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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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门外的一处木棚内,有车马自城中驶出,里外有不少官兵护院看守,防止流民生乱。

和骨瘦如柴的流民相比,那些官兵护院精壮许多,腰间还挎着刀剑,本来蠢蠢欲动的难民见此,只敢缩着脖子后退,不敢上前半步,生怕惹了其中哪位不满,一刀向他们的脖子砍来。

夏澄就混在难民中,周遭都是和她一样,穿着破烂,浑身脏兮兮的难民,难闻的气味将她身上还未散尽的血腥味遮掩干净,同一种色彩,将她眼底还未散尽的寒芒压下。

她就和无数灾民一样。

但她注定是不一样的,自今日起,她会成为对这天下意义非凡的人物。

夏澄如此坚定的相信着,她不会就这样籍籍无名一生。

她总会为自己,为那个被活活饿死的原主报仇,也会为树林中的无尽枯骨,被迫失去活下去机会的无数人,向这个世道复仇!

“哐!哐!哐!”

刺耳的铜锣声响起,本来还在小声说话的人们都抬起头,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施粥的木棚,他们来了几日,已经知道规矩了。

当铜锣响起,就该放粥了!

“排好队!成两排,莫要挤兑!若是被我看到谁扰乱秩序,就休怪洒家手中长刀无情!”

身穿官差服的男人上前喊了一声,随后示意围的滴水不漏的护院和官差让开一道口子,难民蜂拥而上,貌似虎狼,好在碍于长刀的威慑,他们不敢太挤,勉强维持着一条长长的队形。

夏澄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原主之前生了饿病,成日里眼花目盲,走路都走不了,来抢粥的是她那对父母。

听父母抱怨过许多次抢粥时情况混乱,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

“嘿,小子,你怎么就一个人站在这儿啊?”

夏澄还处于一种莫名的震撼中时,突然听到有人同她搭话,她抬头,看到一个面目老实的男人,他笑的眯着眼睛,明明是忠厚的面相,却偏生显得凶狠。

或许是因为他穿着难民的衣服,却比旁人要胖,他的脸上是有肉的。

多稀奇啊,在这种灾荒的年头,混迹在外的人身上有肉?这肉是从何处长来的,总不可能是喝西北风长出来的。

夏澄认得他,昨晚上围在林中篝火旁大快朵颐的人里,就有他在。

“你怎么不说话?可是饿了?我兄弟刚去前头领了一碗粥,你喝吗?”

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夏澄的脸上,他的目光中是纯粹的食欲。

现在是灾年,人身上没有多少肉,要说肉多还嫩的,也就是心肝了,再来是脸和臀的肉,他喜欢吃脸上的肉,尤其是小孩子脸上的,细嫩顺滑,咬一口还格外弹牙,嚼起来最香!

夏澄被他的目光恶心的够呛,她很想冲着对方脑袋也是一拳,让对方和那个秦楼的护院一起下地狱去!

但是不行,这边人多眼杂不说,暗处必定还有此人的同伙。

真要是闹起来,她生有巨力的事情便瞒不住,那护院的死因蹊跷,官府只需联想到她的巨力,就会给她带来麻烦。

夏澄低头看着眼前的粥,这粥还算粘稠,至少能看见不少米粒,不至于清的如同能照出人影来。

吃这样的粥,是不会饿到必须吃人才能活下来的。

但眼前的人,还有他的同伙,依旧选择在林中家伙烤人肉。

他并非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满足一时口腹之欲,有些口子开了就合不上了,如同那些瘾君子,第一次过后,就会习惯。

夏澄伸出手来,就要去抓那碗粥,一会儿肯定有一场恶仗要打,喝完这碗粥,她好歹也能多点儿力气不是,将眼前此人的头颅打碎,扔到他们制造的乱尸堆中!

至于男人会不会在里面下药?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会有药,一群流民,能有一口粮,身上能有几个铜板,就已经很不错了,迷药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们拿不出来。

眼见着夏澄要接过他的粥,那男人喜得咧嘴笑,甚至还有几滴口水流了下来,他似乎已经闻到了煮肉的香味,食指大动。

他没看到的是,那群护卫在粥棚的护院,有一部分往他所在的地方过来了。

为首者,是一个将头发梳起,身穿麻布的女童。

之所以能看出她是女孩,是因为她耳边有洞,夏小妹原本也有个耳洞,只是后来年岁慌了,耳洞里的东西掉了后没有再放,后来就长死了。

那食人魔见此,才以为她是个小男孩。

不过无所谓是什么,下锅都是一堆肉。

夏澄接过碗,一口口的喝下去,大口大口温热的粥下肚,给她冰冷的身体带来丝丝暖意,像是久旱逢雨,很是惬意。

“捆起来!”

清脆的声音响起,夏澄惊讶的看过去,只见几个身着短打,体型精悍的护院往前一拥,利索的将那男人捆成一团,无论男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那些护院的手。

“为何要绑人!我乃良民,就算你们是大户人家,也不能随意捆绑良民!”

那食人魔一开始没想过对方会直接将他捆起,所以挣扎的并不厉害,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可能公然对百姓用刑,还要不要名声了?而且旁边还有官府的衙役呢。

结果人家就是将他捆起,还压着他让他跪伏在地上,动都不能动。

他只能看见踩着布鞋的小脚丫从眼前走过,一路走到他刚刚要哄骗的小崽子面前。

用稚嫩的声音,温和的问:“你没事吧?他心怀不轨,他的东西,不要喝了,我这儿有点心,你吃两块垫垫肚子。”

夏澄有些没回过神,她刚刚还打算要去林中一决生死的对手,突然跪倒在地,五花大绑,而她面前则出现一个长得精雕细琢,像是个雪团子一样的小女孩。

还温温柔柔的跟她说话,声音带着属于江南水乡的软糯,还别有韵律,听着很是顺耳。

那小女孩伸出手,小小的手心上是素白的手绢,裹着三两个不大的糕点,散发出香甜的味道。

夏澄想,她的运气似乎也没有特别的差,就算在二十四岁生日当天穿越到吃人的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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