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套了麻袋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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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闺女孝敬我的。”卫国公捋着胡须,对高家老五显摆道:“我家阿毓旁的不说,这孝心是一顶一的。”

高老五听了有些酸溜溜:“阿毓这心偏的,我日日带她练武,也不见给我这小舅舅献一份孝心。”

卫国公的神情莫测起来,捋着胡须一脸神秘的笑:“这玉可是有来头的,往后你便知道了。”

高老五‘嘿’了一声,一掌拍在姐夫肩上:“这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听得我心里难受。姐夫,你怎么也学上那些酸士子了,老子最是看不过这磨磨唧唧的性子。”

卫国公微微晃了晃下巴,一派喜上眉梢的表情平添几分落寞。许是在心里憋了太久,想要炫耀却又怕说出来之后坏事,那张大老粗的脸上一阵纠结之色,牙齿嘎吱咬着,半天憋出一句:“你不懂。”

“我咋就不懂了。”高老五不悦道,手指着园子里年轻的男男女女:“不就是一块破玉佩,人手都有一块。你这老小子不舍得叫闺女孝敬我,我回头自己买一块去。”

他说着就觉得委屈,他成日里混在军营中,老大不小了也没娶媳妇。家中哥姊觉得他不务正业,就爱把孩子扔给他看管。几个侄子外甥打出生起会走路就和自己溜鸡斗狗、翻墙打架,腻歪在一块儿的时间可是比亲爹娘还多。

如今外甥女居然连一块玉佩都不舍得送自己,平时不觉得寂寞,高老五这会儿看自己这姐夫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心里直冒酸水。

卫国公张嘴,欲言又止:“哎,正是这玉佩时兴才显得用心……哎,说了你也不懂,这事儿不能说。”

几句话的功夫他又是偷笑又是叹气,可把高老五气的不轻:“你这小气的老匹夫,我非得和我四姊说道说道,改改你小气的毛病。”

还想说什么,眼睛瞟到某个身影,他脸上的神色顿时变成委屈,越过卫国公迎上前去:“阿毓,你可来了。你跟舅舅说,你孝敬给你爹的玩意儿舅舅有没有份。”

宋知毓一路跑来,除了脸色红润些,呼吸都没粗几分。却把李令月累得不行,原本半弯了腰正喘气呢,见到一脸络腮胡的外男过来,急得打了个嗝。

“这是我小舅。”宋知毓瞪了高老五一眼,后者摸了摸鼻子后退两步,原本要拍到宋知毓肩头的大掌生生拐了个弯,拍到自己脑门上。

他哎哟一声,随即想起正事:“我和你爹正说你送他的玉佩呢,哪买的?你怎么也不给你舅舅我买一块?”

宋知毓开口正要说话,话到舌尖转了个弯生生又咽回肚子里去。她这人虽不聪明,但却是讲义气的。那玉佩是陛下看她武艺进步飞速,私底下奖励她的,她早就答应不会泄露此事。再说陛下说得有理,若是随意宣之于口,难免其他小娘子心里不痛快。

“是我前些日子在街上瞧着好看,随手买来的。”宋知毓摸了摸脑袋,说话时有些心虚,下意识找补:“我也忘了哪家铺子买的,这玉佩款式太秀气,和舅舅不相配。”

“那你也不能光送你爹不送我啊!”高老五本就是个混不吝,说着真还委屈的红了眼眶。

宋知毓继续找补:“谁说我忘了舅舅的,我可是记着舅舅近日喜欢养鸟,前些日子就托人去外地买了一对会说人话的白鹦鹉呢,过段日子就能送到舅舅府上了。”

高老五哼了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

李令月听着他们说话,视线落到卫国公的腰间,神情颇有些意外。

宋知毓也盯着亲爹身上的玉佩看了一会儿,直到这会儿才意识到两块玉佩的相像。她嗨呀笑了一声:“原来大家都有呀。”

她的本意是想说众人追求风雅,平日里买纸买墨,甚至买块帕子都爱买受追捧的款式。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令月也心虚了。

李令月捏着帕子不自在地擦了擦脸,原本是要擦汗的,一不小心竟变成擦嘴了。

她家三妹骂人又快又狠,吃饭吃得又香又快,陛下为此特意在私下里送了几块玉奖励三娘。虽说这由头听着不算好事儿,但总归也是对她们李家女儿青眼有加不是。

这事儿却不好叫其他娘子知道,万一叫她们小姊妹间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李令月也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是啊,这玉上的雕刻精巧,我瞧着欢喜,特意买了几块送给家中爹娘姊妹。”

其实那玉佩上的纹样也是几年前流行的花样了,李御史又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李家姑娘哪来的银子人手买一块玉佩呢。

好在宋家人都是粗糙的性子,只高兴于事情被掩盖过去,也没去细想李令月嘴里的漏洞。

玉佩的事儿过去了,卫国公和高老五才有心思问起宋知毓为何急赤白脸的。卫国公指点道:“在宫中怎还可胡来,你这幅样子叫外人看见了,都该笑话你不知礼数。”

宋知毓才不管这些,方才有些好转的心情因为卫国公再次提起,一下子便委屈起来:“爹,我和阿姊被登徒子调戏了。”

宋知毓是独女,这声阿姊叫的自然是李令月。

卫国公一听火便冒上来了,又怒又惊:“谁敢在宫中如此狂妄?”

