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寒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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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萦真的寒假模式，是彻底摘下面具，拿掉那个，让自己特别扭的面具，远离那些不得不应酬的，完全不感兴趣的外边的，那些自己骨子里，不想见到人，不得不做的事情。把自己的自由，交出去的那种日子，方萦真是天然地抗拒和排斥。这种不舒服的痛苦感觉，只有自己最敏感，最清醒。

在第一时间觉察觉知到了，为了生存的压力，为了饭碗。强压着自己去忍耐，潜滋暗长的积累，会达到峰值，会由量变升级为质变。必须在崩溃前，做好调整释防，不然的话，就真的彻底疯了。

现在可好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无休止地，抗争中，活得艰难，就是那些看不见的盘旋在头顶的自由闲云，飘荡在蓝天，给自己高远的回响。永不停止地回放着。脚下的羁绊，变成无数的软虫，被自己轻轻地推走，只留下，最自在的能量体，在身旁，在心间，在日子的分分秒秒中。

从正式放寒假，那天起，方萦真的每个昼夜，每个二十四小时，都是收获着，最迷人的灵魂好风景，她的生活节奏，彻底给到了自己最深层的滋养。不论做什么，无论在那个时间段，这个小小的家，屈指可数的，仅有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就变成了自己的自由王国。她似乎就能变魔法一样，让自己的小天地，对接时空中流动的所有大神级人物。古今中外的，那些自己能在文字里，找到的人物，她都设法静下神来，去做一次心神飘飞的连接。

这天早上，方萦真六点就起床了，还是习惯性地，拿起日记本，先用手中的这支笔，划动着、飞舞着，就进入到了自己的心房，和自己对话，是自己不变的功课。毕竟用笔来剖析，用笔来挖掘，会直接渗透到骨髓，不是那种简单的胡思乱想，飘忽不定。这个神奇的笔杆子，带着某种魔法和威力，给到自己身心灵的慰藉。

方萦真就这样写着，随着心的流动，手中的笔，带自己到达一个，从没到过的地方，看见野花遍地，蝴蝶凤舞，微风阵阵，鲜艳明亮，纯净的天地，都发着光。照亮了整个天宇，行进在这样的世界，方萦真感到，和眼前的具象东西无关。都是心灵的赞歌和舞蹈。哪有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生存的空间？

这种自觉自动自恋的飞翔，方莹真早就上瘾了，早就从那个小学课堂上，开启了。那是天使样的张淑珍老师，给自己点燃的梦想。这个梦想就插上了翅膀，从来都在心里飞翔着，飞翔着。

无论身处何时何地？这个迷人的蝴蝶，就这么执着地，飞翔在心头，飞翔在头顶，那里的雪一样的云，变换着千姿百态，在给自己的心灵，打造新风景。从来都不需要怀疑，就在那里，紧紧地相伴相连。从来没有分开过。

坐在家里的写字台前，方萦正被这支笔带着飞，一直在那个，从未到达的领地飞翔着，不是自己想要怎么样。这种美妙的景致，就自己来了。轻轻的来了，轻轻的走了。这种秘密，是和自己达成的密谋，和别人无关。纯属自己的得天独厚雄姿，无法被外在的非我捕捉到的。就是这么神奇又精致。

写这些日记的时候，方萦真是把自己，和笔迹绑在一起，抓得住的、摸得着的都是有形的局限，文字的虚拟性，是在这里，惊现给方萦真最大的礼物。她就这么心安理得，小心收藏着。从不敢轻易的舍弃。

那是属于天外的来光，是自己独有的密道。就像是陶渊明的那个桃花源，给足了自己的精神享受，走的时候，也是一再地告诫叮咛，不足为外人道也。是的，不足，不足，严重的不足。

好像这个写日记，就变成了灵魂加油站，再拿着发着光的珍贵礼物，去喂养资助自己的生命体。这样的非凡魅力，别人是无法对接上的。只有自己知道密码。对接时间，都是在天顶的那一刻，自己就去调整到位，接住，专心地接住。

别放弃，别分心，都是你的光芒，在那里编织梦想。你去拿来吧。给到了最繁盛的奇山异水，干嘛要拒绝？

这个过程，是这些年来的习惯性动作。不论上不上班？给不给放假休息？方莹真都能自己身心全方位的需求，在那里自动生成了。现在放了寒假，还是照旧，在这个模式里行走着。

投身在自己的斗室里，外边的天地光影游走，好像都和自己无关了。只有对面墙上的那个，分分秒秒行走的大钟表，在提醒着自己，该转换下一个动作了。

下楼去，给自己和儿子，买早点。儿子还在睡觉，不去打扰。直接到楼下，小商小贩，也是职业的定时定点卖早点。

方萦真走到人家摊位前，说：“我要两个鸡蛋包。”

“好嘞，给你热乎的，刚出锅的。都是老客户了。”

“谢谢你！”

“不客气！慢走了！”

方萦真再到不远处的豆浆铺子，打上两碗豆浆，用塑料袋子提回来。

心想，儿子还喜欢吃粽子，豆沙馅的。再买两个豆沙粽子。北边马路上，那个江南老太太的小推车上，各种馅儿的粽子。老太太人瘦驼背，可是精神头子特别大，眼里一样放着光。假牙光鲜整齐，好看，笑起来，

