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不若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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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熬的那两日过去后,晏柠的状况一日较一日好些,面上也渐渐恢复了气色。

在她的坚持下,崇弈倒也每日勤勤恳恳去上朝,只午间回了府便未再去宣政殿了。

晏柠觉他近日似乎心事颇重,可几次三番试探着问了,他却总躲躲闪闪,避而不谈。

第四日午后,晏柠于榻上午歇醒来,见崇弈身着玄色常服,正于桌前看着折子。她眨巴着眼睛,观了他足足一盏茶时间,只见他眼神定定地盯着那折子,竟是一页也未曾翻动,宽厚的背脊还莫名僵直着。

她实是有些惑然,掀了身上薄被,撑着榻沿起身,缓步踱至他身边。

直至她穿着的那身翠绿丝锦褶裙下摆映入眼中,崇弈的视线才离了那折子,转身向她,嘴角扯了抹颇为勉强的笑,伸手拉了她入怀。

她这几日仍是惧寒,被他宽厚温暖的怀抱拥着,倒是颇为适意,只挪了挪身子,挑了个舒适的姿势窝着。

晏柠抓了他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掰着他手指。许是方从被中出来,她小手尚余温热,那平日里热烫的大掌,这会子竟让她觉了一丝凉意。

好一会子,崇弈仍是一言不发,只下巴抵着她发心,任她把玩着手。晏柠终是熬不住,小手“啪”一下拍在他手背上,气鼓道:“又怎了?整日里心事重重,问了又不肯说。”

崇弈叹了气,大掌翻转而上,紧紧裹住了她那“凶巴巴”的小手。他双臂将她拥得更紧,略微低了头,将脸埋在她颈后发丝中。

温热的鼻息在她发丝间弥散,扰得她颈间一阵酥.麻。她缩了缩脖子,身子略向前倾,欲躲开些,却敌不过他臂上的力气,又被扣了回去。

片刻,他闷闷的声音,伴着灼.烫的气息传来:“阿柠,曾诺了我的话,定要作数。”

晏柠这两日身上虽稍有了些力气,但脾气仍较平日里燥了许多。这会子,听崇弈话不肯说明白,又无故来反反复复要承诺,心底一股子无名火,腾地便冒了起来。

“你……”晏柠扭着身子,在他怀里挣了挣,“那我同你说过的话,你又记了几句?有什么事,为何不能直说?为何非得这般别别扭扭的,让人心里着急上火。”

可话一出口,她立刻便又悔了。颈后倏然凝滞的气息,和他胸膛愈发紧绷的肌肉,令她突起一阵心疼。

她于是不再挣扎,只用力在他怀里转了身,温热的小手捧了他颊,抬眸望去。

“对不起。”她这一声道歉,极轻,却也极恳切。

掌心感受着他面颊上鼓.胀的肌肉,仿若真切体会了他此刻汹涌的情绪。想到这几日里,他的细心照顾、焦灼心疼,更觉自个儿方才确实过分了些。

温热的掌心下滑,于他脖颈间圈着,憋着嘴将脸埋入他胸口,再次郑重道:“崇弈,对不起。”

崇弈仍未回话,只大掌不断轻柔抚着她背。许久,才领着她起身,为她披上披风,揽着她肩,自王府后门而出。

午后的廊道里,阳光细洒,清风微拂。二人前行片刻后,一阵窸窸窣窣的竹叶摩挲声传来,再行几步,便到了新宅前。

晏柠被崇弈搂着肩,引至宅院门前站定,翠绿褶裙于风中微微摆动。她见崇弈跨前,捏了门边随风飘舞着的那根红绳,放入了她手中。

崇弈站至她身后,环抱着她,右手握了她手,轻轻用力,借着红绳将覆在门前匾额上的红绸布拉了下来。

红绸于熏风中翻飞舞落,黑底红框的匾额高高悬于门楣之上,苍劲有力的“晏府”金字腾跃其上。

晏柠微仰着头,见那匾额字迹分明是他的笔锋,不禁酸了鼻子。她转身扑入崇弈怀中,纤细的手臂使了极大的劲儿,紧搂他腰。

“崇弈,方才……”

“嘘。”他抚着她长发,丝缎般的黑发顺滑冰凉,却不抵他手心的凉意,“阿柠说得对,是我不肯早些将事说清。”