心中已经盘算起京中的哪些纨绔在今日也入了宫。

高老五是个炮仗性子,一听宋知毓的告状,已经撸起袖子显露自己澎湃的肌肉:“好啊,敢欺负我家姑娘,我非把他打出屎来不可。”

宋知毓郁闷的心情都因为他的话而好转不少,埋怨道:“舅舅,你文雅些,阿姊还在这呢。”

李令月掩嘴笑得不行,宋知毓又恶狠狠瞪了自家小舅舅好几眼。

“他人在哪呢?阿毓,你赶紧带我去,不要叫他跑了。”

卫国公瞪他:“你还想在宫里闹事?”

李令月点点头。是呀,宋知毓打了人还能说是年少轻狂,若宋知毓的舅舅再打人,只怕就不好善了了。

卫国公压低声音,和三个人密谋:“你找块巾子蒙住自己的脸,再套了他的头打一顿,最好把他腿打断,免得再去骚扰姑娘。不过可别下手太重,打死了人姐夫可保不住你。”

高老五郑重点头,指点这番话里的缺漏:“姐夫你亲自去找太后娘娘哭一哭,回头还能抓了人再打一顿板子解气。”

“好小子。”卫国公一巴掌打在小舅子肩上:“还是你的脑瓜子转得快啊。”

李令月听得目瞪口呆,像是头一回知道还有这种操作。她张了张嘴,正要转头劝劝宋知毓别把事情闹太大,毕竟她们先前已经收拾过那登徒子一顿了。

谁知才转头,就见宋知毓深以为然的模样。甚至对方一刻也等不下去,推着自己往边上走:“阿姊你脸皮薄,我必不能见这事败坏你名声。你快去找三娘玩吧,我定会把那登徒子打得他亲爹娘都认不出来,他绝不会再出来攀扯你。”

“不不不。”李令月一时都顾不上拦人,偏偏舅甥二人脚程快,她这副常年在闺中抚琴刺绣的身子压根追不上,跑几步就累得直喘气。

望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背影,她急出了一身汗。正要再追,忽的福至心灵,一拍大腿:“瞧我也跟着莽撞了。”

回过头正要去找卫国公出言相劝,再不济打了人就算了,左右对方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实在不必去太后面前自爆身份。一转头的功夫,却发现卫国公已经蹬蹬蹬跑了老远,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圆润身影。

“这叫什么事儿啊。”李令月急得嘴唇都快起皮了,原地跺脚,一时没了方寸。

……

“这怎么越走越偏了。”方恪皱眉,从九鲤池往花园走的时候,被宫人带着走进小道里。原本他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只是眼看四周的人越来越少,他不免心生疑窦。

“回驸马的话,外边人多,奴婢只是怕有人不长眼冲撞了您。”松竹低眉顺眼地说道。

这路上也并非是毫无一人,不远处的亭子里也有来此偷闲,吃着茶在棋盘上对弈的客人。

七驸马很快消了疑心,点头道:“瞧着你生得不似平常女子那样柔婉纤细,却不想心思倒是细致。”

松竹脸上恬淡的微笑,莫名又加深了几分:“多谢驸马夸赞。”

松竹搀着方恪走过一条偏窄的小道,忽的抬手拂在他额前。

方恪下意识要呵斥,却听见松竹嘶声呼痛。见她放下手,才发觉方才的道上有一根长歪的竹子,头端尖锐,若没有松竹遮挡,只怕这会破皮流血的就是他的额头了。

方恪脸上的怒意消去,讪讪道:“多亏你细心。”

松竹低下头:“只要公子不受伤,我便安心了。”

方恪被她说的一怔,心里隐约浮现出一股熟悉感。他皱了皱眉,掩下奇怪的思绪,心里对着丫鬟顺杆爬的话起了腻歪的心思,认定是她不安份做一个宫女。

松竹因为替他挡竹子的由头,半个身子站在了他的身前。方恪下意识垂眸,忽的眼眸凝滞在她腰间。

方恪的嘴唇都哆嗦了起来,想也没想,抬手扯下了那块玉佩。不顾松竹的低呼,在手中摩挲着翻转。

“你从哪偷来的?”方恪颤抖着,冷声问。

松竹嘴唇微张,一副受伤的神态。她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却在方恪咄咄逼人的视线下低了头:“这玉佩……是几年前太妃娘娘赏给奴婢的,奴婢一直贴身佩戴,并非偷窃。”

