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尾声】夏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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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几个月之后,待结界完全稳定,我坐在薨星宫里,边喝奶茶边听故事。

“是啊,结束了。”妈妈有些感慨,“真不知道她怎么能在这里一待一千年,多无聊啊。”

“妈妈也会感到无聊吗?”我问。

“其实不会啦,”妈妈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爸爸每天都会偷偷进来。”

“他没偷偷,”我说,“他光明正大地走学校正门进来的,也没人拦着。”

准确来说是拦不住,我爹出现又消失向来神出鬼没,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又不会认真看着他,“哎呀随他去吧,他又没有咒力,我抓起来也很费劲的。”夜蛾校长试图让五条老师管管我爹的时候,他是这样说的。

“感觉咒灵少多了……”我迟疑着说,“但是我们的咒力量为什么一直在增长?”

“世界是平衡的嘛,”妈妈说,“此消彼长,为了维持旧的天元活下去的那部分力量,在她死后又回归了世界,缺口被填补,咒灵自然会少得多,至于你们的咒力量……”

“在这里待得这么无聊,有点特权又怎么样嘛。”她笑着地拿起了一杯奶茶,“哎呀,真好,惠还记得给妈妈加芋圆。”

“妈妈也会在这里待上一千年吗?”我问。

妈妈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我。

“当然不会了,”她说,“多无聊啊。”

“我给爸爸下了诅咒哦,”边说着,妈妈脸上的笑意变得狡黠,“我会和爸爸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的,至于我们离开之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就不关我的事了。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妈妈也会努力扮演好天元的角色的。”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诅咒吗?”我问。

“这倒不是,”妈妈想了想说道,“但是应该是最强的诅咒了,毕竟咒灵完全消失后,世界上的咒力也会逐渐消失,不过作为最后一代咒术师,你们的实力应该会变得更强。”

“长生之后,人的想法会发生变化。”妈妈说,“就像天元大人,一开始也只是个哭泣着的,希望赶快结束这一切的小女孩罢了。”

“但为什么……”

“她活得太久啦,”妈妈说,“我是她的种子,偶尔也能感知到属于她的情感,她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活得太久,又太惧怕死亡。”

提到【种子】,我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怨女】会怎么样?”我问妈妈?

妈妈脸上的笑意终于收拢不见。

“想来也算得偿所愿,”妈妈的脸上带着点感慨,“一直以来被控制、被封闭、不见天日而被作为工具,最后还要被杀死的生活对她们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不过心愿得偿,想来她们应该也已往生。”

“不许叫【怨女】哦,”妈妈最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纠正我,“要叫姨姨。”

“话说回来,今天在东京都有夏日祭吧。”妈妈说,“惠不去看看吗?时间差不多了哦。”

被妈妈一提醒,我才发现确实快到和虎杖他们约好的时间了,我和妈妈道了个别,临走撞上了我爹。

“那个,我去看烟火大会了。”我说。

我爹从兜里摸了几张福泽谕吉给我,收获了我惊恐的眼神。

“你居然不赌博了?”

“啊,五条悟的钱,随便花,”我爹摸了摸头,“羊毛出在羊身上。”

“一会要不要一起来看烟花?”我问爸爸,“据说这次规模超级大。”

“……再说。”我爹没拒绝,他与我擦身而过,走进了薨星宫的大门,我有些哭笑不得,总觉得薨星宫似乎变成了我们的另一个家。

“啊,伏黑,快点快点!”我出去的时候,虎杖他们和二年级的学长学姐们正在等我,天元死去后,两面宿傩也随之消亡,虎杖终于有机会变成正常的高中生,但当五条老师问他需不需要回到正常的学校生活的时候,却收获了他义正辞严的拒绝。

“就算咒灵减弱了,也还是会有吧。”虎杖说,“我会继续做咒术师的,这次并非被逼无奈,而只是出于我内心的选择。”

“虎杖同学如果这么说的话,那随便吧。”五条老师说,“随时都可以反悔哦,咒术高专和其他学校有一套完整的交流和学分兑换机制……没错,日车弄的!”

“我还以为是您弄的,”顺平说,“看您这么骄傲。”

“顺平也被带坏了呢!”五条老师拍了拍顺平的脑袋,“【令行禁止】研究得怎么样了?”

“唔,按我的研究来说的话,【令行禁止】是依托天元大人的咒力而存在的非领域类结界,能够强制停止一切咒力供给,吸收环境中逸散的咒力并为己所用,如果是天元系的能力甚至可以强制停止其身体内部的咒力供给,但是我用似乎不太行,等我研究出来可以让伏黑同学试一试……”

提起研究,顺平变得滔滔不绝起来,在咒灵减弱而咒术师增强的大环境下,反转术士顺平也终于有时间研究他所喜爱的结界术,而家入老师在几天前拉着钉崎和真希学姐去逛了个街,买了一堆衣服回来。

“别看我这样,”家入老师说,“我好久没买新衣服了,一直都没时间。”她伸了个懒腰,“终于有个休息日了。”

“快到时间了,”我说,“钉崎呢?”

