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花 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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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花开的时候,我更希望故人重来。或许在稻子巷卖花的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写给还在卖花的朋友

与先生初识落在稻子巷的糖果店里。依稀记得先生说过:等向日葵开花,我就给你剥瓜子。先生还对我说过:不管在什么地方记得跟着向日葵回家就好。我的先生啊,是个文绉绉的人,经营着一家花店。因为前端门面太贵,所以开在稻子巷的最外面。

第一次走进先生店里,先生问:“小姐,您买花是送人呢?还是自己留香?”

我很好奇,问他:“为什么要这样问”,先生说:“赠人花束,其温犹存”

我转过头看着他:“那我自己留着就是人品有问题了?”

先生笑了笑:“小姐自己留着,那也可,想来也是懂得风雅之人”

随行的姐妹笑了起来:“你个花店老板,怕不是个傻子,说话别人都听不懂!”

其实只有我明白,或许我也是到了离开之际才明白!

那日,我买了一束向日葵,没有送谁。回家以后插在我书桌前的空瓶子里。每天下午看着被阳光照沐的向日葵便频频想起那卖花的先生。记得付款时间,他对我说:“喜欢花无关其他! ”

几日过去了,我也因为学业要离开这座城市。我想着再去见他一面,只一面就好。

当我捧着那束向日葵再次出现在了店门前,他正在说着文绉绉的话,向客人介绍他的花束。见我到了一直站在门口,便迎面向我走来:何故不进?

“不进去了吧,我是来道别的”说着为抬起向日葵递给他。

“不着急,不着急,随我来喝杯茶”说着便拉着我进了店里面。

“去哪儿?”、

“南京,上学,大三快开学了”

“那挺好的”

“你呢?决心一直守着这个店吗?听你说话不像是没有文化的人啊?”

“高考落榜就没有上了,只是想过过清闲的日子,养养花,看看书就罢”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前这个男孩子。因为对我们来说一次高考落榜一定会再接着考,最多不过就是浪费一年的时间而已,可是一年的时间给自己搏一个前途这事怎么想怎么划算。而且先生的谈吐紊流,绝对不会是一次高考落榜就放弃了自己的人,除非有我这个局外人所不知道内情。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因为哪怕现在的我也依旧不知道是为什么。

现在我陷入迷惑了,先生没有上过更高一层学府教育,但是言语之中却处处不凡。 “不必思量,你就当我是个花店老板就好了”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我觉得你会的好多”

“多个朋友多条路,自然很乐意与小姐做朋友” 那一日我很开心,是因为多了一个朋友吗?还是因为其他?那日我们谈过诗文,谈过花语,也品过茶味。临走时他执意要送我一束紫色满天心,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小姐日后会明白的”。

最终我还是离开了,只是在离开前几日每天与他品茶,赏花。临行前,他身着一身中山装前来送我。至少现在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这将会是我与他之间最后一次见面。在我转身走进检票台的时候,他便也转身离去。

南京,一座很美满的城市,因为:树是梧桐树,城是南京城。一句梧桐美,种满南京城。和其他学生不一样,又或许是我想要揭开紫色满天星的秘密。到了学校,我便拿出花束,并且找了个好看的小瓶子把它放在了窗前。望着紫色的小花蕊,自然而然的想到那日他赠花时说的话,虽然我日日为它换水温养,可是过去了许久我依旧想不到先生那句话的含义。

他究竟是想要为知道什么?又或者我应该知道什么?直到室友回来了,大家开始整理行李铺床,我才回过神来。宿舍渐渐热闹起来,大家有带特产的,有带化妆品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分享着在假期中的趣事。舍友问我:“一直不舍得打开背包是不是带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舍不得和我们分享啊”,我连忙说:“怎么可能呢”,说着为了打消舍友的疑虑我便伸手去拿背包。

在我拿到平时背的包包时,我才发现重量不一样。刚打开包,就散落了一地的邮票!各种各样的邮票呈现在眼前。我顿时就惊呆了,那么多邮票得花多少钱啊!!!

室友也见到这一幕,纷纷过来围观。“晨晨是谁送你的邮票啊?那么多,不会是心上人吧!”

室友的玩笑话提醒了我。难不成是在花店的时候,我去洗手间时他悄悄放进去的?不顾舍友在身后的追问,我拿着手机连忙跑到阳台,打通了电话:“邮票是你放的?”

“是的”

“为什么?”

“电话费太贵,卖花只够维持生活,以后若是想要讨论文学、茶道就写信”说完,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就挂了。

等回到宿舍,室友也已经帮我把邮票收了起来。夜晚,大家都在讨论假期去哪里玩儿了,身边有趣的人和事。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有说,也对舍友之间所讨论的问题提不起兴趣。直到她们把话题聊到我的身上。

“你们说晨晨的邮票是谁送的?”

“不知道,但一定是一个浪漫至极的人”

“为什么这样说?”

“你傻啊,难道没有听说过:以前车马很远,书信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这句话吗?”

“······”

我自己内心深处也在思量着:“原来先生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先生:

与先生相交足月有余,先生赠送邮票之事至情、浪漫。先生话语间所显露的才学,让我颇为仰慕。想与先生结交,论长明点灯,风华儒雅。不知先生可知其意?

——晨晨

回信:

晨晨:

长明点灯,风华儒雅。怕是要违了小姐心意了。生来无意做高林,守得一亩三分田地便是生平夙愿。

与三两好友,醉酒花间,品茶论字便是满矣。未曾学得上三书画,下三谋生。不足让小姐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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