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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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听见身后咚的一声闷响,陶令仪想回头去看,却被燕臻按住脊背,掌心正好贴着蝴蝶骨,令她不自觉地僵住。

“方才那人是谁?”低沉的问询自发顶传来,如有实质地压在她的肩上。

这还是陶令仪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听不见温柔,仿若乌云压境。

她无端生怵,却也有些委屈,“我也不知他是谁。”

方才两人的姿态的确亲密,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那男人是个醉酒发疯,不知是将她当成了什么人,而她只是挣脱不开而已。

这样也不行吗?

陶令仪仰头去看燕臻,却只能瞧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两人分明离得这般近,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他高高在上,遥不可攀。

“表哥,你生气了吗?”她轻声问。

却没得到回答,只有背后传来的温热。

掌心顺着脊骨往上,燕臻抚住她的后颈,略显粗糙的虎口极轻地摩挲了一下,能感觉到掌下人在微弱的颤。

那纤细的脖颈好似一弯绷紧的弓,分明是个柔弱的小姑娘,却处处透着些倔强来。

同他从前见过的贵女都很不一样。

可那又如何?燕臻微微收紧掌心,骨节刮过那光滑白净的皮肤,他只要稍稍用力,便能轻易拧断她的脖颈。

但他不会这样做。

他低头,正看见她袖口沾着零星血迹,应当是方才挣扎间被无意蹭到的。

看着柔柔弱弱,倒不是个心软的。

陶郁林这女儿,比他想象的还有趣。

“表哥怎么会生你的气?”燕臻敛起眼底的阴鸷,忽地勾了勾唇,面上霎时春暖花开,他似是有些后怕,握住她的手,“我只恨自己,若是再晚来一步……”

说完,他故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神情好似万般担忧,“都是我的错,这是第二次害你受伤了。”

听他如此自责,陶令仪心底的那点不满一下子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她摇摇头,“谁又知画舫上会有人,又醉得神志不清,怎能怪你?”

燕臻仍是沉默不语,她急声道:“表哥不许自责。”

她没什么招数,只天真地以为这样便能安慰人。

燕臻哂笑一声,“好了,你袖口沾着血,先让水绿带你去换件衣裳。”

“好。”陶令仪点头答应,想唤水绿,却发觉她并不在身边,连带着那醉汉也一并没了踪影。只有淋漓鲜血在地上积成一小滩,看上去分外骇人。

看出她的担忧,燕臻解释道:“我让水绿先回马车上了。”

“哦。”

陶令仪一向不会质疑燕臻的话,乖乖地同他往马车方向走去,等到了马车前,燕臻才松开她的手,指了指车舆,“进去吧。”

车帘被撩开,果然是水绿在,只是脸色稍有些苍白,她朝陶令仪伸手,“娘子,奴婢扶您。”

马车上有两套备用的衫裙,还有妆奁铜镜等用来补妆的物件儿,但那也不过是以防万一之用,长安城内的贵女何其注意仪态,哪里会有她这样的年轻小娘子,第一次出门便把自己搞成这样。

原本很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起来,枫没赏成,画舫也没游成,到现在快到晌午的时间,她甚至没有用膳。

有些饿了。

陶令仪按了按小腹,能感觉到胃部一阵轻微的抽痛,却不想一向细心的水绿此时却有些神魂不定的,侧对着她沉默不语,好似完全没注意她的动作。

许是方才被吓到了。

想到这,陶令仪忍不住问她:“方才那年轻男人呢?”

她同表哥说着话,竟没注意身后又发生了什么。

水绿终于回过神,答道:“连护卫也在,是他把那醉汉拖走报官了,以防再惊着更多的人。”

这结果分明是他咎由自取,陶令仪却忍不住想,他为何会醉成那样呢?

他说,素素,别离开。

是把她当成了她的心上人吗?

莫名的,陶令仪生出些许不忍,但想到水绿被吓得花容失色,便什么都没有说。

换好衣裳,水绿又替她重新挽了发,整理完,却没再下车的意思,水绿敲敲车壁,直接吩咐道:“走吧。”

陶令仪一怔,“这就回府了吗?”

