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瞧瞧，多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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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的大课间，隔壁班的一个同学突然拎了个袋子过来，里面装了盒牛奶，还有一块夹了奶酪鸡蛋的三明治。

“谢学长叫我拿来给你。”对方说。

戚笑樱莫名其妙，掏出手机给谢凉发信息：【你干嘛？】

那边秒回：【上课前吃掉。】

戚笑樱：【我问你干嘛送这些给我。】

谢凉：【养肉。】

戚笑樱：【干嘛养肉。】

谢凉没耐心：【再废话我过去监督。】

“......”

谢凉：【吃完拍个包装给我。】

大概是怕她阳奉阴违。

牛奶温温的，三明治隐隐透着奶酪的香。

赫铃单手支腮，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有钱人家的霸王龙做事都这么迂回的吗？”

戚笑樱咬了口三明治，含含糊糊道：“要不是他说了太多次讨厌我，我都以为他爱上我了。”

“......”赫铃咳了咳，“就凭这个三明治？”

戚笑樱舔舔唇角，小声说：“他之前说，他以后听我话。”

瞧瞧，多暧昧。

赫铃想笑，她忍住了，郑重点头：“还有吗？”

“他说，他不想我心愿落空，”戚笑樱耳骨淤红了一块，“还给我买了新衣服。”

最近这段时间，可以拿来举例的事，数不胜数。

她坐在窗边，四月阳光灿烂，越发显得她肤色比雪还白，比奶豆腐还嫩。

赫铃想趴上去咬两口：“宝贝，有可能，他真的爱上你了。”

连她都有点爱了。

戚笑樱怔了一秒，随后像被惊吓到，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不会的，他之前那么讨厌我，怎么可能出现这种转变。”

“那你说，”赫铃问，“他为什么突然对你好了？”

戚笑樱抿抿唇：“可能因为我救过他，他良心发现...”

一句混沌的话没讲完，手机又响了下，依然是谢凉的信息：【放学后别走，来伺候我上晚自习。】

戚笑樱：“......”

沉默须臾，她平静道：“他就是缺个顺手的丫鬟。”

赫铃笑喷了。

-

戚笑樱是首次来高三高考班，空荡了一半的教室阒静无声，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做题写试卷。

戚笑樱的出现，像扔进平静湖面的石子，顷刻激荡起涟漪。

周广涛拖着调哟了声：“妹妹，来了。”

戚笑樱背着笨重的书包，高一女生在高三学生面前，怎么看都是个小孩。

她面无表情，一步一步挪到谢凉身边，无视掉班里其他人打量的目光，恭恭敬敬地问：“学长，要喝水吗，水温要七分烫，还是八分？”

“......”谢凉瞥她，横在过道的长腿蜷缩回桌下，用脚尖勾了张椅子，摆在自己桌边，“坐这里写作业。”

马上到四月底，又要进行新一轮的月考，戚笑樱感觉自己在一轮又一轮的磨皮中，变得神鬼不认。

她把书包扔在脚边，弯腰从里面找出笔盒和作业，谢凉腾了半张桌给她。

“别找了，”谢凉啧了声，随手扔了支笔给她，“还要什么，我这儿都有。”

戚笑樱脑袋快埋书包里了：“修正液。”

那玩意儿谢凉没有，他扭脸朝后，手掌摊开：“修正液。”

后排张牧骂骂咧咧，又接着朝后：“美美，修正液有吗？”

女生不耐烦地甩给他，张牧感慨自己夹在中间当孙子，态度恭敬的把修正液递了过去。

谢凉扫一眼地面上的书包，手一拎给她扔旁边空桌上。

准备妥当后，教室里再次恢复安静。

戚笑樱咬着笔帽核对错题。

猝不及防间，她试卷被谢凉抽走，少年眯眼打量过去，骨骼凌厉的手指捏着笔，在其中一道错题上点点，气笑了：“上面还是5，换一行就抄成2了？”

“......”戚笑樱羞的面红耳赤，“你管我，你能不能做自己的题？”

“把数字抄错，跟漏题是一样的性质，”谢凉漫不经心，“题目抄五遍，重新做五遍。”

“......”

周广涛甚为同情她：“妹妹，别急，慢慢儿的啊。”

戚笑樱不吭声，在本子上默默抄错题。

五遍抄完又做完，她甩甩手，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不过他说的没错，这种简单的错误都会出现，确实该罚。

谢凉瞅着她笑：“诶，你还挺听话。”

“......”戚笑樱烦了，压着声音凶他，“你为什么不好好写作业！”

还有闲心管她听不听话。

“作业无聊，”谢凉上半身靠在后桌，闲闲转动指尖的笔，“不如看你写字好玩。”

戚笑樱笔尖敲敲桌面：“你不写我就走了！”

谁陪他跟这儿玩。

“......”谢凉敛了不正经，坐直，手从桌肚里掏出零食扔给她，“一起走，我把这张试卷写完。”

两人家又不在同一个方向，实在没有一起走的必要。

高三一张试卷紧凑，题目密密麻麻，难度比她的高了不知多少倍，谢凉用了一个小时才写完。

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戚笑樱把东西收了，起身时，只觉得浑身疲惫。

她揉揉眼，含糊不清的：“二水哥哥，你加加油，还有两个月就撑过去了。”

“......”

满是油墨味的教室，亮如白昼的灯光，明明自己疲惫成这样，还只顾着安慰他。

谢凉心尖酥的厉害，手压她头发上揉了把：“你这被欺负了还帮坏人数钱呢。”

戚笑樱困懵了，只知道看着他拎上两只书包，又推着她肩往外走。

夜风温软，空气中弥漫着春季末章的尾音，还有几许各奔东西的寂寥感。

戚笑樱坐在谢凉的山地车后座，神思恍惚地看着渐渐远处的景色。

从胡同出去等红灯时，谢凉一只脚尖点头，回眸瞥她，少年不露声色，手掌摁住她脑袋，往自己后背压，低声道：“累了就闭眼，二水哥哥给你靠。”

“......”戚笑樱额头被迫贴在他腰背，眼睫在暗淡无光处簌了几簌。

她最近心脏动不动就跳得失速，有种心脏被骤然扯了下，又松开，再扯，再松的难受。

随着天热，谢凉只穿了件制服衬衫，外套搭在前排把手，他体温从衬衫薄薄的面料中透出来，浸到戚笑樱额头。

少年腰身精瘦，脊椎骨因身体前倾露出一小截一小截的形状，山地车跑起来时，衬衫又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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