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壬赫没想到部长大人的很快再见面是指两小时后。
“确实够快。”壬赫恶声道，“你还真是个顶级狗皮膏药。”
“在会长这里，连狗皮膏药我都能做顶级的，”温德尔将手中的花名册递给壬赫，眸间狡黠，“那真是荣幸。”
壬赫.赫尔南多的眼神扫过花名册的最后一页，瞬间瞪得僵直，他不可置信地抬起眸子，怒道：“会长分会长全送进来，你他妈要把猎人联盟整个铲了吗？”
312的大名赫然出现在希图监狱最新的犯人名单之列。
怪物狱卒冷冷淡淡地扫壬赫一眼，会长压住火气，低声道，“为什么？”
温德尔双手一摊，“我就喜欢做徇私枉法的事，他让我不开心，我也不能叫他好过不是。”
壬赫怒极反笑，“什么罪名？”
“那很多，意/淫指挥官夫人，言语威胁长官，走私高仿品，”温德尔笑道，“但我送给他的罪名是包庇战犯伦达萨。”
壬赫错愕地望着温德尔窗口外的那张脸，他虽然任性妄为，却也相信人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以为312逃过了温德尔的制裁，却不想这位部长竟然手眼通天将人硬塞进希图沃野。
那位以恐怖不同人情著称的典狱长，竟然纵容他这种偷梁换柱的行径。
温德尔笑得很坦荡。
他离开基地前在梅华多的别墅中拿走了一件东西，那是一块未经雕琢的普通石头，但上面刻了希图沃野的印章。捕风捉影的历史学家们的确猜得不错，梅华多和那位典狱长相识，甚至拿到了一件信物。
温德尔也是偶然得知这块石头的用处，那算是一个承诺：“你在我这里可以有一次不公平的机会。”希图沃野的主人会破格收监一位或许无罪但梅华多厌恶的人类。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送给了312。
孚光推测他身上不可能完全干净，或许他真的只是嘴欠，但他的两个技能全是杀招，虽然现在被什么东西压制，但一单完全展开并投入某个阵营，就必定引发不可逆转的后果。
再者他的两项技能相互辅佐时，对迷垣的作战策略更有利，迷垣很大可能已经或想要收编此人，毕竟迷垣手中那张孚光的画像已经属于312，很难不让人以为他和迷垣已经有些交易，再加上312的灵魂有损伤，虽然他自己理由说是被人欺凌所致，却不能完全相信。
即使他一身清白，迷垣虎视眈眈，也未必不会因为得不到这样的人才而出手毁他，希图沃野此类灰色地带，最适合保护天生的傀儡师。
“算你狠，”壬赫冷笑道，“说到无法无天，你比我更胜一筹，迟早也是我这个下场。”
“或许我已经经历过，”温德尔毫不在意，“给孚光先生买了点甜甜圈，鸟蛋味的他都不喜欢，我就给你带来了。”
壬赫：.......
他忽然多愁善感地觉得鸟失去了自己的蛋会无比伤心。
他紧了紧拳头，眸色渐暗，温德尔和他分别的这两个小时，他满心都是裹住壬学尸体的布袋，渗出的血染红杂草，凝固在他视线间，将他捅了个对穿。
“壬学真是......那个畜生的......”他忽然发觉自己的声线有些哽咽，忙压住嗓子，“那就是死有余辜......”
“舐犊之情确实强大，”温德尔微笑道，“你对他可比对你温叔宽容多了。”
壬赫一噎，立即凶神恶煞起来，他几乎要将牙齿咬出血来，眸中却掩不住疲惫和痛苦，“他是助纣为虐，你是恶的本身，当然另当别论。说白了，温德尔......”
他顿了顿，冷笑，“我们都是畜生。”
部长大人平静地望着壬赫，这孩子其实还年轻，算是超自然科学界势力长老中最年幼的一位，除却试炼场的时间，其实也才二十多岁——这是个本应还向往美好的朝气蓬勃的年纪。可壬赫站在黑色的监牢中，他那身囚服下是数不清的伤疤，面上是好死赖活的无谓。
“是，”温德尔笑道，“但我比你更愿意接受这件事。”
他将甜甜圈放在壬赫面前的窗口边缘，那盒子里还有一本书，只是本写历史故事的启蒙书，这是希图沃野为每个囚犯准备的入狱礼物，并不指望因为一本书改变一个人，只是一个看似毫无意义的传统。
“屈子澜和程婧的遗孤现在大概率已经出了试炼场，还不知道结果。”温德尔柔声道，“如果他想，我会带他来见你。”
部长悲悯地看了壬赫一眼，他健壮而俊美，粗俗但不野蛮，如果没有维彻斯城堡的阴谋，或许还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温德尔转身离开，封错缓慢缠上他的腰，在他腰窝处打了个小结。
“温叔！”
壬赫猛然抓住铁窗用力摇晃，仿佛他晚了一秒温德尔就再也不能听他说一句话。
他身侧的怪物受惊般大叫一声，扑上前咬住他的手臂，壬赫的衣袖立即渗出血来。他却没松手，只是坚持着摇晃铁窗栏杆。
温德尔冰凉的手抚上怪物的脑袋。
小怪物似乎感受到亲和的气息，委屈地呜咽着将脑袋往他掌心凑了凑，却被无情地推开。温德尔伸手捏住怪物下巴将他锋利的牙齿掰开，然后将小东西丢到一边。
他扫了眼壬赫被血浸湿的手臂，轻轻笑了笑。
壬赫羞赧地收回手，他眼眶通红，好像温德尔转身走的那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他失去了自由，等基地议会判决下发，他才知道这暗无天日的牢笼要困住他多少个世纪。
“为什么.....”他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当年不救他......明明你位高权重谁都信你，现在可以用私，当初为什么不能为了他们破一回例......”
他疯了般将那本书掀开，翻到其中一页，里面是一张有些掉色的复印照片。
【屈子澜上将及他的学生壬赫.赫尔南多】
“他不爱照相，说人生的定格是没有意义的存在，”壬赫低声道，“所以我们就只有这一张合照，在这本书第三版的56页或者第四版的27页。”
他深深吸了两口气，才努力去揭开自己的伤疤。
屈子澜和温德尔是对壬赫影响最大的两个人，屈子澜教他文韬武略人生至道，温德尔教他实干技巧作战经验，在他的童年留下两道不可磨灭的身影。他们偶尔对酌，亲如兄弟，壬赫傻乎乎跟在一旁倒酒，只觉得人间快乐不过如此。
但后来，一个杀了另一个。
赫尔南多家族在鏖兵之战中畏缩自保的行径令他恶心，但他孤立无援。彼时硝烟滚滚，横尸遍野，他却再也见不到他那温润如玉的导师，留下的那一个，记忆尽毁，好像誓要同一切割舍。
“会长，”温德尔神色平静，“抱歉。”
壬赫的泪水变成了无声的武器。
他将挤压多年的情绪猛然爆发出来，却不能如平日般歇斯底里，只能无助地擦泪，满面都是迷惘。
“对不起，”温德尔轻声道，“我也以为自己会选择朋友。”
人的崩溃也是万象。
“都怪我......”壬赫抽噎道，“我没用，我救不了.....我救不了师父和师母，平白就死了，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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