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血染双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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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同时伸出了拳头。

小丑遗憾地咏叹：“可惜可惜，是平局呢。没有人能获得极乐，只有——小丑施舍的一点点快乐！”

无色无味的气体再次被释放，里面的人又此起彼伏地咳嗽起来，眼神逐渐涣散。

“下一局游戏——十分钟后开始。”小丑宣布。

“‘获胜者双倍快乐’，”工藤新一敛眸沉思，“这么说平局会释放正常量的笑气。”

萩原研二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遮挡的人群纷纷瘫软着倒下，林春终于又找到了安室透的身影。

他用滴水的桌布捂着口鼻，眼底一片清明，似乎在暗中记录着什么。

只是按这种趋势下去，笑气的浓度迟早会增长到简易的防护无法抵抗的地步。

组织的任务，都是这样不顾成员死活吗？

“控制室在几楼？”林春急切地问道。

“十三层……”光野凉香话音未落，林春转瞬间跑进了楼梯间。

“未春！”

几人连忙追了过去，顺着旋转楼梯向上寻找林春的身影。

然后在十层捡到了气喘呼呼停在原地的林春。

“控制室……呼，不应该设置在底层吗。”她扶着膝盖，潮红的脸上带着幽怨，“这是违规建筑，我要举报。”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连忙答应她。

光野凉香一手拉着体力废猫猫，一手拉着整日宅居的森小鸟，女战士一样地往上爬。

拐过一道弯，十三层的标识赫然映入眼帘。

十三层的装修并不像前面的楼层那样极尽奢华。也许因为这一层属于集中管理大楼运转的办公区域，反而采用了冷肃的钢铁架构。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工藤新一不解地皱着眉头。

萩原研二扯了扯嘴角，嘲讽道：“都去月塔作为参观民众了。”

小林隆之介在电话中歉疚地表明，整栋楼恐怕只剩他们可以自由活动。

他话语间无不在表达一个意思：日塔是有门槛的。

可笑的是，这道门槛将他们自己困在了这座黄金塔之中，展品般陈列在透明玻璃内。

穿过走廊，控制室位于尽头，仿佛灰色荒原上的狭小密室。

出人意料的是，控制室的门并未关闭，而是虚虚掩着。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将其他人护在身后，从门侧谨慎地推开门。

素衣长发的清冷男人端坐在控制室内，平静的目光凝视着他们。

“先生，您是……？”对视片刻，萩原研二试探着开口。

“今天值班的人，林无夏。”男人言辞简洁，“进来吧。”

林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不过猫大人向来尊重铲屎官的生活。她僵着脸装作不认识，只是一双褐色猫眼总是往他那里斜。

猫猫的眼神太明显，工藤新一忍不住问：“你们认识吗？”

君度轻笑一声：“嗯，我是她的……监护人。”

林春眯着眼，款步走到他面前。

几人探究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穿梭。

“森小姐似乎对你出现在这里很疑惑。”工藤新一眉头紧锁。

“可能因为未春是偷跑出来的吧。”君度抬眸看着面色复杂的林春。

一直默不作声的光野凉香忽然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情况紧急，我们先找关闭防护系统的按钮吧。”

森小鸟看了看不似常人的君度，没敢再叫小姨，往光野凉香的身后躲了躲。

萩原研二看出林春和君度有话要说，再加上时间确实宝贵。虽然心有疑虑，几个人仍然先搜查起来。

只是不免留了几分心神在他们身上。

林春直接从组织跑出来，除了被金色光球的“大灾难”唬到，也确实存了几分先远离君度、冷静一下的心思。

君度在她面前隐藏得很好，一切表现都如同当年青涩的少年侠客。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林春曾经和对她毫无防备的降谷零，待了一年有余。

他将杀害萩原研二的罪孽推在波本身上时，林春再也没法装作不知道他的改变。

林春不清楚，是否是因为那天捅进血肉的刀锋太过冰冷，带走了他一身炽热的侠肝义胆。

只是她也经历了同扶华先生风雨济世的年月，也陪伴了森良承无私无我的春夏秋冬。

林春在模仿他们的时候，逐渐明白了何为“人”。

她不再是独居山林的那只没心没肺的小猫。

君度在组织里享受那些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辗转反侧的残酷任务。

林春会想，死掉的是不是扶华先生护下的那些女子，是不是森良承抚养的那群孩童。

这种想法君度微笑着告诉她，杀死萩原研二的主使是降谷零时，骤然爆发。

她没有办法再闭上眼睛。

“小春，为什么要离开呢？”面前的人摆出他惯常的可怜表情，泪痣在眼角闪烁。

林春垂下眼睫：“能不能，不要随便杀人了。”

“小春不是不在乎其他人类的死活吗？”君度似乎有些疑惑，“那小春能不能不要再为了无关人等随便浪费自己的生命呢？”

“这是你教给我的，夏夏。”林春学着他，歪着头摆出疑惑的表情，“夏夏告诉我，不懂的话，就先跟着做。‘除暴安良’是夏夏之前在做的事情啊。”

君度怔愣，随即笑了起来：“这样啊……是我说的啊。那我答应小春，不会再杀人了。”

林春定定地看着他。

“如果让我发现，我会彻底离开你。”

“一言为定。”

远处翻找的光野凉香惊呼出声：“你们来看，是不是这个？”

林春扭头，跟着其他人一起围了过去。

巨大的监控屏幕面前，一片按钮被牢牢锁在钢制盒盖中。透过盒盖上的孔隙，隐约可见某个按钮上标着“八楼餐厅大门”。

萩原研二拆了根细长的螺丝，从孔隙外往里塞。

在按钮上接连戳了几下，始终戳不下去。

“别费工夫了，按钮和外盒的锁是联通的。”君度淡声道，“钥匙应该被神保治保管着。”

光野凉香握紧了拳，猛地回头，褐色短发在空中飞扬。她重新又去给小林隆之介打电话。

警惕与怀疑重新又浮现在工藤新一的脸上：“值班员先生……假如你一直在这里看守着，为什么会对监控中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

“我报警了。”君度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他冷淡出尘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值班人员。

奈何工藤新一没有直接证据，被他的无辜表情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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