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番外:九子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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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他妻子的联系方式”,张草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和以前一样,老实天真的表情。在对方狐疑的神情中,张草低着头,额头前稍长的碎发把她的眼睛遮住:“我很羡慕她,只是想看一下她的样子。”。卑微的语气,发红的眼圈,在旁人看来,这也只不过是一个自卑农村女孩。而在说话的时候,张草从怀中摸出了一盒饰品。里面装的东西,对于她们这种农村来的女孩,可以说是价值不菲的饰品。

张草知道对方最近很缺钱,而至于对方为什么缺钱,她也知道。

最终,张草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那个女人。

在高级咖啡厅里,坐在那里的女人只是穿了一条小碎花裙,把头发随意的挽在身后。女人画了淡妆,对着她笑了笑,知性,美丽。

那一瞬间,准备好的所有话语都消失了,张草甚至有些无措。

“你就是电话里的那个人?”,女人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温柔,一点也不像是被告知丈夫出轨了的妻子。

张草点了点头,她盯着漂亮的女人,女人也看着她,那是很平静的目光。只是一个对视,便已经溃不成军。张草慌张的移开了目光,她的手在桌子下,紧了紧,又松开。

那是自卑,就好像是一个妓女见到了一个大家闺秀的自卑。

“我今天找你出来是为了——”

“我知道哦”,轻描淡写的话语,女人眉目间是淡然的表情,她搅动着杯子里的白色液体,说:“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

张草低着头,她的目光停留在女人的手上,女人的手很白,白嫩如葱,就好像是她在电视剧里看到了那些手一样。

张草想到了自己的手,因为长时间做着粗重的活而变得干裂,难看,上面甚至有一层厚厚的茧,摸上去就好像是干枯的老树皮。

张草眸光暗了下来,一双手在桌下紧紧的绞在一起。

女人说完那句话后再也没有说话,她只是专注的搅动着杯子里的东西,一点也不着急。张草却不忍不住了,因为对方的的样子,实在是镇定自若过头了,就好像坐在女人对面的她,是一个小丑一般。

咖啡厅很安静,张草却如坐针毡。

“他想要一个孩子.......”,女人终于再次开口了,张草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但她没有说话,她知道女人没有说完,她在等女人接下来的话。

女人在杯子里放了一勺糖,继续搅动着,她没有看张草,只是低着头兀自说着:“我们在一起九年了,也想了很多办法,可是怎么样也不能怀上孩子。”,女人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望着张草。

“可是我知道,他很想要一个孩子。”

张草匆匆抬头,她看见了女人眼中带着的同情和怜悯。那一瞬间,张草竟不知道女人眼中的同情和怜悯是为了女人自己还是她。

女人把杯子推到了张草面前,只是一瞬间,女人脸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有礼和淡然:“不是很甜,你或许会喜欢这个味道。”

张草没有动,女人也不恼,她只是看着张草:“我很爱他,我想他也是这样,所以这些事他一直都做的很隐蔽,不想让我知道。”

张草的手绞的更紧,她望着面前的杯子,没有说话。

“你这样叫我出来,我想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张草猛地抬起了头,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女人。

见到张草的反应,女人只是叹了一口气,她说:“如果你今天是想要告诉我我丈夫出轨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了我的反应。所以我想你也该回去了,毕竟他也马上就要回去了不是吗?如果他回去没有见到你,一定会很着急。”

女人这样说着,然后站了起来,她了张草一眼,说:“这是牛奶,对胎儿很好。”

张草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目光激烈的变换,最后惨淡下来,她拿起的杯子,呆滞的把杯子里的东西喝了下去。

女人话中的威胁,张草很明白,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女人的对手。从最开始对视那一眼,便已经溃不成军。

女人的神色没有变,她拍了拍张草的肩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封好的信封放在桌上。

张草回到家的时候,男人还没有回来。张草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她这样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暗下,男人依旧没有回来。

客厅中没有开灯,张草僵硬的转了头,望着在昏暗光线下染上暗淡的白色的门。

男人今天或许不会过来了,张草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然后她把包里的信封拿了出来,轻松的撕开了一个口子。

那是一叠崭新的钱,张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即便是男人,也没有给过张草这么多的钱。

男人或许潜意识里害怕张草惹事,所以男人只给张草安排了一栋房子,给张草买了衣服首饰,甚至连连菜都是买好的,放在冰箱,却很少给张草现钱。

男人想用钱把张草套牢。

张草把信封里的钱拿了出来,一遍遍的数着,她想起了女人离开咖啡厅的时候。那个被告知丈夫出轨的女人并没有什么表示,也没有说什么,她的一切都是那么优雅,那么得体。女人只是站在那里,镇定自若的姿态不断嘲笑着张草的卑贱。

简直是太讽刺不过的场景。

张草手上的钱,崭新,鲜艳,就好像刚从银行中取出来,还没有人碰触过一般。钱纸锋利的棱角甚至割破了张草的手指,等到张草发觉的时候,上面已经染上红色的血污。

淡淡的血腥味还有钱纸特有的味道,张草只觉得恶心,胃不断的抽搐。

她明明是想看到女人难堪的模样。

张草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张草却又哭了。

张草没有想哭,眼泪却不受主人控制的涌出,使得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的笑显得滑稽,悲惨。

张草把手中的钱捏的很紧,几乎将那一叠崭新的钱捏出皱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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