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生死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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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烬梓之都没有多说什么,烬千年求他要他送他们离开岩中井,烬梓之没有表意。

他想将少年留在身边,可又不想。

留在他身边,定是会遭到杀身之祸,可是让他回锦陵,他还是不放心,因天的下一步动作已经很明确了。

他要整个锦陵。

烬千年是锦陵的节日使节,到那时必定少不了一场恶仗。

且天的实力远在他之上,能赢的机会也是渺茫。

烬梓之就这样看着烬千年离他远去,恍惚间,他瞥到了烬千年脖颈上的黑色痕迹。

这痕迹他在熟悉不过,是魉位的毒。

他曾经见到过魉位用毒,她的毒霸道至极,有些毒,甚至可以将活生生的人化为烂泥。

他身为地之主,见了魉位地毒,都有些忌惮。

只是魉位早已经死在了阳明城中,而眼前的少年,又是怎样染上这毒的。

烬梓之猛地站起身,他曲指一窝,一道无形的气力将烬千年捞捞锁住。

少年微怔。

下一刻,烬梓之猛地一收手,烬千年便被这气力带到他身前,他抬手握住烬千年脖颈。

他的气力浑厚,充斥在烬千年身上,使他动弹不得。

烬千年本以为,自己的父亲找回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深爱着他的母亲的父亲。

可是如今,他还是要杀了自己。

暮留声也是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因他身后这股气力不是烬千年的,全部都是地之主的,连一丝烬千年的气息他都察觉不到了。

他猛地转过身,看见地之主正握着烬千年的脖颈。

他看见少年脸色微红,像是喘不上气。

心下一急,抬起画笔凌空作画,转瞬年出现在他身旁,他与年一同向着地之主掠去。

可烬梓之全然没有吧暮留声当回事,他冲后面摆一摆手。

翊瞧见了,忍不住嘟囔着他的坏话。

他本不喜欢打仗,刚才打过一场了,现在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动了。

翊瞧着暮留声,心想:魂盾这么难得的东西,这小子应该没有了吧?

翊持着羽剑,一脸不情愿地掠了过去。

她一挥羽剑,气力磅礴而出。

这样厉害的一剑过去,应当是动了杀气吧。

暮留声也是这样想的,他刚要准备躲开。

没想到地是,那磅礴的气力竟化作漫天翎羽,落了下去,转瞬凝结成一个……结界?

本以为是杀招,没想到的是,她竟是弄了一个结界!

翊看见暮留声神情上的诧异,不情愿道:“整天打打杀杀的,老娘不喜欢。”

暮留声不想理她。

烬千年还在地之主手中,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画兽能感受到施术者心境的变化,年会意,直冲结界袭去,可是当它的角触碰到结界时,所有的力几乎都被卸掉了。

这结界绵柔,一招一式打在上面,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看不出实质的伤害。

看来这个祭魄主为了不打仗,是真的什么结界都在研究。

这样的结界,刚好克制了暮留声。

结界内,烬梓之握住烬千年脖颈的手紧了紧。

少年感受到疼痛,闷哼一声。

烬梓之眉头紧皱,他知道烬千年中了毒,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竟已经中毒这么深了。

他将气力灌入黑色痕迹上,探查着这毒的源头。

他的气力堵塞在烬千年右肩,随后,他拽住烬千年左肩上的衣服,猛地一扯,将整个袖子都扯了下去。

烬千年心在滴血,阿声送他的衣服,今日都快碎没了!

要杀便杀!扯他衣服做什么!

烬梓之看见烬千年肩上那块黑色疤痕,相当可怖。

他从未见过这般的毒,可以将人的身体变成这副样子,还感受不到疼痛。

他将手轻抚在那处黑色疤痕上。

烬千年睁大了眼睛,心想:他这是要做什么?

下一刻,烬梓之运转起气力。

烬千年觉得身体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有一瞬间,特别的舒畅。

这舒畅感是从胳膊,脊背一直到那处疤痕,缓缓流失。

烬千年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这是在帮自己吸走体内的毒?可是毒被吸走了,父亲该怎么办!

他虽对父亲失望,但也不愿看到父亲为了自己而伤害自己的身体。

他用尽了浑身力气,才动了一下,怎料下一刻,父亲的气力竟加重了些许,让他再难动弹。

“莫动!”烬梓之严肃道。

他能感受到有毒素正在一点点进入他的身体,他也能看见烬千年身上的黑色黑色痕迹渐渐消退。

他微微笑,眼里尽是怜惜。

他没有保护住自己的爱人,那么他的儿子必须要护住。

哪怕是自己失去了生命。

但烬梓之是谁?诡节的地之主,又怎会被这区区毒素给毒倒?

