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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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鹤主动要求在院内针灸。

太子能同意太子妃给自己针灸已是大恩,他哪敢在两位主子休息的地方针灸?

他换上宽松的衣服,坐在院中。

曾泽安送来几盏灯笼高悬门口。

视线还算好。

轻车熟路的胥康,当起了柳烟钰的助手,全程柳烟钰只做一件事便好:下针。

其余琐事,胥康一应代劳。

端正坐着的陈之鹤浑身紧绷,紧张到不行。

这得是多大的福分,由太子和太子妃同时照顾着?

下针结束,胥康马上催柳烟钰离开,“太子妃回屋歇息吧,余下的我来。”

柳烟钰是医者心态,只当陈之鹤是病患,未思及男女大妨之事,当看到胥康如临大敌般的状态,多少明白了些。

她好歹顶着太子妃的头衔,需要避嫌。

便依胥康所言,回屋休息。

院子中的胥康和陈之鹤则探讨起了大事。

“附近有无秦实的眼线?”

自己身患瘟疫,想必秦大人会非常在意自己的死活。

“臣观察过了,白日无所觉,每到夜晚,附近会有陌生人出没,但臣四周围已有暗卫存在,所以这些人不敢靠之太近。只能远远瞄上几眼。距离太远,加之负责给殿下送餐食和用物的只有凝儿和曾泽安,那些探听消息的无从下手,应是没什么收获。”

“他们既然出手如此狠厉,孤也不能让他们太趁心如意。”胥康眉头紧蹙,“你明日便差人放出消息,就说太子已死,暂时封在冰棺里,这里只有太子妃在。之所以不公布消息,是因为太子临死前书信一封,请求皇上封自己的孩子为皇太孙。是以打算太子妃生产之后再公布死讯。”

“到时,皇上可以直接封刚出世的孩子为皇太孙。太子之所以如此有把握,因太子出征之前,皇上曾答应太子,只要他顺利救出康炎培将军,便会满足他的一个愿望。”

康炎培将军可谓是当朝功臣,有他在,震慑到周围无数小国,使他们不敢进犯。百姓中流传一句话,康炎培在则国安,康炎培若出事则国危。

可见康炎培将军的重要性,光提他的名字,便令许多贼寇闻风丧胆。

因了他的一条命,皇上允诺太子一个愿望,谁人听了都会觉得可信。

“如是说,”陈之鹤慢慢扭转脖颈,“皇后那边有可能会信,万一信了,他们肯定会采取行动,斩草除根,那,”他迟疑了下,“他们会对太子妃下手。”

“你放心,孤不会让太子妃置身险境,明日,我们乔装离开此地,凝儿和曾泽安还如常守在这里,装作送餐食和中药,然后派一名侍卫在这里把餐食和中药拿进来。他们担心传染瘟疫,极有可能是晚间采取活动,比方,火烧……”

陈之鹤点头:“若是他们信了,极有可能如此做。”

天明时分,一辆马车驶离此地,马车上坐的正是柳烟钰和胥康,驾车人则是陈之鹤。

驶出十几里地,他们停在一处别院。

胥康小心扶着柳烟钰下车,“这里是之前买下的一处别院,少有人知。虽然你说停留三日便可回宫,但有事要处理,不妨在这里多住上几日。”

身子愈来愈笨重的柳烟钰自然是配合。

她人在哪里又有何关系?

若是永不回宫,她可能更开心些。

别院只有几名忠仆,早将几间主屋打扫好,只等着主子入住。

几日后的半夜,曾泽安鬼鬼祟祟地拿了些纸钱,跑到稍远些的地方,跪下,悄悄焚烧那些纸钱,边烧边偷偷落泪。

秦大人的眼线远远瞧见,警觉观察。

不多时,凝儿远远走来,跪到曾泽安身旁,擦把脸上的泪:“曾总管,不要太难过了,太子已薨,您得节哀。得遵从殿下的指示,不能浪费殿下的一片苦心。”

“我自然是知道,”曾泽安哭得不能自抑,鼻涕眼泪糊满脸,“殿下此时不让公布死讯,为的便是太子妃腹中的皇长孙。郎中已经说了,太子妃腹中绝对是男孩,那便是我朝的皇长孙。殿下救康炎培将军于危难,皇上曾亲口答应他,他日定会满足殿下一个愿望。殿下要将这个愿望用在皇长孙身上。”

凝儿:“皇上九五至尊,定会兑现诺言,只要太子妃顺利生下皇长孙,皇上定会依太子遗信中所言,立皇长孙为皇太孙。”

两人边聊边哭。

纸钱焚烧完了,凝儿拿起一旁的灯笼,“曾总管,夜里风大,快回去吧。止不定太子妃会找。”

“嗯,回去吧,回去吧。”曾泽安嗓子都快哭哑了,“咱们去照顾未来的皇太孙……”

两人慢慢走回去。

走至无人处,曾泽安一抹脸,压低声音对凝儿道:“我刚才哭得怎么样?”

