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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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久不曾出现的蓝星意识再次入了穆安歌的梦。

“蓝星,你终于恢复好力量了吗?”再次陷入那种令人无比心安的舒适空间后,穆安歌已经没有了上次那种不受控制的沉迷。

这段时间,蓝星意识一直在调动力量,保护穆安歌的基地和已经种下去的植物,同时也在努力利用这些植物所产生的能量净化蓝星。这样做虽然能加快蓝星净化的速度,对目前的蓝星来说却称得上是相当浩大的工程了。

由于平时能量消耗得过快,蓝星只能偶尔跟穆安歌说两句话,而这种对话方式对双方都会产生巨大的消耗,就算蓝星想进入她的梦境,也要再积攒能量。因此蓝星反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入穆安歌的梦境了。

她兴致勃勃地跟蓝星意识打招呼,然后分享最近的日常:“我新得到了好多以前的种子哦,这些种子种下去应该会帮助到你吧?”

“是的。”蓝星意识的声音含着笑意,像是母亲一般温柔地回应她,“我也感受到了那股蓬勃的生命力。基地里的植物一直在增强我的能量,虽然现在还做不到净化整个星球,但是已经能做到观察整个星球上的生物活动了。”

“嗯?可是你之前不就可以看到吗?”穆安歌一愣。

蓝星意识的声音很是轻缓:“虽然能做到,但就像你的意识要连接整个星球,会对你的精神力造成极大地压力一样,我要完全掌控整个星球,也是非常有压力的。不过现在,我的能量增长了许多,虽然还是不能做到‘掌控’,但至少已经可以做到‘观察’了。”

“原来是这样。”穆安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想起穆回今天听到有感染生物往基地赶来时的那副模样,又问道,“对了,蓝星,之前我问过的感染生物你还记得吗?”

“当然。”就算穆安歌不问,蓝星意识也会主动提起这事来的,“我今天看了一下,按照它们的速度,最先到达的应该会是北方平原的老虎,不过,也得至少三个月以后了。”

穆安歌一愣:“居然不是东边的?”

她以为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华北平原,本身就在东边,如果东南西北各有生物朝着基地奔袭,怎么也应该是东边的变异生物先赶到基地。

蓝星意识笑了笑,“东边的变异兽是鱼,需要先进化出四肢才能上岸。这段时间感染物质都在往东边的海中凝聚,就是大鱼为了让自己尽快进化出四肢,而主动吸收污染物所致。”

穆安歌已经隐隐察觉到蓝星意识来找自己的原因了:“感染物质,可以移动吗?”

“当然可以,甚至它们会主动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移动。”蓝星意识解释道,“你们所说的感染物质,实际上可以理解为一种生物。它们会主动向没有被感染的区域移动,以获得更多养料;同时也会主动向感染浓度更高的生物身上富集,以形成更强大的感染生物。”

原来这才是丧尸越变越强的原因吗?穆安歌恍然大悟,听蓝星继续讲下去:“多亏了那条大鱼,我这段时间净化了不少感染物质,现在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所以我想,既然那条大鱼现在着急进化出四肢,那么它一定会持续吸收感染物质。这段时间,我只要盯着它,就能持续净化感染物质了。安歌,你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对吗?”

穆安歌点点头:“你是想让我在这段时间多种下莲子,借助水循环加快净化过程?”

“没错。”蓝星意识夸赞道,“安歌,你真的很聪明。”

“你的基地上空被笼罩,水循环只能通过土壤渗透进行。不过好在,这些带着净化力量的水最终还是会出现在大海里的。有那条大鱼在,我们可以省很多事。”

穆安歌忍俊不禁:“就是不知道那条大鱼那么盼着进化,却等不到力量,会不会怀疑人生,不,是鱼生。”

蓝星意识大笑起来:“那我倒是真希望它能晚点怀疑,这样我还能多净化一段时间!”

“哦,对了,安歌,除此以外还有一件事情。”蓝星意识笑完,又提醒穆安歌,“我感到星球之外有一群奇怪的种族正在向我的方向靠近。我的能力还不能探寻到星球之外,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所以这其实只能算是一种感觉。我不确定它们还有多久会到,具体数量是多少,以及有没有恶意。我会尽量将它们挡在星球之外,但还是建议你能早点跟带你们来的人说一下,如果能提前监测到时什么种族的话,会安全一些。”

“好。”穆安歌察觉到蓝星意识话里的信息,忍不住带上了疑惑,“这个宇宙真的有除了人类之外的种族吗?”

“是有的,但是我们彼此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蓝星意识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令穆安歌震惊无比的话,“每当有一个星球诞生生命,它就会出现意识。此时,宇宙会向全部产生意识的星球广而告之它的诞生,但会隐瞒方位。我们只会大概知道这个宇宙里有与我们相同的星球,但却不知道它们具体的方位和名字。距今为止,我也只听到过一次宇宙的声音,但是在我之前有多少星球产生了意识,我不得而知。”

“星球意识是无法与别的星球对话的,就算相邻的两颗星球都诞生了生命、产生了意识,我们仍然是孤独的。”

她在漫长的岁月中观察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生命,知道他们如何诞生、如何灭绝、如何在灾难中断尾求生。后来有新的种族诞生,他们给她取名叫做“蓝星”,称呼她为“母亲”。她在枯寂的时光中寻求到了一丝乐趣,以为他们真的将她视作给予生命的母亲。

可是最后却又只能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明白,没有任何生命会保持不变。

人类在索取,变得越来越贪婪,直到被他们称之为“末世”的灾难降临,蓝星意识用了最后的能量将还在努力救世的那群人送走,然后带着剩下的人类闭上了眼睛。

她又变回了那颗寂寞的星球。

蓝星意识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女孩。在她还没有沉睡时,她就知道这会是拯救她的那个人。那是来自宇宙的声音,只有她活下去,蓝星才有恢复的那一天。

在陷入漫长的沉睡后,蓝星意识不是没有醒来过。她担心这颗星球上其他生命,多次挣扎着醒来。可每次看到的都只有越来越破败的星球,和已经被感染的无数生灵。蓝星意识曾经质疑过宇宙所说的真假性,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直到那一天,植物的根系接触大地,澄净的力量顺着根系深入到土壤中,蓝星意识感受到了久违的舒适。她再次醒来,看到的是许多年前的那个艰苦求生的姑娘。

“现在有我来啦,将来还会有更多人,你不会孤独的。”穆安歌安慰她说,“你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们有多怀念你,他们甚至还制定了有关于你的节日,有关于你的任何消息他们都非常感兴趣。”

蓝星意识并没有发表观点,而是笑着调侃:“明明你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呢,用这样老成的语气说现在的人类是孩子还真有趣。”

穆安歌笑笑,没再说话。

在梦中与蓝星意识道别后,穆安歌窝在温暖的被子里,动了两下。不出意外的话,她本来应该直接睡到天亮的。

但就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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