烬千年身上的疤痕渐渐恢复原貌,露出了他原本的肌肤。

烬梓之看着自己胳膊上蔓延的毒痕,心里一狠。

他将烬千年一把推开,隔空夺来了翊的羽剑,猛地砍掉了自己的胳膊。

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翊吓的失声尖叫,退出去老远。

就连结界都被撤了去。

他还想在多看看他的儿子,眼前这一脸惶恐都少年。

他不想被这毒痕缠身,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变得颓废。

父亲,本该不就是这样,为了自己的儿子,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放下,但他有私心啊,就是他还想在看着烬千年成长。

一条胳膊换他见儿子渐渐成长起来,值得。

烬千年是看着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了。

他心脏剧烈跳动着,神情惶恐地看着他的父亲,这一瞬间他懵在了原地,眼泪止不住地流出。

他明明没有很想哭,可就是止不住。

他缓缓挪动着步子,直到走到父亲身前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哽咽道:“父亲……”

明明说过了,上一次是他最后一次唤烬梓之父亲,可是这次,他还是说出了口。

烬梓之目光坚定地看着烬千年,他没有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我的儿子,不能这么爱哭!”他笑着说。

烬千年点了点头,收了泪水,他红着眼睛看着父亲浑身是血。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又那么安静。

烬梓之的脸色有些发白,终于露出来痛苦之色,他苦笑一声,道:“活了几百年,还是只有我自己能伤了我啊。”他的语气有几分怅然。

上一次的伤,还是他离开月晴时,没日没夜受到的心伤。

自作孽,怎可活?

“父亲,您跟我一起走吧,离开这里,我们回慈云城,母亲她一定很想你的。”

烬千年看着方才还是高高在上地之主,如今的样子,和一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同?站的在高,也不能抛去所有的杂念。

这诡节待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能生存下去的,他们表面上与锦陵人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可是他们心里,实打实的是在想着,吃人肉喝人血。

只有变得最强,才能被他们的天看上一眼,得以重用,才能享尽荣华富贵。

这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烬梓之摇了摇头,他说:“回到锦陵是不可能了。”

他是诡节的地之主,是生是死都只能留在这里了。

他看着烬千年,又道:“好好活下去,父亲送你们离开这里。”

若是方才,父亲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烬千年定然是直接应了他这句话,可是现在,回去,他回去了,父亲怎么办。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怎能置之不理?

他看了一眼暮留声,见他也冲他点了点头。

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光是一个眼神,互相都能读懂对方的心思。

暮留声看见了烬千年对父亲的不舍,和担心。

烬梓之却只是在苦笑,他活了这么久,这样狼狈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见到,但好在,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他看着少年担忧地看着他的神情,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脸,但发现,此时这样近的距离,却是那样的遥远。

长达十八年的遥远。

他若那时没有回着岩中井,是不是会是另一种样子。

他看着儿子一点一点长大,无忧无虑的长大。

不是像现在,成了锦陵的节日使节,护卫一地安危。

他发现,眼前少年,要不他坚强的多,比他成熟的多。

烬梓之将手轻放在地面,气力注入,整个大殿都开始震荡。

他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今是要好好休息才对,动用气力,是万万不可的。

震动持续了许久才停下,在这里,除了烬梓之,唯一一个知道方才发了什么事情的,只有翊一人。

她看着身边的那道尘封了多年的石门缓缓升起,属于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瞬间将整座大殿变得异常神圣。

烬梓之用气力封住了流血的伤口,他脸色微白地站起身,望了一眼那久违的阳光。

自打服下忘尘后,他便将自己关在了这大殿内,所有的事宜都交给了他的两个属下。

如今他又一次见到这阳光,却发现,它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耀眼。

烬梓之向着门外走去。

翊明白了什么,她跑到图的身旁。

“给老娘起来!”她低声道,随后,猛地拍了图一巴掌,巴掌打在脸上,图被痛的猛然惊醒。

他还沉浸在方才地之主的威严下,不能自拔。

但当他看见跪着的少年,眼眶红润,和少了一臂正向着门外缓缓走去的地之主时,心想:我是错过了什么?

但还未等他多想,翊就直接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拖拽着。

“老不死的!放开我!我自己能走!”图叫嚷着。

“老找死的,你才是老不死的!”翊没好气地把他摔在了地上。

图立马爬起身,怒目看着翊,怒道:“老不死的!有种别跑!”

翊一道阴冷的目光投来,看着图心里发慌,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渺小,太渺小了!