方恪下意识摩挲着自己腰间梅花纹样的玉佩,眼睛死死盯着手上的玉佩上,鸟雀衔梅的图案。光是瞧一眼便能知道,两块玉佩拼在一起便是一副完整的冬景图。

他忽然想起七年前他摩挲着那块梅花玉佩,脑中便是想着救命恩人的一句“红梅一树墙边倚,嫩鸟初飞恋意怀”,这才与雪雀相认。

那时他还疑惑为何能出口成诗的女子竟大字也不识几个,只是雪雀能说出他受伤之时的琐事,他便信了她扯的谎话。因她的名字粗俗,他便取了“雪雀”二字,替代了二丫这个名字。

到头来,什么祖传的玉佩,什么母亲留下的诗她只会念这一句。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他怎么就真信了对方将另一半玉佩弄丢的谎话呢,平白被蒙在鼓里七年。

“你到底是谁?”方恪的眼睛蓦的猩红起来,呼吸急促,死死盯着面前其貌不扬的女子。

“奴婢……奴婢……”

细弱的声音仿佛与记忆中那一声声柔软而焦急的“不要睡,你再醒醒,喝了药你就会好……”重叠起来。

七年的光阴竟叫他忘了从前恩人的声音,他恍恍惚惚,只觉得喉头腥甜。

“你……”

松竹忽然捂住脸,闷闷哭道:“公子你还记得我……我并非失约,只是那日被事情缠住没法子出宫……”

方恪脸上的不可置信犹在,缓缓后退几步,踉跄着,心头震动。

他不由自主失声道:“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

也不知晓是震惊恩人就在身边却一次次错过,心生懊悔。还是震惊恩人不是李令月那般出尘貌美的娘子的阿姊,心中遗憾。

方恪讷讷拂开要来搀扶他的松竹,躲闪道:“我受你恩情,你若有困难自可以来找我,我并非是忘恩负义之人。”

松竹的确不是男子眼里的貌美女人。她生的比许多男人还要高壮,日常做的是体力活,力气甚至比方恪身边的小厮大,一人就能把被小厮扶着走路时摇晃的方恪扶得稳稳的。

方恪与她说话时,都要抬头才能看清她的脸。

松竹脸上有着两团红霞:“我……我不要金银,我只是希望能伴在公子身边。”

方恪避开她的目光:“公主刁钻,想来不会容许府里纳妾,我如何忍心让你因我而受她刁难。”

松竹不死心:“奴婢不在意名分,只要能伴在公子身边。公子便拿奴婢作寻常奴婢就好,奴婢不贪心。”

方恪被她的话噎住,下意识指责:“若我去太妃跟前要了你,太妃爱女心切,必然会刁难你,说不准还会送上一碗毒药。你不要再提此事了,我不会做恩将仇报之事。”

松竹还要继续说:“公子只要以公主的名义,从宫里要走几个奴婢入公主府伺候便好,太妃自然是愿意身边之人去照顾公主的。”

“好了!”方恪斥道:“你一个小小宫女,如何懂贵人间的弯弯绕绕。”

方恪掩饰般的转过头,又说了一句“我只是为你好”。

……

竹林后的七公主听了全程,看向身侧面色不虞的郎君们,脸上闪出感动之色。

她叹了一口气,小声说:“你们也不要总是说驸马的坏话,他人不坏的。你们瞧,他生怕松竹被我们误会而受到刁难,疾言厉色,却是为了维护松竹,驸马只是口嫌体直罢了。”

白衣郎君的嘴角抽了抽,说道:“可是他方才还调戏小娘子。”

七公主的记忆复苏,嘴唇翕动,而后解释道:“他一时情急,且当年我们山盟海誓,他才犯浑了。”

铜色皮肤的少年补刀:“那为何他此时就绝口不提从前的誓约了,要一个宫女在身边陪伴,总比和一个官家小姐许下终生要来得容易吧。”

白衣郎君也说:“我想是松竹相貌普通,他这才没了互诉衷肠的心思。”

“就是。”铜色皮肤的少年轻哼:“我是男人,我懂他。”

七公主眼中神色微闪,但还是执拗的摇头:“驸马他绝不是以貌取人之人……”

只是声音却没那么坚定。

……

远远望见在亭子里下棋对弈的两个郎君忽的停了动作,仿佛是下完了棋,其中一人正站起身往此处而来。

方恪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对方与自己同路。

他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闹出不好的传言,低声呵斥一句,说着:“此处人多口杂,赶紧走。”

却不想来人腿脚便利,很快就追上了自己。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人,方恪打量再三,也不记得在何处认识了这号人物。

那人一身青衣,正是前日长公主在街上资助的一个贫困举人,当下正借住在七公主府“报恩”,暂时还不曾与七驸马会过面。

“方郎。”他开口便是缠绵悱恻的语气,方恪怔在原地,还没想到哪里不对劲,却见对方一脸受伤的望着自己。

“短短几年,你……你竟将我忘得干净。”

方恪不知对方身份,但见他穿着富贵,虽心中着急离开,却也不好在此时拂了对方脸面。下意识拱手问:“公子可是认错了人?”

青衣公子闻言一怔,随即身子便小幅度的摇晃起来,颇有些摇摇欲坠的意味。

他满脸都是受伤之色:“你……你果真不认得我了?”

方恪皱眉:“还请兄台讲仔细些。”

青衣公子垂下头,低声道:“在下莫会山,昔年曾与你有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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