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番外七:来时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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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汝青峦还是走了,仗着他那一双假腿,去悬壶济世、行医救人。

五月的时候,听闻陬下的时疫已被控制住,后来便是昀京城、界河郡。与七八年前那一次不同,这次却并未有神医现世这等言语传出,当然渔镇里邬落棠也未曾接过来自汝青峦的只字片语。

六月初的时候,有关于瘟疫的消息再未听闻,已然是被彻底压下了。

倒是朝廷上有了不少新鲜消息。

先是听闻曾经穆家军的传令校尉、后来的五品讨逆将军鞠如流被拔擢至界河郡做郡守并守边将军,而曾经的太子--二皇子因并无错处,则被遣去北疆,做了北疆王。

后又听闻北琰朝廷经过了几位重臣数月的争论,将从前的律法重修,许多法令因累赘无用而弃除,另又有数条法令新立。

其中有工造法令匠人令七条,内中包含有朝廷依法度奖赏鼓励工造匠人,但有与民生息有利之器械,朝廷于工部新设有专造司,不计名姓按图付酬。所有涉硝石、硫磺、及各色剧毒之物由朝廷专控,各州府不可私调及采买等等逐条细令,令北琰国内之匠人,有所安定、有所依存,不必畏惧、躲避,不因怀才而罹屈辱颠沛、遭无妄之灾。

这一日终于是来了,虽然大路漫漫,开初未必会被一一如法令践行,那些真正怀大才的匠人们也仍是畏畏缩缩,并不敢肆无忌惮地大胆展露出那些高于这现世的离奇创想,但也终归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只是一面镜子若要照人,则必有其被遮蔽的一面,除了这些好的开端,邬落棠还听到了一些旁的,她以为自己不在意,可心中却总似悬着什么,上不去下不来,搅得她连日来都不得安眠。

时近九月中旬时,邬落棠与孙二哥又去渡口,张罗着进了一批新上岸的新鲜渔货,因渔镇近日来了一批商队,停留了足足半月之久,故而这半月倒是赚了一些银钱,就连朝廷的很多消息也是这些商人带过来的。

转眼时间便过去了这么久,距去岁离开昀京城后的那夜苦战,再有二日便已然是整整一年了。

傍晚时孙二哥见着邬落棠心不在焉,几番问她,她只道是近日忙碌,身上疲累。

晚上早早歇下,可邬落棠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安稳。

她试想着,若他们几人还活着,于此事上该怎么说呢?

赫连灿定然还是他那副惊破天的大嗓门,嚷嚷道:“寨主便去,又有何可怕?我看穆九重那厮也不过是个纸老虎,又有几分惊天威力。”

黄无有一定会沉着面再劝道:“安稳些不好吗?何必还要去折腾。他是朝廷的人,和我们本不是一路人,你难道还想看着无名村这些人颠沛重蹈覆辙吗?”

至于邱致,他一定会笑着摇头,面上带着几分无奈,道:“寨主若当真放不下,那便去就是,又何必这般踌躇不定。”

可他们全都已经不在了。

其实,她早已知道去岁之事是自己冤了穆九重。

若当真是他,又岂会给他们几人活着救人的机会。

那日自见到卢伯一家也在无名村众人中走出来时,她便已然彻底醒过神来。

只是彼时心中生恨,又连番遭遇兄弟惨死,她满腔愤恨不能自已,故而无能迁怒罢了。

夜半辗转时,忽听窗外数声鹧鸪啼鸣,令她心头忽跳,她坐起半身细细再听,鹧鸪声却又止住了。

窗缝里吹进来的夜风晃动着帘帐,这般冷风阵阵,想必明日晨起时又要再添件衣裳才是。

汝三哥已经走了几个月,也不知现在到了何处,又何时可归。

而自己明日,究竟当不当去?

这般辗转至子时接近,她终于睡着了,也不过是一阵浅眠,不到寅时便又醒了。

她穿好衣衫出得院中来,卢伯已在劈柴,听闻动静,便转头对她道:“这天儿凉了,我劈点引柴用,是不是吵着你了。”

邬落棠摇了摇头,道:“并非被吵醒,只是我今日想起一桩事情,得去陬下那边跑一趟。”

卢伯一愣,想问什么,可到底也没问,只道:“你这身体正虚弱,得多加件衣衫,陬下路远,总得几日才能回返,带着银钱,路上好住店。”

从前邬寨时,若打算去哪邬落棠一向说走便走,何曾被人这般细细叮嘱过,仿佛她是个没出过远门的人。

她笑着点点头,“卢伯放心吧,我不会耽搁太久,两三日后便会回返。”

她到底是决定走一趟,到去岁分别前的那个地方见一见他。至于见到他之后呢?她还没有细想过,便走一程算一程吧。

时间当真如白驹过隙,又是一年九月三十一,邬落棠骑马一日夜终于赶到去岁故地时,当日尚还刚过辰时不久。

那里只不过是一片荒路,周遭没有客栈没有茶舍,也没有歇脚的地方,甚至连个过路的人都很少。

邬落棠只将马随意拴在路边,自己则坐在一块不甚平整的石墩上,这一等,便是自辰时等到了申时。

过了申时,天色渐渐变暗,在最后一点霞光都快沉到山下的时候,远处忽然有一骑踏尘而来。

她的额上生了一二分细汗,不自觉地用手指绞住了衣侧布料,凝目望去时,却见一匹通身黑色、唯独马鬃黄白交杂的大马在路的尽头奔跑出来,风驰电掣一般,很快就到了她几丈之外。

马头被陡然勒住而后长嘶一声,有人自马背上跃下,来人一身青灰色衣衫,瘦高的身形,后背微躬,非是穆九重,却是曾经顷州陇郡平安城顺鑫当铺的掌柜--辛顺。

二人也算是故人,他见到邬落棠的神情却淡淡的,并无见故人的欣喜。

邬落棠只瞧着他,却并不问为何只是他。

辛顺走到她所坐的那块石头旁站定,一拱手道:“邬寨主还是这么气定神闲,想必也是来等一个结果。”

他在怀中摸出一纸信笺,只是很随意的纸张,草草一折的模样。

她抬手将信笺捏住,随后两指一捻便搓弄开,纸张上只一行字:“昀京城大雨阻住了去路,不能如约而至,亦不必再等。”

没头尾,没称呼,字迹虽甚端正,可字间之意也尽是潦草。

她不曾问,昀京城怎样的一场大雨,为何独独阻了他穆九重的去路。

有些事,不问也罢。

邬落棠将那几字一眼看尽,便收信入怀,向辛顺拱手道了声:“告辞”,便转身欲解马绳而走。

辛顺却偏要多嘴言道:“邬寨主当真洒脱,便不问一问为何吗?”

邬落棠翻身上马,“纵然问了,又有何益?”

辛顺一把拉住她手中马缰,反而犯起了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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