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如此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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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身体上的这些部件鼻子、耳朵、嘴,刘庆东还是很满意的,可以说是灵敏高效,唯独这一千度的近视眼着实是差强人意,还好,有培根发明了增进视力的镜子,完美地弥补了他的这一短板。

一只桌面大小的水母忽悠忽悠地从船边游过去,真不敢招惹它,怕它犯起浑来把小船顶翻,“嚯,这么老大的水母,能出多少海蜇皮呀?让人羡慕啊,住在海边就是好,能吃到这么多不花钱的海产品。哎,刚才忘了看啦。你们下到海里的螃蟹笼子只有一个吗?”

“那怎么会呢?最少也得下十个二十个的。把鸡肝、猪肝或是鱼块放笼子里当诱饵,螃蟹闻着味会自投罗网,然后等上几天去收,运气好的能收到大半桶。笼子隔些日子得晾晒一下,才能用得更久些,跟晒渔网是一个道理。”女人又给他讲了些捉蟹子的知识。

“哦,能捉那么多!就是用塑料桶装吗?”刘庆东看见脚边就放着白色的塑料桶,与快艇上的一样,一个装着诱饵,一个是空的。

待木船靠上岸,早有几个人在快艇上忙着检查尸体呢,其中有个穿白大褂的弯着腰,应该是岛上的医生薛大夫,估摸身量不高,只看到了他的背影。岸上被人搀扶着的女子嚎啕大哭,不用问一定是二丫啦,她哭得太伤心了,全身无力地瘫坐在沙滩上。

“老哥,你们回来啦?正好把二丫先搀回去,别哭坏喽,没咋地呢再搭上一个。”是辅警担心她发生危险。

“去我店里吧,给他喝点儿烈性酒,大丫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啦。”是毛岩闻讯赶来了,显然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打击得不知所措啦,眼里噙满了泪水,木纳地向小船跑去。因为十分担心老同学的身体,让刘庆东送她去椰风小筑,说完他便跳上快艇,哽咽着询问是怎么回事。小国娘并未跟着,刘庆东知道她们两家有隔阂。

二丫还算听话,起先不肯走,架不住大家一再相劝,这才呜呜咽咽地被带开了。到了宾馆,直接进了酒吧,当大健得知大丫的噩耗时整个人都傻了,像空壳一般呆立在吧台后面不知如何是好。葛老板和方会计也在屋子里,在错愕中知道发生了什么后,向死者的妹妹投去同情的目光。

“给二丫喝点儿烈性酒,她的神经快崩溃啦。”刘庆东催促道。

“二丫,你别难过,想喝什么酒?”调酒师变得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对方。

二丫瘫坐在吧台边,两只胳膊无力地趴在台面上,脸埋在下面一个劲地抽泣着。“给我一杯马天尼吧,我感到天旋地转的。”

刘庆东用手扶着她的后背,恐怕虚弱的女人从高脚凳上摔下来,“一定是血压升高了,遇到这种事谁都受不了,你休息一会儿,我送你回家,睡一觉就好啦。”刘庆东安慰着毛彩云,“想开点儿,你姐姐发生了意外,接下来的后事还得你操持呢,你可不能倒下呀。”

调酒师给二丫倒了杯酒,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手边,静静地守在旁边看还有什么能帮的上忙。二丫用手指捏起杯梗,几口便将它喝尽,“我姐早晨出去时还好好的,咋转眼说没就没了呢?他们说是意外死亡,抛蟹笼没抛好,缠在脖子上勒死的,我不信!咋那么寸?一定是被人害死的。苏桂红就是最大的嫌疑,她跟我们家一直不对付,前几天还把只麂子弄进望海楼院子里了。”

“是狍子,你咋知道是她干的呢?”刘庆东轻声地问。

“有人看见了。”二丫肯定地说,“永斌叔说是她发现的尸体,一定是她在扁担礁对我姐下的黑手。”然后她又呜呜地哭起来。

毛岩的母亲得到消息也出来相劝,陪着掉了几个眼泪瓣。刘庆东建议送二丫回家,好好睡一觉,她太伤心啦。

他们回到望海楼时,大丫毛彩凤的遗体正好被送过来,初步认定是被绳子意外勒死的,大家又忙着办丧事,各自分派了任务。期间二丫又哭昏了几次,看来悲伤过度的她是指望不上啦。

