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猎人之乡(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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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以饱满的热情迎接访客,这里除却稀疏的烟火气,也少有人迹,密林层叠间隐约窥见羊肠小径,延伸至猎人之乡藏匿许久的远方。

安静,祥和,瑞呈,连独属刀口舔血的杀意都不敢随意泛滥。似乎塔纳托斯有时也不乏仁慈地注视。

“这里不能使用技能?”温德尔皱眉看着灰败的符咒。

“老传统了,”壬赫眼都不抬道,“为了防止某些魔法师仗势欺人,禁林里一概不许用技能,图方便也不行。”

“顽固。”部长大人点评。

赏金猎人的禁林在几世纪以年前被超载然科学界誉为地球上最安全的十大圣地之首,如今虽然人类很少仰仗自然来保护自己,但这片丛林中不能使用魔法技能的既定限制仍旧维护着人们生存发展。

近几月来,整个禁林都笼罩着恐怖的氛围,形形色色的居民出现异质的怪行,他们惊慌,逃避,变卖物件,终于在一个月前,出现了大批的失踪。

百无禁忌的塔纳托斯之乡很少畏惧神明的惩处,但这片生命之林,似乎徒然将人类吞噬,悄无声息,没留存半点痕迹。

猎人或猎人家眷的大批失踪带来恐慌,但在那晚集体消失后,这种噩梦像是烟消云散,再没有人无故蒸发。

但惶急不会随着失踪的截止而消散,亲友杳无音讯,且人人自危,不敢太过张狂。尤其是壬赫带人查了整整一个月都无果,随时间的推移,绝望的气氛愈加沉重。

转机出现在温德尔拜访猎人联盟。

乌晴以壬赫处理变故效率低下为由申请了搜查令,大少爷虽然离经叛道,但对指挥部仍旧有所顾忌,他全部的能力只允许抵抗温德尔对血族一事的打压,没有精力在其他事上辩驳。

况且他心中有私,希望指挥部能出手相助但又碍于自己那莫名其妙的高傲不肯开口。搜查令一发,温德尔一激,大少爷有台阶就下,大模大样将指挥官领进禁林。

只是乌晴作为这件事最初的发起人,却拒绝跟随几人前行,只答应留在禁林外围以备应变。

“会长请将地图给我。”孚光对技能是否能够使用漠不关心,他将手伸进衣袋,抚摸药剂瓶,瓶身发烫算是回应。

壬赫不情不愿掏了地图,他不善遮掩情绪,停顿刻意。他并非真心不想温德尔出手相助,却又对交出地图有所忌惮。

地图纸张泛黄,折痕纹路间甚至镶嵌灰土,连后期加注都不能清晰呈现,显然年代久远。

“你犹豫什么?不会是心虚吧。”温德尔冷笑道。

“老子又不是光屁股娃娃,不至于连保护联盟秘密和安全的资格也没有吧?你们俩不是厉害的很吗,有本事两眼摸黑把人给我找出来!”壬赫弱势地叫嚣。

温德尔嘲讽的话还未脱口,孚光轻揽住他肩膀摇头示意他到此为止,部长大人冷哼。

孚光大略将地图扫视一遍,虽然破旧之状明显,但精细入微,秋毫不差,即使每一片丛林中非寻常草种都大致记载。

三人穿行蘑菇丛生的小径,途径怪石堆成的矮墙。禁林边缘地带常年植松,张牙舞爪,纷富繁盛,如传说中吟叹迎接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

“林子还挺热闹,”温德尔环顾四周,“小溪和木屋是生活在纷扰世界的人类永恒的追求,孚光先生,我们以后也可以盖这么一个小屋子,但你要负责打扫卫生。”

孚光一怔,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他在对于温德尔所有的事上都明显好了伤疤忘了疼,即使温德尔每次口无遮拦地撩拨他过后都要过分地欺负他两下,孚光仍旧尽其所能坦诚相待。

“您好大的脸,”壬赫忍不住插嘴,“打了半个世纪的光棍,现在知道讨老婆要张嘴了。”

孚光冷冷淡淡扫他一眼。

壬赫一噎,自他年幼时大病一场,被那位自称某位先生传人的年轻药剂师两瓶药从棺材里拉回来,他就生出些许敬畏和感恩,虽然这其间不乏好奇与轻蔑,但他察言观色,似乎孚光已并非当年那个不会魔法技能就敢闯赫尔南多家大堂的莽撞青年了。

“你们自己非要跟来的,真以为老子没了你们找不到人是吧……”会长嘟嘟囔囔。

温德尔装聋作哑。

三人穿过一排木桩,木桩形态各异,但高矮几乎一致,显然不是正常伐木所致,而是刻意放在此处做某事用。上面刻有不同文字,多为繁文,且印记不清,极难辨别。

“这地图。”孚光皱眉。

“你也发现了,”温德尔笑道,“以这张地图的详尽程度,地图和实物不一,应该有原因的吧?”

“林子小道石头桩子木板子,清清楚楚,红的黄的都给你标明白了。哪儿不一样?你告诉我哪儿不一样!”壬赫粗着嗓子。

“地图上有十三根木桩,但是这里只有十二根。”孚光道。

“哦,之前来了几个基督教的猎人,嫌十三不吉利就拔了一根,有什么大不了的。”壬赫嘟囔,“还以为路线有错误,这种小事就别耽误时间了。”

“为你时刻甄别错误,”温德尔笑着哄他,“以后有亲爱的客人来拜访,不至于丢脸是不是?”

壬赫冷哼一声,手往兜里一揣。

“这里离地图上划分的居住区还很远,又离联盟指挥所很近,应当不作为歇脚的地方。但如果只是摆设,数字是多少也无关紧要,”孚光问,“这木桩做什么用的?”

“相亲。”壬赫重重吐出两字,戏谑望向孚光。

“木桩怎么相亲?”

“我们这里的习俗,女孩子站在木桩子旁边,用石头块砸出去,砸出多远,就有一个媒人拿着荷包和红绳站在那里,在媒人另一边一样远的地方画一个圈。男孩子站在圈里,女孩子说一个问题,答上来就往前走一步。走到面前,做媒的就给两人系上红绳,亲事就算成了。”壬赫罕见耐烦地比划着。

“挺有意思,”温德尔摸了下木桩,光滑结实,没有什么异样,“要是不想结婚,随便找个地方把石头扔掉,就可以无限逃婚。”

“碰见了你这样没脸没皮的老光棍,人家姑娘得把石头扔出银河系。”壬赫翻个白眼。

“就凭我这张脸,再老一百来岁也照样有上钩的,”温德尔摘下面具,笑眼盈盈,意有所指。

孚光喉结动了动。

壬赫满脸恶寒。

禁林中心比之边陲繁闹得多,赏金猎人的家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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