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望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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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轩内,一少年正闲散的坐在躺椅上发呆,见门外有人回来了,立刻坐起身子迎了过去。

“阿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两人见他在此地等着,也有些奇怪,尤其是齐琛,抓着他的手臂转了一圈,问道:“你今日是怎么搞的?昨夜还同我打架,怎的今早突然就晕倒了,可是伤还没好利索?”

齐瑄也很郁闷,他前几日没少闹腾,也没觉着怎么着,今早却毫无征兆的晕倒了。

这要是换作以往,自家娘亲肯定要给他找最好的大夫瞧上一遍,但今日却只命人照顾好他,喝了一碗补气血的汤药就算完了,实在是反常的很。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原本沐浴完准备更衣,结果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若非我人在家中,怕是都要怀疑有人给我下迷药了。”

齐瑄挠了挠头,也十分不解。

他这话虽是打趣说的,但齐非晚却异常谨慎,她向来是不信巧合的。

“可找大夫诊过了?”她装作无事的随意问道。

“阿娘说是我身子上回没好利索,咱家本来就处处被人挑理,就不麻烦太医了。”

见齐非晚不语,齐瑄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旧伤,便开口劝慰道:“阿姐,我这伤早好了,可能是今早没吃饭闹的,你别担心。”

可齐非晚却觉得,要是伤好利索了还会晕倒才是件怪事,思索片刻后,严肃的对两个弟弟说道:“阿瑄,你今晚和阿琛一起住我院中。”

他们兄弟一向很听齐非晚的话,也没多问什么就答应了。

待两人去休息后,齐非晚找来玉竹,交代她今晚和半烟都小心着些后,自己便出了院门。

来到凌山阁,齐非晚直奔齐瑄的房间,她自己是通晓些药理的,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起先他将两人的卧房都细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反常之处,转而又去了浴室,本来在屋内是没发现什么的,就在她要走的时候看见窗口上有一个小洞。

齐瑄自幼洗澡便不习惯有人在旁伺候,无人照看加上他武功又不好,这倒是个机会。

只不过齐非晚疑惑那人为什么只是迷晕了齐瑄,并未伤他性命。

眼见夜已深了,齐非晚不好打扰齐桓,便想等明早再找他商议。

翌日,齐桓院中,齐非晚将昨夜的发现告诉了他。

“阿爹,这会不会是有人坐不住,想对齐家下手了。”

若换成以往,齐桓听了这话恐怕早就变脸了,可今日他却表现的异常平静。

“阿爹,你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吗?”

齐非晚见齐桓的表情很是纠结,总是欲言又止的,便伸手给他倒了杯茶,又说道:“有什么事阿爹可以直说,孩儿没事。”

齐桓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道:“蓁蓁,是我不想让阿瑄去的。”

见齐非晚一脸错愕,齐桓也是无奈,“我让你阿娘在阿瑄沐浴的时候给他下的迷药,目的就是让他去不成云府。”

齐非晚闻言也未着急,只有些惊讶的问了句:“阿爹为何这么做?”

齐桓并不想说出齐瑄的身世,他只希望这个秘密随他埋进土里,就是齐非晚也不要知道。

“蓁蓁,这件事阿爹有自己的理由,你就别问了,阿爹不会害你们的。”

齐非晚虽心中还有疑惑,可见齐桓如此为难,也不再追问了。

“孩儿只是担心阿瑄的安危,既然此事是爹爹做的,那孩儿就不问了,不过阿爹若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同我说,咱们是一家人。”

齐桓对她的懂事也很欣慰,若是没有齐非晚在旁指点,他可能真的无法应对这京城的波诡云谲。

等齐非晚回到自己的院中时,两个弟弟正在用午饭,正好齐非晚也没用餐,就随两人一起吃了。

“昨夜你二人的房中我都已查看过了,并无异常,今夜你们就可以搬回去了。”齐非晚一边洗手,一边对两人说。

“我就说是阿姐你想多了吧。没事儿的。”

“阿姐,你们昨日在云府好生热闹啊,可惜我晕的不是时候,不然就能和你们一起去了,我还从未见过阿姐跳舞呢,幸好云小姐画技了得,不然我连纸上的怕是都瞧不见了。”

想来许是齐琛将画拿给他看了,“你既这般爱热闹,不若今日同我一起去望月阁,云小姐请我吃饭。”

“阿姐此话当真?”

望月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之所以生意远超别家,是因为他家最好的五处观月台都是架于空中的,周围没有用于攀爬之物,只有零星几把伞浮于四周。

若想坐上上等席位,须以极佳的轻功相助,方能登顶,齐非晚之前便想见识,但一直被琐事耽搁,此番云清相邀,正好随了她的意。

“自然当真,今晚便走。”

“阿姐,我听说望月楼最好的厢房是云锦阁,因位置极高,除柳相的大公子还外未有人能登顶。”

齐瑄听后却不以为意,“那又如何,你和阿姐的轻功也很厉害,难道还比不过那柳弈。”

“阿姐自是远胜柳弈,但我就未必了。”齐琛自知不如,有些沮丧。

“他都十五岁上了,比你强些也属正常,等再过个几年,阿琛必定胜过他。”齐非晚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

“都去整理一番吧,过会儿就该出发了,莫要失了仪态。”

待两人走后,玉竹就开始给齐非晚沐浴。

“郡主,王妃教了我许多发式、妆容,今儿我给郡主换个新花样,也让长安城的世家小姐们都仔细瞧瞧清楚,什么才是绝色美人儿。”

齐非晚想明白后倒是很乐意出门时费些心思在妆容衣物上,倒不是她有多在意容貌,而是美丽会成为吸引很多人注意的武器,如果她让大家津津乐道的玩意儿仅仅只是美貌的话,那将会为她麻痹很多敌人。

“郡主,今日云小姐差人送来不少面脂,香膏,都是时下京城中的小姐、夫人们最爱用的,尤其是有一名叫“香雪”的面脂,香气清幽淡雅,您等下涂于面上,上妆效果会更好。”

齐非晚没想到云清会送她这些,她们不过见了两面,而这些胭脂水粉一类的物件儿向来都是那些小姐们送于闺中密友的。

既然云清都大方相赠了,她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

“玉竹,将我先前猎的雪狐,挑些毛色好的制件披风,替我回赠给云小姐。”

玉竹笑道:“郡主对云小姐可真大方,先前小王爷问您要,您都不给呢。”

“好了,你赶紧上妆吧,再晚就要迟了。”

玉竹画好后,齐非晚也不由得感叹南宫槿月的教学质量,这手艺真是突飞猛进。

淡雅含蓄的柳叶眉配精致的珍珠钿,加上桃粉色的唇脂,真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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