他老实地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暮留声也来到了烬千年对身旁。

烬千年与他父亲的对话,暮留声都听了个大概,他能懂烬千年此时心里矛盾的情感。

可是他们身为使节,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可以做,就比如烬千年想要带父亲回到锦陵,这件事就是万万不可以做的,纵使烬梓之对锦陵不会做出什么,但任由一个诡节安然生活在锦陵内,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更何况,他还是仅次于天之主之下的人。

如今想来,使节和诡节又有这么区别呢?不过就是换了个称谓罢了。

烬千年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眼神牢牢锁在他的肩上。

他笑了笑,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不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暮留声很赞同他的看法,他在借用上古神明的力量时,无意间窥探到了掌管时间的上古神的住所。

辰昔河,蜿蜒流淌的时间凝聚而成的河水,所有关于神明的过往都记录在上面,而这上面最让暮留声觉得有趣的是,便是那?个字。

——时间篡改不了过去,但能让人找回最初的情感。

可神明不是人,他们早已超脱自然,没有情之一字,包括掌管世间情愫的上古神,她能做的,是将情感给予人妖仙魔,甚至是后生神,却唯独不能改变上古神,包括她自己。

时间之神对他的惩罚对他的身体并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他取走的是他未来的三十年寿命,到了一定时间,便会因某种原因应验,没有预兆的,离开。

神的处罚是躲不掉的。

暮留声将年收了回去,跟在振作起来的烬千年身旁,一起迎着这道阳光,出了这阴暗的大殿。

外面的空气很是清新。

这里不再是反反复复重复着一个景色的怪地,变回了正常的景色。

身为诡节,很少能有个这样惬意的时光。

这是一间草舍,不算太简陋。

草舍院落内,有一张木桌,烬千年与父亲坐在哪里。

他很享受这样与父亲在一起的时间,他知道,这样的时间不会有多少。

待他们到了岩中井,便是再也不会见面的时刻了。

暮留声不想打扰他们父子在一起,所以在院落外的溪水旁,静坐在树下,看着溪水流动。

翊和图呢,两人你追我赶,非打即骂,吵的不可开交。

他们就是这样,老夫老妻的人了,虽然平时不怎么见面,但一见面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烬梓之给了他们一个眼色,两人便就老老实实地走远了。

烬千年一直盯着父亲看,他在看他和梦中见到的父亲有什么不同。

是老了许多。

他心里暗笑,要是母亲知道他如今是这副模样,怕是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渐渐地,心里的笑已经藏不住了,浮现在他的脸上。

“笑什么?”烬梓之幽幽问道。

“我在想,若是母亲见到了现在的您,她会不会就不喜欢您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烬梓之转念一想,自己这副邋遢模样,也的确你呢过去笑上一笑。

月晴虽不是特别漂亮,但也算的上是个美人,如今的他,胡子拉碴的,还满头乱发,她不笑他就不错了。

但这种想法也仅限于想象,他也知道的是,月晴喜欢的不是他的外在,而是他的心。

“不过呀,你的母亲还是会爱上我。”他的语气十分自信。

“也是,因为有我嘛!就算不喜欢也得为了我喜欢你不是?”烬千年傲然道。

烬梓之冷笑,月晴喜欢自己跟儿子有什么事?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或许,会吧。”烬梓之笑道。

烬千年觉得父亲是个不老实的人!

怼儿子那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很快,天黑下来了。

烬千年想起梦中的父亲,也说过他经常说过的一句话。

比起看月亮,他更喜欢看月光,毕竟那是实打实照在身上的。

有那么一个瞬间,烬千年觉得,父亲母亲都陪伴在他身边。

木桌拢共就有三个木椅子。

正好是他们一家三口的位子。

这里的月光看起来要比锦陵的月光美上许多,仿若有银光漫漫。

烬千年看的有些花了眼。

恍惚间他好像真的看见了母亲坐在那个空位置上。

他愣了好久。

直到父亲唤出了母亲的名字。

“月晴……”烬梓之带着愧疚唤着爱人。

烬千年更是诧异,他看父亲一眼,见他也正看着椅子上的母亲。

难不母亲真的在?

他试探性地说了句,“母亲?”

那坐在椅子上的母亲微微笑,“小千年。”

真的是母亲,烬千年听见了母亲唤他的声音。

可是母亲明明已经去世了,可是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烬千年也没有多想,如今能再见到母亲,再好不过了,且还是同父亲一起。

可母亲从始至终也没有看父亲一眼,也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

烬梓之眼眶有些红了,这还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悲伤,他声音颤抖,“月晴,你是不愿原谅我吗?”