忙到太阳偏西,刘庆东才回到椰风小筑,刚走到葛老板的房门外,便听到里面有两个人在争吵着,很容易便分辨出来,一个是毛岩毛经理,另一个是屋子的住客。

“葛哥,不能再拖了,我还欠着油漆厂的钱呢,人家催得紧,要上法院告我啊。”原来是毛岩在讨账。

“兄弟,你再容我几天,梅河口的那笔款子马上结账,钱一到我立马打给你,我眼下实在是没钱呀。”对方语气里带着无奈与自信。

毛岩不耐烦地揭他老底,“别介啦,这话我都听三次了,从去年五一集安那笔款子,一次一次的你净在忽悠我。我是看透了,你不是没钱,那小姑娘穿金戴银的,一件一件都是你给买的吧?大几千小几万的不心疼,我这区区二十万的尾款就是不给结,难不成是想赖账啊?”

两个人唇枪舌剑地掰扯着,就差翻脸动手了,更有甚者毛岩以葛老板的婚外情加以要挟,话里话外若是不给钱,便要把事情捅出去,谁也别想好喽。

正当这个时候,呼啦啦从一楼上来十几位老年人,七嘴八舌地对宾馆品头论足,嫌弃这个,看不惯那个,抱怨没有电梯的不方便。有个三十几岁半大不大的小媳妇跑前跑后地照顾着,像喝了蜜汁般“奶奶、爷爷”地叫个不停,听他们的对话应该是卖保健品的业务员。

“你们二位住这间,他们老两口住那间,都是能望见大海的海景房。谁神经衰弱来着?”跟着他们上楼来的女老板分配着房间。

“是我,是我啊。”一位花白头发的老爷子举手示意,推开众人挤到前面。

女老板立即指着北面的房间,“你一个人住阴面这间好了,听不到海浪声,还不临街。不把山,不靠顶的,一点儿不潮,被子是我刚晒过的。”对方揉着发红的酒糟鼻满口感谢,乐呵呵地进了房间。

“挺好,真不错。”老爷子推开窗户望出去,楼后种植着茂密的合欢树。一朵朵绽放的花朵挂满了枝头。

跟着一起上楼的还有毛永顺,一瘸一拐地看着每个人都安排妥当了,活脱脱扮演着领队的角色。

刘庆东与他打着招呼,两个人又以香烟相赠代替握手了,一前一后进了自己的房间,“这些是什么人啊?”

残疾人重重地将烟气吐出来,“是望海楼的住客,两个老太太和什么养生堂的旅行团。她家发生这么档子事,哪有心思再经营啦,由于难过都哭晕过去好几回了。我正好过去帮忙,二丫让樊老师给毛岩打电话,说是要歇业,现有的客人想搬到他这儿来。他们是同学,那还有啥说的,照单全收呗,便叫我把他们送过来了。”

这时走廊里传来呼喊声“毛岩,毛岩”,随即是毛经理的高声回应,打开房门从隔壁屋子里出来。她母亲在问他,来了这么多人,晚餐要怎么安排。

“去大平台吧,海鲜烧烤自助,还可以放烟花。”

晚上的气温正适合室外聚餐了,大家吃得开心,玩得高兴,有的在跳国标,有的在放礼花,有的在唱卡拉OK,还有的不唱也不跳,静静地望着凝重深邃的大海,聆听着浪涛拍打沙滩永无休止符的低吟。

两个老太婆可没心思娱乐,闷头在吃水果,一个劲地夸这里可比望海楼的伙食好,看她俩的架势好像捡到个大便宜。

小方会计穿着真丝的长裙,肩上搭了条彩色的披肩,披肩上坠下的流苏好似白蜡树哩哩啦啦的翅果,她轻盈地走过来,与刘庆东并肩靠在平台的栏杆上。

她望着正在燃放加特林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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