“嗯?”听他这般话至一半便停了,晏柠更为疑惑。

他一手牵着她,推了门入内。不同于前次来时的清冷寂静,这会子杂役仆婢们于各屋忙碌洒扫着,整个宅子显得生气十足。

及至院中,晏柠信步踱至那几株盛开着的桃树旁。她于沁人心脾的甜香之中贪婪地呼吸了许久,仍未得他一句解释,终是耐不住转身,手指戳了戳他胸膛。

他方蹙了眉,吞了口口水,暗哑道:“阿柠,凤屏山的家人提前动身赴京了,若脚程不误,应当明日午后能抵达盛京。”

晏柠几日来无神厌厌的眸子,突地亮堂起来,但片刻后,温润的水汽又氤氲着掩去了其间光华。她小手攀上他臂膀,喉间不知是因喜悦抑或激动而哽咽:“明日便到了吗?你怎未同我提起?我爹娘可有来?”

“阿柠,”崇弈跨前一步,大掌于她腰间施力,令她紧偎于自己怀中,“你爹、娘、二哥和简平四人,明日会一同入京。但他们此次提前出发,却是因了凤屏山的传言,放心不下你。”

“传言?”晏柠复又疑惑道,“什么传言?”

“我……”崇弈终是开不了口,置于她腰间的手,反反复复握了拳又松开。最终,仍是放弃了。

自袖袋中取了影卫所传书信,递至晏柠手中。骨节分明的手指,那般用力地紧捏着,甚而微泛起白意。

晏柠动作极快地将信从他手中抽出,转身背倚着他,展信读了起来。

她本就心绪颇燥,这会子看了那信上内容,便似一火折子点了炮仗引线,气得她满脑子噼里啪啦崩着火星子。

“我家里,虽几代都是泥腿子,却也不至于那般愚昧,会去听信这些无稽之谈。我信他们,是因担忧我身子,急着来京中探望,绝不是为这里面说的这些。”她这会子语气坚定,前几日里的虚弱之感倒是未剩半分了。

两手毫不留情将那信纸揉成了团,塞回了他手中。可他竟就这般握着那团皱巴巴的东西,直愣愣站着,未动半分。

晏柠见他面上神情低落,突地明白过来,扶了他手臂,伸手抓了那纸团,用力掷于地上。

“你……此前太史令上书,说天象异兆,你我二人婚事恐致南弋民不聊生,你都未曾在意。如今却要去信这些?”她觉自己此刻,真是被莫名填了满肚子的火药。

什么孤寡命格、克妻克子,他竟也去当真。

崇弈望着面前人儿、似炸了毛的小猫一般跳脚,面色沉沉揽了她入怀,抚着她背脊,试图缓去她这股子火气。

“我从前,从不愿去信这些宿命言论。可阿柠,自你那日追着军队北上,你病了多少次,受了多少伤,遭了多少罪?确确都是……因为我。”他语气低沉落寞,晏柠好似听懂了他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歉疚和惧意。

他心底的那些歉疚,她何尝不知?可她确是从未有过半分怨怪,那一桩桩、一件件,均是她自个儿选的,便该由她自个儿去担了。他分明已经尽力,护着她、照顾她,却总还是要这样责怪自己。

可她也知道,劝慰、开导,于他均是无益。他听不进去,也必不会认可。

长长叹息,她轻挣了挣,腰肢就着他臂膀微微后仰,双手扣于他耳后,拽着他低头与她对视,决然道:“那你如今同我说这些,意欲何为?莫不如遂了那些散布谣言之人的意,今日起分开。看看我会不会从此满面红光、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阿柠!”他蓦地揽紧了她,低头锁住了她唇。那平日里甜糯糯的小嘴,此刻这般决绝地说着“分开”二字,仿若巨锤砸了他心。

崇弈心间颤痛,温热的唇不住啃.咬索.取着。一瓣桃花由轻风携来,落于二人唇间,他却丝毫未有犹豫,将那花瓣濡咬入口中。

清凉触感抵于舌尖,涩然清苦于唇齿间化开,晏柠怕了这味儿,灵巧的舌尖不住推拒着他。

可他仍不愿松开,似要报复她说了那令他心颤的话语,明知她怕极了这般苦涩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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