水绿已回过神,她温柔地笑了笑,道:“娘子怕是饿了吧?咱们是去吃饭,只是郎君怕您再着了风,才吩咐坐马车去。”

说这话的时候,她好似又恢复了平日里沉静利落的模样,陶令仪说不出反驳的话,心中却浮出一丝怀疑:表哥是什么时候对水绿吩咐这么多事的?

她想问,却又不知如何提起,最后只能一并归功于表哥的体贴入微了。

他们要去吃饭的酒楼就在曲江池内,离得并不远,没一会儿便听到车夫回禀,“小娘子,到了。”

陶令仪,应一声,正要下车,却被水绿拦了一下。

“怎么了?”她奇怪地问。

水绿不知从哪掏出一顶帷帽,递给她,“酒楼人多口杂,娘子这般美貌,还是遮一遮为好。”

想来也是表哥的意思,陶令仪答应着坐回去,由着她替自己戴上帷帽。

主仆二人走进酒楼,只听水绿对掌柜的报了连晖的名字,而后便有店小二来殷勤问候,领着他们去了最上一层的雅间。

这酒楼很高,陶令仪足足上了三层台阶才到,方才疾跑后的虚弱还未完全恢复,这会儿又上了三层楼,最后几乎是被水绿搀扶上去的。

反观窗边的燕臻,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陶令仪心里的那股子疑问又浮了上来,表哥从前也有这般出众吗?

非是她敏感多心,只是现在的他立在那里,举手投足间矜傲尽显,仿佛天生就是让人仰望的存在。

方才陶令仪心里还忍不住抱怨,明明知道她身子不好,为何还要选在这么高的位置,表哥不是最贴心的吗?

现在却是突然明白了,不是他不顾及,而是他只能身在高处。

若是真坐进人堆里,只怕一顿饭都没个消停,便是陶令仪这般见惯了的,也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吸引目光。

“表哥。”她忍不住出声,像是要提醒自己,眼前皆是现实。

燕臻听见她的声音,莞尔轻笑,水绿连忙替她解下帷帽,扶她入座,“娘子坐下歇歇。”

燕臻走过来,“可是累着了?”

陶令仪小幅度地点点头,又道:“只是我体虚,没什么大碍。”

燕臻看了她一会儿,说:“稍后用过膳,我带你回府休息。”

这便是要回去的意思,原本是出来玩的,却什么都没游成,什么都没瞧见,甚至没见到几个人。

只有一个不知所谓的陌生男人。

满桌子山珍海味顿时索然无味,陶令仪不怎么情愿,却还是点点头。

燕臻坐到她的对面,道:“饿了吧,先吃饭吧。”

因着燕臻在,水绿很自觉地没有上前碍眼,同连晖一起守在楼梯处。

陶令仪握着筷子想要夹菜,伸手间却有些犹豫,满满一桌的菜竟寻不到一个想吃的,她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燕臻见她迟迟不动筷,便问:“怎么,是这儿的菜不合胃口吗?

问完,还不等陶令仪回答,便又自顾自的道:“我记得你从前最爱吃这道羊皮花丝。我特意命人打听,说是这家酒楼做得最好,风味最佳。”

说着,他叹了口气,颇有些失落地说:“看来,是不怎么样了。”

见他如此,陶令忙道:“没有,表哥不要这样想。”

她说着,伸筷去夹那碟羊皮花丝,不算难吃,只是油气太重。

不过她并未表现出来,如常地咀嚼了两下,“只是方才没胃口罢了。”

她一向胃口小,这会儿更是食难下咽,但她还是多夹了几道尝鲜,虽然吃得味同嚼蜡。

好容易等燕臻搁了筷,陶令仪又喝了两口鸽子汤,才将碗搁下,她拿帕子擦了擦本就干净的唇角,“表哥,我用好了。”

燕臻点头,“走吧。”

他随手搁下几个碎银,起身先下了楼。

等到了楼下,燕臻命水绿先扶她上了马车,而后才道:“我叫连晖送你回去。”

陶令仪一怔,“表哥不回吗?”

燕臻听了这话,竟莫名撩起眉梢笑了一下,那笑容如往日一般的温柔,却又让她觉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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