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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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出城后不久,天空又开始飘起雪花,不多会雪就已经越下越大了。

顾寒霜跟红菱头发被雪染白,两人相互搀扶着跟着队伍,避免掉队。

“你们两个。”

风雪遮住视线,两人只顾着低头走路。没察觉到前方有人,差点撞上之际,才听见面前有人开口。

顾寒霜反应过来马上躲到红菱身后将脸遮住,好在来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们的不对劲。

“姑姑,有什么吩咐吗?”红菱上前半步低着头询问。

“下雪了,郡主体恤,姑娘们都上马车上去。”

红菱和顾寒霜怎么都没想到,这人是来跟她们说这个。

“还愣着干什么,想让郡主等你们两个吗。”

两人无奈爬上队伍最后面的小马车,车上已经有两个丫鬟,正聚在一块烤着小暖炉取暖。见她们穿着二等丫鬟的衣服,不满的瘪了瘪嘴,大概是不满自己跟二等丫鬟同坐一辆马车。

也正是因为她们都没正眼瞧,才没发现坐在对面的正是王府的女主人。

“郡主今日心情好像不好。”

“应该是因为下雪吧,每次下雪郡主都这样,不是你的原因。”

“但愿如此吧,这段时间总觉得差事是越来越难办了,整日都提心吊胆的,也不知是怎么的。”

“还能是什么,多半是因为芙兰阁那位。”

原本顾寒霜趴在红菱肩上发着呆,一是因为马车摇摇晃晃让她不舒服,二是怕人认出来。她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那两个丫鬟闲聊,直到话题聊着聊着聊到了郡主身上,她才提起神静静听着。

只是没想到最后话题竟然扯到了自己身上,她没忍住抬头看向说着话的那个小姑娘,却不慎与她四目相对。她几乎是立刻收回视线,却还是让那个小姑娘注意到了。

顾寒霜的脸确实扎眼,加上这三年闭门不出,连太阳都少见,整个人肤色都透着不正常的白。

“你,看着很眼生,我怎么没见过你。”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另一个小姑娘问,“你见过吗?”

顾寒霜暗叫不好,虽然说王府大多数人没见过她,但毕竟不是绝对。

“我是…”

“哎呦!”

马车突然一个急停,四人都被晃了个踉跄。

红菱和顾寒霜同时松了口气,这马车停得还真是时候。

“荷莲,碧莲二位姑娘在吗?”

两个丫鬟急忙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了,金姑姑。”

原来金姑姑是来找这两个小丫鬟的,说是郡主那边差人伺候,两个小丫鬟二话没说麻溜下了马车。

还没等她们回来,马车又开始晃晃悠悠开始启动了。

“姑娘,咱们过来烤火吧,她们暂时应该不会回来了。”

顾寒霜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确实没有看到她们有要回来的意思,这才放心回去烤火。

炭火将两人的脸色照得红通通的,总算没那么冷了。

“鹿山离得很远吗?”

“不算太远吧,姑娘可还记得咱们从前常常跟着夫人去的。大多时候两个时辰左右就到了呀。”

她没有继承顾寒霜的记忆,听红菱说到从前的事她又有点心虚,撒谎确实不是她的强项。还好从一开始就编了个借口说是因为生病导致记忆力不好,大概是顾寒霜之前病得实在严重,她们也真就没怀疑过。

“我…不太记得了。”

顾寒霜扶额作出一副头很疼的样子,便立刻引得红菱心疼不已。

“别想了,别想了 。”红菱扒拉着顾寒霜的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轻轻揉搓。一抬头却见顾寒霜正看着她笑。

红菱不解地问,“姑娘,您笑什么。”

顾寒霜在她额头轻轻一敲,笑道,“笑你呀,小可爱。”

红菱摸摸额头,痴痴的也笑了。

其实红菱还挺喜欢现在的姑娘的,而且好像比从前还要更喜欢一些。

*

“姑娘,这是什么?还会发光。”红菱注意到顾寒霜手腕的一串珠链,她并不记得这是姑娘的东西。

顾寒霜低头一看,原来是之前她跟系统耍赖皮,系统被她磨得没办法才给她的东西。外表看就是一串普通的手链,系统也具体没说怎么用,她还以为是被系统给骗了。

然而此时,这串手链,居然在发光,发着红色的微光。

这是…警报吗?

顾寒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猛地踹开车门。只见茫茫大雪之中,哪里还有南康郡主她们的身影。

所以这是,被她给耍了吗。

“姑娘,她们人怎么都不见了。”

红菱缩成一坨,显然整个人还是懵的。

“你会赶马车吗?”顾寒霜回过头问道。

“……”

距离出城满打满算也才两个小时,那就是一个时辰,离鹿山还有些距离。现在的最佳方案就是沿着来时的车辙印回城去,虽然很不甘,但顾寒霜明白这不是逞强的时候,在这茫茫大雪天,辨不清方向也是很危险的。

莫说赶马了,在她从前活过的二十二年里,压根就没见过真的马。从前看电视,人家骑马都是轻轻松松的,想必这赶马也难不倒哪里去。

顾寒霜心情忐忑地拉起缰绳,刚要举起鞭子,就看见马儿扬起两只前腿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吼。吓得顾寒霜赶紧扔了缰绳,窜回了马车里。

整个马车都被发疯的马弄得摇摇晃晃,顾寒霜跟红菱被吓得紧紧抱在一起。

“姑娘,姑娘。”

顾寒霜很无奈的看了一眼红菱,这哪里是带了个丫鬟,明明就是带了个小妹妹。

也是了,这红菱比顾寒霜还小三岁,今年才十五,换算一下不就是刚上高一的年纪。

尊老爱幼,传统美德。

作为一个受过那么多年思想品德教育的优秀青年,顾寒霜觉得自己有必要扛起这面大旗,她一边安抚着红菱一边观察着外面马儿的情况。

过了没多久,马儿开始慢慢冷静下来。顾寒霜很想学着紫薇跟这个不听话马儿来一波灵魂沟通,可又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没这个本事。

手上的链子发出的光越来越红,这就意味着危机还没有解除。

好在这会儿雪已经差不多停了,顾寒霜叹了口气,从红菱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

“咱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红菱:“?”

顾寒霜:“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咱们得趁现在雪下得不大,赶紧赶路回家去。”

红菱歪着头,一脸天真的问道:“咱们不是要去鹿山吗?”

“……”

这丫头是被从前的顾寒霜传染上痴呆了吧。

顾寒霜站在车头,迎着刺骨的寒风,在心里恶狠狠的想:南康郡主,你这姻缘,我给你拆定了!

趁着心里这股火气,顾寒霜跳下了马车,慢慢走到马儿面前,伸手去拉缰绳。

果然马儿又开始不配合,她从左马儿的头就往右转,她往右它又向左转,显然是要跟她较劲到底。

顾寒霜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的在这匹黑马的耳边威胁道:

“别找死,姑奶奶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可能是她的样子确实很吓人,也可能是黑马闹够了,反正它没再折腾顾寒霜,任由她拉着缰绳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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