凝儿吸吸鼻子,“你哭得情真意切,我忍不住悲伤,我是真哭了。”

她都不知道哭什么,看曾泽安哭得凄惨无比的样子,眼泪跟着就下来了。

曾泽安使劲瞪了下眼睛,“那就好,殿下安排的任务,咱们算是完成了一部分。”

暗线接收到如此重大的消息,匆匆回去复命。

秦实听罢,沉默良久,“太子死了?”

“曾泽安在焚烧纸钱,哭得挺惨。”

“继续去探。”

秦实没有轻易相信。

曾泽安和凝儿连着几天,天天晚上焚烧纸钱,低声哭一会儿。

两人送往屋内的餐食,也由两人份改为一人份。

白天能看到餐食在,隔日早上便没了。

每日晚间,曾泽安还会鬼鬼祟祟往院子搬送冰块。

暗线将所看到的景象报给秦实,秦实琢磨琢磨之后进了宫。

皇后听后,同样沉默了很久。

“太子已死?暂未公布,只为将皇长孙封为皇太孙?”

“若是提前公布死讯,胥康担心皇上不能及时兑现承诺,”

“太子妃不是不到日子?”

“离产期尚有不到两月,暗卫说他们有可能催产。毕竟尸体等不了那么久。太子的确患了瘟疫,目前患过瘟疫的人都已经死了,想必他也很难逃出生天。”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皇后眼神狠厉,“现在不确定太子妃有无感染瘟疫,稳妥起见,将那处院子给烧毁。这样一了百了。”

“臣这就去办。”

几日后的深夜。

凝儿和曾泽安守在院门口,昏昏欲睡的。

他们俩一直守在门口,困了就轮流靠墙睡会儿。

彼时,曾泽安在睡,凝儿头一点一点的坐在那里。

忽然,有粉末自空中飘落下来,凝儿还没反应回来,人忽然歪向了地面。

睡梦中的曾泽安,鼻端漂入迷药,睡得更沉了。

来人点燃手中火把,掷到院中。

院中堆有杂物,火焰腾地蹿烧起来。

火光冲天。

来人和同伴刚要逃离。

四周突然蹿出无数黑衣人,像天网一样压下来。

几人未及反抗,便被制服。

此时距离胥康身体康复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牛铁熬过艰难的几天,奇迹般地恢复健康。陈之鹤在太子和太子妃“特殊照顾”之下,身体也已然恢复。

感觉身体恢复那日,陈之鹤激动地跑到别院,对着柳烟钰跪下,咚咚咚又是三个响头。

“太子妃于臣有大恩,臣没齿难忘,此生效忠太子妃与太子殿下。”

胥康冷眼旁观,微牵嘴角,轻哼了声。

柳烟钰被他的表现整得不知说什么好:“不过是医者份内之事,当不得陈将军如此叩谢。”

“当得,当得,绝对当得。”

获知纵火之人被抓,胥康志在必得,“回宫。”

胥康面见皇上之后,请求皇上将皇后与秦实一并找来,有要事禀报。

秦实与皇后在大殿内看到健健康康的胥康,两人都大为震惊。

当牛铁走进来之际,秦实控制不住表情,愕然地张大嘴巴。

胥康:“父皇,儿臣此次遇难并非偶然,而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三应县离边关距离遥远,何以突发瘟疫事件?经查,是牛铁去边关绑了患瘟疫之人带回,扔到贼窝,并使儿臣患上,妄图要了儿臣的命。幸有太子妃舍命相救,儿臣才幸运存活。”

皇上表情威严地问:“牛铁,是这样吗?”

