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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抢走我相公》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今生既已同往世有异,孙芙蕖便也根本无从查明,在原本的情节走向之下,赵深可曾与韩愫共至青州查案。

但她辨得明当下局势,知道韩愫此行,必将加害皇商叶氏,甚至潇妃母子。

如此勾当,她不希望赵深参与进去,毕竟一旦涉足了储位之争,浸染阴谋权术,再想全身而退,对任何人来说皆难如登天。

究竟是否因自己改变情节,才致使赵深将要前往青州,孙芙蕖已不在意。

她只关心结果,既然赵深即将离京,那么她要做的,便是阻止赵深,将他留下。

“此番相爷亲至青州,叶家只怕会凶多吉少。小小一只茶点,不知要掀起如何大的风浪。”

赵深未接过她的话头,仅对她安抚般地轻笑。

孙芙蕖遂说得更直白些,压低了嗓,同他念叨韩愫的坏话。

“司农卿在朝时,本也与相爷敌对已久。我可还亲眼见过,他二人当街争道,剑拔弩张。相爷他何止与叶如轻有夙仇呢?依我看整个叶家,都恐遭相爷挟私报复。”

“争道事我亦知晓,你既然亲眼见了,且摸着良心说说,相爷岂不是借故惩治叶卿,体恤京城百姓?”

赵深所道没错,孙芙蕖一时哑口,不知如何反驳。她半晌沉默无言,却听闻赵深再为韩愫辩白。

“相爷无私,虽高居三公之位,却从不以权势替己谋求什么。他心中百姓为首,故天下也皆以他为楷模。”

孙芙蕖虽未反驳,可心中仍不能对此尽信。

赵深瞧出她眼中迟疑,继而将民间对韩愫的风评,转述与她。

“今春赈灾,相爷事必躬亲,官民有目共睹。百姓里甚至有此传言,说‘谁主未央并无差别,宋唯不可无韩丞相’。只要韩愫仍居相位,这天下便大治,万民皆安。”

这评价无疑至高,孙芙蕖却竟不安,忽想起已过世的御史大夫。

当初昙花疫止,陆遗山便对韩愫警告,说他遮蔽了天子光辉,唯使民忠于己,所作所为,悖于君臣伦常。

当初孙芙蕖只觉得陆遗山太夸大,是因嫉恨韩愫,故才倚老卖老。

可他毕竟多年在朝为官,眼界更深远于孙芙蕖。早年他担忧的事情,如今在他死后,正逐步恶化下去。

国不可一日无君,宋民却不在乎未央宫内,御座上的宋皇姓甚名谁。

他们只关心三公之首,是否依然是韩丞相,对于他们而言,这大宋属于韩愫。

此虽为无上殊荣,亦为韩愫的催命符咒。宋皇怎可能容许江山基业,虽握在自己手中,但是天下民心,却早已尽归于他的臣子?

在上位者看来,民众对丞相的过分爱戴,确如当初陆遗山所形容,昭示韩愫的“不臣之心”。

因孙芙蕖一再无话,赵深只当她仍不以为然。

“若你以为,相爷对朝中异党不留情面,便是狠毒,却就与北境军中,度辽将军的看法相左了。”

“高休玄既然是西昌王之子,同韩愫算有叔侄情分,自会偏颇韩愫。”

“朝臣势力盘根错节,党同伐异官官相护,军中却并无此风气。甚至因今上重文轻武,将士们早对洛川公卿颇有怨言。”

“那么叶如轻私卖军饷武器,岂不就更遭将军等人憎恶?”

“正因如此,相爷查办叶如轻的罪案,为武官出了恶气,北境大营一如民间,对相爷愈发拥戴。”

“但是你又怎知,韩愫彻办此案,起因不是欲置叶如轻于死地?”

直到孙芙蕖这样相问,赵深方才记起,谈青岳那封绝笔密信,孙芙蕖并不知晓内容。

好在他曾经对她详述,相爷与谈青岳的过往恩义。今他对孙芙蕖简言遗书之事,孙芙蕖遂便懂得,韩愫惩叶如轻,是替谈青岳的故人昭雪冤情。

若非谈青岳命绝于今,荣帮本也不会明火执仗,闯入官家驿馆。

韩愫彻查驿馆遭劫之案,深挖匪寇背景,皆因谈青岳所寄遗书,而非对叶如轻公报私仇。

“谈青岳造福一方百姓,为官清廉,鞠躬尽瘁。叶如轻恰正相反,身为外戚仗势欺人,为祸天下。此二者,相爷与敬修为友,而与钧羽为敌,何来以权谋私,何错之有?”

孙芙蕖虽知晓叶如轻字“钧羽”,此番却是初听闻谈青岳的表字。

待她思索过来,“敬修”即为谈青岳时,赵深所言已尽,转身将欲离去。

她情急之下抓住赵深袖角,迫不得已对他提及皇后。

“是你有所不知,乔继同我言明,皇后并非病逝,而是被潇妃毒害身亡。叶家早有意扶她为后,助五皇子乔绎夺嫡。”

赵深脚步止住,回身望向了她,可孙芙蕖却不敢再抬眼,只垂着首,为难蹙眉。

她话语略有吞吐,却到底将所思,对赵深和盘托出。

“你是沁水斋的门生,便是丞相实际上的家臣。皇后真正的死因,韩愫知晓,那么你也许亦有听闻。”

说到这里,孙芙蕖迟疑着摇了摇头,重新对他开口。

“无论你从前是否听闻,我今日笃定与你相告,害死皇后的正是潇妃母子。韩愫既已受乔继所托,定为她报母仇,那么若谈青岳未死,他仍会有法子惩治叶家。”

孙芙蕖既言及谈青岳,总算稳下心神,有勇气抬头看向赵深。

“你所言谈青岳,实为幌子罢了。正因为叶如轻猝死狱中,前面的案子断了线,才会有莺妃的这场御贡之灾,对乔绎与整个叶家一再牵连。”

言论愈触及真相之际,孙芙蕖说得愈发坚定。

“舒娘娘既已死于皇商贡品,韩愫绝不会善罢甘休。你与他前往青州查案,若真相并非叶家毒害莺妃与其子乔繁,可你却仍须跟从韩愫,治叶家之罪,那么你当如何?”

“叶如轻本不清白,纵然身死狱中,亦算罪有应得。而既然叶家谋杀皇后,那么无论他们是否亦毒害舒白莺,丞相为了乔继惩治叶家,同样无可厚非。”

赵深初闻皇后崩逝的真相,倒也冷静异常,毕竟他与其女乔继之间,不似孙芙蕖同乔继般交情匪浅。

无关之人的死,他不放在心上。但他知晓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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