月晴没有看他,而是一直盯着烬千年看,神情尽是慈爱。

“不过也好,记恨我也好,我本就不是一个该被原谅的人。”随时这样说,但烬梓之的心里还是失落的。

他还是希望月晴可以原谅他。

夜空中一片云彩飘过。

母亲的身影瞬间消失了,就连周遭也暗了下去。

“母亲……”烬千年仍是一直盯着那张椅子看,可是许久母亲的身形也再为出现。

“不会再出现了。”烬梓之沉声道。

烬千年不解地看着他,这样的场面他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离去的人出现在他身边。

“是愿念。”

“愿念?”

“是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的思念之愿,当这种愿答道顶峰时,便会借着他们最在意的一件物品或别的什么,渐渐演化出死去的人的影响。”烬梓之解释道。

“可是母亲明明唤了我的名字。”烬千年还是很难相信这样的解释,但也不能不信,因也再无别的可能了。

“不过都是心里的遐想吧。”

只是这样吗……烬千年心里有些难受。

不过都是遐想,可是着遐想成了真,烬梓之骗了烬千年,所有的愿念所演化成的逝去的人,都会随着活着的人的思想去做出改变。

她没有回答他,不是她没有原谅他,而是烬梓之自己对月晴心怀愧疚,他始终放不下他背弃了她,选择了离开。

这里的冬季没有雪,但晚间的风也是很凉的。

这风带走了他们对逝去之人的思念。

再过这边湖便是要到了入岩中井的地方了。

也是他们要离开道地方了。

翊和图因实在是吵闹,被烬梓之赶回去了。

所以这一路上,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烬千年走在父亲的身旁,而暮留声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烬千年有些不自在,阿声跟在后面他不舒服!因为那巨大睚眦的阴影还在,他又是觉得,阿声随时会将巨大睚眦唤出来,一口将他吃掉!

所以烬千年便把暮留声拽到了他的身旁。

他想让他们在一排走。

刚开始暮留声还是很抗拒的,但实在是敌不过烬千年的磨人。

还是同意了下来。

暮留声走在后面也没觉得什么不对,父子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说着心里话,他不想去打扰他们,更何况,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等过了这片湖,便不可能再相见了吧。

可是他们到这里来是有任务在身的,到头来,就这么走了一遭,好像查明了什么事情,又是一片模糊不清。

天要做什么,已经很明确了。

这件事情他们没必要查探,只是天为何要侵略锦陵,他们不知,就连烬梓之都不是很清楚。

他也仅是当年天的一个追随着而已,因气力修炼的极佳,得以长生。

而天之主就更不用说了,他被诡节奉为天,那便是有了接近仙人之资,只不过他修炼没有用到正确的地方,反而大开杀戒,致使他此生都无缘成仙。

他们乘舟过了湖,到了对岸是一面石墙。

这面墙,烬千年很是熟悉,就是在这里,图将他拽到了那处仙境。

烬千年想到了什么,惊道:“这里是来时的仙境?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烬梓之笑了笑,“不过都是些迷术。”

“这样啊。”烬千年尴尬地笑了笑。

烬梓之将气力打在墙上,瞬间,整个墙面亮起银光,下一刻那银光竟化作一扇门。

烬千年看着这门,有些犹豫,因为,一旦踏过了这扇门,他和父亲便是要永远也见不到了。

“走吧。”烬梓之用着清冷的语气道。

他好像对离别没有什么感觉似的。

烬千年随着父亲进了门,暮留声也跟着进去了。

又是那个暗无天日的世界。

还是只有那些不甚明亮的灯,微微照着这里。

烬千年觉得压抑,喘不上气来。

刚回到岩中井,他们还没有提及离开的事,都静静地看着那不远处的密林。

那是烬千年和暮留声进来的地方,也是烬梓之当年离开岩中井地方线。

他们对这片密林都有着别样的感情啊。

烬梓之望了一眼他当时居住在岩中井时的小屋,便直接掠了过去,推开门,屋内灰尘很大。

他翻了翻柜子,从角落内掏出一身干净的衣裳,那衣裳也是彩色的。

这时,烬千年也刚好跟了进来,他一眼就看中了那件衣裳。

“还上。”烬梓之幽幽道。

烬千年很大方接过了衣裳,很快穿在身上,不过就是有些肥大。

这件衣裳是上次烬千年来到岩中井离开后,烬梓之差人做的,他不知为何要做一件这样的衣裳。

他那时还不知道烬千年便是他的儿子,只是单纯地看他的眉眼与月晴有几分相像,所以才做的这件衣裳。

如今衣裳穿在烬千年身上,反而有些不合身。

明明是按照烬千年上次到岩中井时的身材做的,了如今却显得有些许肥大。

可想而知,烬千年在被这魉位的毒折磨时,消瘦不少。

烬千年穿着新衣裳一脸高兴地出了门,因这是父亲送给他的,这是他找到父亲后,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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