牛铁跪下:“回皇上,事实正如太子殿下所说,卑职有罪。”他用手指向秦实,“卑职是秦大人的随从,是秦大人秘密安排卑职去做的。卑职不幸染上瘟疫之后,秦大人派人射杀卑职。是太子慈善,救了卑职一命。”

秦实气得浑身哆嗦:“放肆,一派胡言。”

牛铁拿出秦实曾亲自给他的令牌,“这便是证据。”

秦实矢口否认,“皇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臣并不认识此人,他在诬陷臣。臣冤枉啊。”

胥康接着让纵火的几人上殿,“这几人又是谁派出来的,火烧孤住过的院子,非要将孤与太子妃赶尽杀绝?”

皇上眉头紧皱:“谁命你们对太子所住屋子纵火的?”

那几人跪下,不敢言声。

牛铁指着他们,一一道出他们的名字:“他们是卑职曾经的同僚,皆是秦大人的属下。”他不慌不忙,“皇上,卑职还知道秦大人不少秘辛……”

秦实头上冒出虚汗,他噗通跪下:“皇,皇上……”

牛铁之所以会被他派去边关找疫源,正是因为他曾是自己身边最贴心之人,正因为贴心,他所做的很多事情,牛铁都知晓一二。

他不认罪都不行了。

皇上勃然大怒,面沉如铁:“秦实弑杀太子,其心可诛,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皇后身子晃了晃,脸色苍白如纸。

秦实不失为她的左膀右臂,此时肩膀被重重砍下。

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胥康大获全胜,边关大捷,又成功解决三应县乱贼之事,更是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

何其幸也。

再回到东宫,柳烟钰心绪万千。

眼看到了临产期,她的笑容越来越少。

很多时候都是静默的。

胥康变得非常忙碌,东宫里鲜少看到他的身影。

曾经支持皇后的臣子们,有不少已经转了风向,改为支持胥康。

胥康将会是未来的明君。

但凡明智,都知道选谁才是上策。

被砍去臂膀的皇后并没有安于现状,她闲暇时间让九皇子苦读诗书,练习骑射,只为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同时派人查探柳烟钰和胥康之事。

她要找出蛛丝马迹,一举扳倒胥康。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查出了点儿东西。

玉姑姑将查到的消息报给皇后,“胥康中媚毒那晚,歇在了仙草山脚下的客栈里,侍卫查探了所有能查到的住客,得知了一个消息。有户人家的嬷嬷,那晚醉酒,出去方便时找不到回来的路,天亮才衣衫凌乱地回去。主子问发生了什么,懵懵乎乎地不知。后来不知怎么,人就死了。主家发现的时候,是被人用刀剑所伤,那手法利落精准。像是故意为之。听闻太子那边的人曾去主家问过。”

“还有太子妃回门那次,东宫里的一位宫女画儿不小心喝了落胎药,差点儿丢了命。奴婢去打听,画儿说是那日她是拿错了药汤,当时有宫女在给太子妃熬药,她当时急里急促,不小心端错了。这说明太子妃回门当日是打算喝下落胎药的,但误打误撞,喝了画儿治腹泄的药。”

皇后语气肯定地说道:“若是如此,那太子妃腹中的胎儿绝对不是太子的。”

“奴婢也是这样认为。大婚当日,奴婢在太子婚房,听到太医说太子妃有孕时,奴婢明明感觉屋内当时气氛是不对劲的。听画儿说,太子与太子妃并不亲近。”

皇后心事重重地点头,“仔细观察着东宫的动静。”

这日,胥康不在东宫,陈之鹤令人意外地赶来,求见太子妃。

凝儿禀报之后,请他进去。

陈之鹤见到柳烟钰便一撩袍子跪下:“臣陈之鹤见过太子妃。”

他现在对柳烟钰特别尊敬。

发自心里的尊敬。

“陈将军造访,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陈之鹤瞥眼凝儿,凝儿识趣地退了出去。

“太子妃,您的生产之日,是不是马上到了?”

柳烟钰:“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八天的,应当是了吧。”

“臣斗胆,敢问太子妃有何打算?”

柳烟钰眼神淡淡地看眼陈之鹤,“跟我说话,不必绕弯子,直说便可。”

陈之鹤欲言又止,半天才说道:“殿下目前在朝中风头正劲,可暗处也有不少人盯着,皇后便是最大的隐患。最近,皇后那边动作频繁,意在查询您腹中胎儿是否是太子殿下的。朝中臣子也有对此异议的。若胎儿不是殿下的,殿下便犯了欺君之罪,不可担当太子重任。”

“皇上听闻风声,在康炎培将军面前说,太子绝无可能欺骗于他,若是欺骗,必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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