇间有些哀思，将脑海中不堪回忆剔除了出去，刚想起身离开此地时，脸上肌肉忽然一阵剧烈抽搐。

心道：坏了！

殷厉眼中流露出惊骇，他整个人身体无法动弹一寸，仿佛什么邪祟东西

一下渗入体内，直侵灵魂深处。

他识海内一面面恶鬼魇魔般的景象，如潮水侵吞而至。

虽身子不能动弹，但识海意识拼命在抵抗，可一切来不及了。

此刻，殷厉双目竟变得空洞虚无，一双瞳孔似乎没了眼白，当真诡异。

周身毫无征兆地开始涌出一丝丝灰濛气体围绕，空气温度骤降，连石桌都挂了一片寒霜。

那缭绕周身的灰濛气体，仿若实质一般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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