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泗州又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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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丢了泗州的牛二没有被追责，因为众多将领的求情，看在这么多人的面子上，庞勋只能把他降职。

实际上庞勋是真的想杀了牛二，泗州有多重要，泗州在手淮南军在淮水北岸没有立足点，隔着淮水对峙，淮南的兵力对徐泗地区的威胁并不大。

但是泗州一丢，淮南军在淮水北岸就有了立足之地，淮水的屏障彻底失效。

现在徐州要面临的防御压力除了西边的宋州之外，多了个南面的淮南军。

那么现在对峙的局面就瞬间被拉扯开了，如果两面同时进军徐州，庞勋只能往东败逃了。

所以明王的征兵令很快就下发到了徐州各地，甚至要求海州同样一起征兵。

可是这徐州地区在这大半年的兵祸之下，人口流失太严重了，哪里还能招到像样的兵卒呢。

一层层的压力给下来，只能再苦一苦徐州老乡了。

苦一苦百姓，是所有的统治者的共同默契。

不管是大唐朝廷，还是大会明王庞勋，甚至是世家大族们都觉得没什么问题。

不苦一苦百姓，难道要让世家大族们受点委屈，放弃自己的庄园部曲吗？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生活在地方豪强手下的庄园雇工实际上和奴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雇工的社会地位要比奴隶要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不是属于贱籍。

奴婢**，律比畜产。这里的奴婢是属于贱籍，雇工其实还是有些人身自由的。

只是雇工离开了豪强们的庄园的话，容易沦为贱籍。

这就是人身依附，这种关系非常稳固。

比如说朱温兄弟就是徐州刘家的雇工，朱温的母亲，大哥现在依然好好的在刘家干活，朱温和自己的二哥却可以辞别刘家去闯荡，这是主动脱离雇佣关系。

比如庞勋此次的征兵令，豪强们不松手，那么雇工们是不会被强征入伍的。

奴婢就不可能了，因为奴婢是属于主人的财产，奴婢没有权力辞别主家去闯荡，只能听从主家的命令。

管你庞勋是什么王，你动我的财产我就跟你玩命。

那么最终被强行征调的是什么人呢？都是些毫无根基的失地农民，当然也有可能是原本的一些破产富农。

这种行为对于社会结构的破坏是巨大的，就像是金字塔被抽空了最底下的一层，崩塌是迟早的事情。

泗州的情况就属于是快要崩塌的节奏，因为牛二离开的时候，有很多人铁了心的要跟随他离开，仅仅是为了能够吃上一口饭，不至于饿死。

所以虽然牛二打了败仗丢了城池，手下的人却没少几个，那些死掉的士卒很快就得到了补充。

没有办法，**可能会死，留下来是肯定会饿死。

饥饿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人饿到一定程度就不算是人了，会退化成野兽。

最后一口粮食被抢走，最后一件衣服被撕下，人也就不是人了。

那会是什么？

一开始的时候可能是牲口，就像住在黄旭搭的那些猪圈的里的人一样，像牲口一样被喂养，反而能落得一个安心。

后来是野兽，就像逃亡路上的流民一样，为了一口吃的互相争抢，大打出手，抢的头破血流，仿佛是荒野中的野狗抢食。

最后就是禽兽，易子而食，即便是野兽也大多不会同类相食。

这就是古代战争的毁灭性，彻底打破人世间的所有规则，强制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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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勋现在迫切的需要拿回泗州，因为在三面围堵逐步收缩的时候，心理压力太大了。他最近时长在梦中惊醒，这样的日子简直是煎熬。

“兄弟，这次你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回泗州，要不然我们也守不住徐州。”

庞勋顾不得许多，抽调了前线部分精锐，全都委托给了最能打的赵可，赵可的伤势刚刚痊愈，又要披甲上马。

赵可带领着一万五千人，将泗州又团团围住，李辉派出多路信使求援。

此时能援助泗州的最近的兵力就是令狐绹的淮南军，但是令狐绹在挂机。

即便是收到多次求援，令狐绹依然无动于衷。

岁数大了，想的就多，进取心也不足，令狐绹这种老狐狸惯会保存实力，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拿自己的兵去冒险。

所以泗州成了孤城，康承训倒是派兵来了，但是庞勋也不是吃干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