“和学姐们换浴衣去啦,”乙骨学长回答道,“据她们说,‘逛烟火大会怎么能不穿浴衣呢?’”

“鲑鱼。”狗卷学长点了点头。

“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也应该穿浴衣啊?”熊猫学长思索。

“没有那种款式的啦。”美美子学姐刚走过来就听到熊猫学长的发言,她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你这么说真伤熊猫的心。”熊猫学长抹了抹不存在的泪珠,“不过据说秤和绮良良也会来。”

“那是谁?”虎杖问道。

“据说是三年级已经停学的学长们,但五条老师说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就把他们都叫过来了。”熊猫学长说,“乙骨应该会更熟一点?”

“秤学长的话……”乙骨学长思索,“是个非常有趣的人呢,而且运气也很好。”

“感觉不会是我爹喜欢的类型,”我说,“输钱的时候身边坐着个运气很好的家伙,也太刺激人了。”

“所以说哎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虎杖扯着我们就向车上走,边走边说,“听说会有超——大——的大烟花!”

我们笑闹着坐上了车,又吵吵嚷嚷地下了车,钉崎和真希学姐吵着要去买苹果糖,而虎杖对路边的金鱼小摊突然起了兴趣。

“哇,虎杖同学捞金鱼什么的,也太犯规了吧!”顺平一脸崇拜地看着虎杖碗里游来游去的金鱼,虎杖倒是十分大方。

“没事,算我们一起抓的。”

“你喜欢这个?”耳边突然有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看,胀相带着坏相和血涂站在虎杖身后,若有所思。

血涂平时因为长相更似咒灵不喜出门,但在烟火大会里,他的一切都被当做伪装,甚至有小朋友笑嘻嘻地抓着他的衣服,问他在哪里买的皮套。

“皮套……”血涂有点无措地看向坏相,“那是什么……皮,皮套?”

“不知道。”坏相说,“大哥知道吗?”

胀相的眼神从金鱼上移开,又慢吞吞地转移到了血涂身上。

“不知道。”良久,他也诚恳地摇了摇头。

抓着血涂问皮套的小孩子早就被另一个摊位吸引,人群之中,一个舞动的男人分外显眼,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是秤学长,”熊猫幸灾乐祸地说,“谁要是真的和他赌,那可有趣了。”

“开赌开赌啊,”见我们的目光都望了过去,那人显得更加兴奋,“赌大小,很简单是吧,我……”

“我选小。”有人挤了进去,在桌子上扔了几张纸币,我正欲看看到底是哪个冤大头敢和一直堪称强运的秤学长比运气,结果凑上前去一看。

哦豁,我爹。

我看了看周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妈妈的身影,她摇了摇头,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间。

“妈妈也看出来爸爸要输了?”我奋力地挤上前问道。

妈妈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

“爸爸喜欢,就随他去吧。”

看起来在制止爸爸输钱这件事上,就算是天元大人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妈妈居然出来了,没关系吗?”我小声问道,“结界什么的……”

“啊,没关系的。”妈妈说,“日车先生的结界术很厉害呢,托他的福,我偶尔翘一晚上班也没什么啦。”

那边,秤学长的赌大小看起来已经接近尾声,我爹阴沉着脸色走了出来,好在我看的真切,他输得并不多。

“还玩吗?”妈妈问。

我爹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一转眼看到我,突然兴致大起。

“惠喜不喜欢金鱼?”

没等我回答,他便来到捞金鱼的小摊,付了钱后,他拿着个纸网,一把将池子里的金鱼全都捞了上来,然后满意地丢进了碗里,接着把碗递给了我。

是捞鱼不是炸鱼啊爹!

我一手捧着碗,另一只手想捂上脸,这事情实在有点丢人,金鱼在碗里游得熙熙攘攘,我……我感觉我俩像是砸场子的。

“……谢谢。”沉默了许久,我只能挤出这一句话。

我爹大手一挥,似乎心情不错,“你还看上什么了?”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沉默了许久,只能这么说道。

三轮学姐在此时适时地和我打了个招呼。

“伏黑同学!是我!”她热情地挥了挥手,身旁的男生见到我,也点了点头。

“机械丸?”我问道。

“是机械丸,但其实我真实的名字是与幸吉,”他说,“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伏黑同学。”

“京都校的各位也来玩吗?”我问道。

闻言,三轮学姐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啊,毕竟咒灵少多了嘛,大家凑在一起一商量,就都来东京啦,”她说,“据说今年的烟花超——级大的!”

与幸吉在她身边微笑着看着她,我总是隐约觉得他们之间也许有点超越友情的关系,但我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自己想多了。我端着满满一碗金鱼继续向前,闻到了超级香的章鱼小丸子的味道。

“妈妈为什么会在这里!”身旁的顺平似乎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在上班。”

“唔……顺平你这么说可真是不了解妈妈,”做章鱼小丸子的阿姨手法熟练,给小丸子翻个的时候还不忘调侃,“这么大的烟花,妈妈怎么可能安心上班嘛!”她一抬头看见了我,热情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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