是春天的暖意融融。

几分钟的路程，只是让方萦真，给可以拉长了，就变得悠闲缓慢起来了，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影，人潮，人的走动，这生活的舞台上，不就是一场表演嘛。

每个角色，似乎从一开始就分配定了，你是谁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他们在啥情况下带你降临？早在妈妈肚子里，那十个月，是男是女，就已经确定好了。出生入死，中间就是俩字：活着。

怎么活着？我是谁？我要到哪里去？我为谁活着？这些表演的过程，就是自己的一生功课啊。哪个人，还不都是一样的？活法的千差万别，来自你自己的身心灵，是否和谐？不和谐了，就表演纠结的生命过程。冲突的人生画卷。

方萦真提着早点 ，上楼，心里还在琢磨这些事。这个铁门，够结实的，是那个之前的老住户说的，这个铁门是他们自己重新安装的，嫌原来那个不结实，自己到卖铁门的地方，专门给自己家，打造一个最结实的大铁门。现在搬走了，也只好放弃了，太重了，搬不动了。

是啊，这沉重的们，搬不动了，搬不走了，关键是不想搬走了。门窗都是个透气的地方，特别是门，是出出进进的地方。没有了门，或者有门不让自由进出的，那就是监狱啊。还有的门，让别人给直接从外边，给封**，出不去了。

还有的人，把自己的心门，关**，没有了进出的机会了。更可怕的是，有人的心，压根就没有门，无遮无拦，就像是荒野里的一只小鹿，无助无力，随时会被狂风卷走。更像是一个可小草，任人践踏，他们的心里，很快就变成了别人的跑马场了。

方莹真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叫儿子起床，人家自己起来了，也在写日记，看到这里，方莹真觉得，太神奇了。儿子自己，也在写日记。自从上了小学，还没认多少字，居然用汉语拼音，代替着写开日记了。

万丈高楼平地起，这个奠基，是比我自己的还要早，我是小学四年级，儿子现在是三年级了。

方萦真走到儿子身边，笑着说：“来，先吃饭！给你买的早点，先吃好了再写。”

“好的，我写完这句话，就来了。”

母子俩一起吃饭，儿子说：“妈妈，我们班里这学期，来了好多外边的学生，不是理工大学的子弟。听我们郝老师说，这些都是考进来的，人家学习可好了。让我们这些子弟们，要加油呢。”

“是啊，你们郝老师说的特别好。我们理工大的子弟，从小生活在这里，条件太好了，没有啥压力，一条龙的服务，让你们太轻松了，优越了，反而不怎么，下功夫了。我们附中也是这样，我们班就来了，很多插班生，各个都学习好，是别的学校里的顶尖学生。我们班有几个学生，那简直优秀的不得了！”

“我听说，我们班有个女孩叫叶晓琪，她妈妈，天天骑着摩托车，带着她，去上补习班，唱歌跳舞，样样精通，学习也超级棒。我们每次六一儿童节，她都是台上的明星。”儿子说。

“这种家长，也是指望孩子替自己飞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啥叫指望孩子，替自己飞？我怎么不懂，你的意思？”

“就是家长自己自卑，没多少知识文化，也学不进去了，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让孩子替自己，去飞。给自己争名声，争面子呗。”

“妈妈，你肯定不会，让我替你飞吧？”

“那当然了。你妈妈要，自己飞！我们俩，都飞向自己想去的地方，才是最美的风景画。”

“那爸爸呢？”儿子问。

“爸爸想干什么？那是爸爸自己的事情，你我没办法管他，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每个人，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就好。”

“我知道了，我爸爸爱鸽子，天天在鸽子窝钻着，和鸽子友逛鸽子市，谈鸽子经。我爸爸是鸽子的好朋友。他的天地，在鸽子那里。”

“你真厉害！看来你爸爸，给你的印象和感觉，是够深刻的。人家是从小学二三年级，就开始抓鸽子，编鸽子网，在野地里，抓鸽子了。除了学习好，会做饭，抓鸽子，就是你爸爸的独立自由王国啊。”

“那你自己喜不喜欢鸽子？儿子。”

“我没啥感觉，没有那么喜欢。记得我小时候，在我奶奶家，看到满院子的鸽子，只是听到咕咕咕的叫声。飞来飞去的扑棱扑棱声音。”

“啊，我想起来了，有一次，你还问你奶奶，说，奶奶，鸽子拉完屎，为啥不擦屁股？”

“我奶奶就说，你让你爸爸回来，给鸽子擦屁股去。哈哈哈，真好玩！”

“是的，你爸爸用每个月的工资，去鸽子市，买来一袋袋包谷，过上几个月，在用扫把，扫出一筐筐鸽子粪。关键人家，乐在其中嘛。”

“我爸爸不嫌臭，喜欢和鸽子，呆在一起。我看见他在鸽子窝，一呆就是一上午，不出来，也不嫌臭。”

“儿子，人各有志啊。你妈妈，在书房，呆上别说一上午，就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一辈子，

都不嫌烦的。每个人的爱好不同。”

“妈妈，我喜欢挣钱，长大了，我要挣钱，挣很多钱。”

“好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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