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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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光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Jim的话锋一针见血,自律才能自由,我无限的自律,从开始的烂醉如泥到现在的浑身肌肉,我已然够自律了,我还热心帮助清洁大哥拖厕所,帮病友铺床被……我的这些改变廖卫平主任都看不到吗?他为什么不给我自由……

闫光南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不对。闫光南闭上了眼睛,自己在浮水八院受到的那些不公平待遇如同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反复播放——那次早起跑步,吵醒了隔壁的李茂,我们话不投机,扭打起来,结果被护士用约束带捆到床上;那次午饭做的淡了,我不高兴,大吼了几句,惹恼了看护的医生,他们又用约束带把我捆在床上;那次帮小花铺床单,不料从厕所出来一个赤身Luo体的女人,她大叫,啊!流氓!我又被约束带捆在床上;那次全体病友**看在活动室看春晚,我因为电视音量太小,就去调大点,结果不料按音量键按成了换台键,结果换台了,很多病人对我大肆辱骂,让我赶紧换回来,我岂能惯着他们!我说是我不小心按错了,你们急什么急,结果他们围过来要殴打我,我也丝毫不让,抄起凳子就准备和他们大干一场。护士们及时赶到,把我们拉开,我们又分别被捆在床上……

回想起这一桩桩,一幕幕,委屈感扑面而来,闫光南流下了眼泪。

自己当年也是叱咤商界的一代大佬,呼风唤雨,脚下生风。如今却落得如此这般田地,被一群宵小之徒仗着人多势众,用约束带捆住,尊严荡然无存。而且在床上有时会尿急,我大叫着把护工喊来,告诉他们自己要尿尿,先把约束带解开!可是男护士并不给解开,而是给我换上了尿不湿,告诉我,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哪儿都不准去,这是何等的羞辱!一个成年健康的男人,竟然解手要用尿不湿解决,奇耻大辱!待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把这个狗屁医院收购了,然后把这些欺负我,羞辱我的护工、医生全都解雇!

问题是:怎么出去呢?

我不断地询问我的主管医生,胡晨。也就是每天查房的时候能搭上一句话,他问我的无非是:昨天吃的咋样啊?睡的还好否?嗯……嗯……

像一个复读机,天天就这么几句话。我询问他:“我好了吧,可以出去了吧?”

得到的回答永远是:“再等等,别着急。”

再等等是啥意思,我还是不够好吗?啥样的标准算好呢?

所以问题的关键是,你要我改哪点儿,我改就是了啊,我改好了,我就可以出院了,你也可以轻松一些了。而你呢,你啥也不说,搁着给我打哑谜呢?让我自己慢慢悟,慢慢猜是吗?

我看有的病人就不是这样,比如主管那个小花的护士冯兰,她就很热切地和小花聊天,谈心。当时她并未避讳我们其他病人,就在走廊上和小花畅聊。聊小花人生的纠结和苦闷,被男友甩了,又被重男轻女父母把存在他们那儿的20万挪用,用来支付弟弟房子的首付……小花急火攻心,住进了医院。基本上隔两天,冯兰都会在走廊上和小花谈心,小花在她的倾心关照下,在药物的治疗下,很快康复出院了,整个过程不过一个月。

而我的医生胡晨呢,他啥都不管,任由患者自生自灭。很多患者都对他颇有微词。

“你对我有啥意见,我改还不行吗?我改好了不就可以出院了吗?”一次,一个患者老刘实在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你这天天就是吃了吗?睡了吗?大便咋样?我他么刚吃过早饭,你就问我大便咋样,你想P吃呢是吧?胡晨,你有一个作为医生的责任和担当吗?成天除了吃了吗拉了吗你会问点别的吗?你咋不跟我们在走廊上聊聊天,开导开导我们?我看你开导那个小姑娘月儿就开导的可来劲嘛!也就是嫌弃我们是中年油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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