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幽州长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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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学期就要开始。三清逐鹿近在眼前。

龙芸的修为还是没有长进，她开始有些着急。

学期开始前，浩汤问龙芸，愿不愿意随他去幽州长城游玩。

龙芸没有去过幽州的长城，她对幽州的印象还停留在大都。

龙芸于是答应了。师兄妹俩在寒假结束前悄悄离开昆仑。他们由都兰城传送阵去了大都，再从大都乘马前往延庆长城。

为方便行事，龙芸换了男装。浩汤向部将介绍龙芸时，便说她是小师弟。

在延庆长城，龙芸遇到了几个故人。但这时的他们，还不认识她。

浩汤返回延庆后，先去拜见延庆大将军苍琅。那是一位鬓角泛白的老将军，自十八岁起镇守在幽州长城上，至今已在长城上守了百余年的时光。

苍琅看向浩汤的目光，温和而严厉。他以审视的目光打量龙芸，又告诫浩汤道：“昆仑之人，大多是大昊的奸细。你须小心在意，不能惹出祸端。”

浩汤赶紧向苍琅保证，龙芸与大昊朝廷绝无关系。

离开苍琅的营寨，浩汤与龙芸双双松了口气。接着浩汤的部下张川、陆离前来拜见。这都是长城卫中的精悍干将，也是浩汤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龙芸对他们的印象，还是上一世他们死在幽州的保卫战中。

张川眼尖，瞧见龙芸生得细皮嫩肉，将浩汤拖去一边，搭着他的肩小声问道：“别是个女孩儿吧？”

浩汤道：“是我在昆仑的小师弟。”

张川道：“可没见你以前把昆仑的人带回来。”

浩汤道：“这个不一样。”

张川警告道：“你可小心着点啊。长城卫可不能跟女人有什么牵扯，要不就是杀身之祸！”

他们背着龙芸说话。那语声却也传入她耳中。

延庆长城上看不到女子。因为长城卫不许结亲。

陆离向龙芸解释道：“长城卫有许多规矩。一旦立誓成为长城守夜人，就再也不能动凡念。”

那一日，正有二十个年轻男子加入长城卫的队伍。浩汤为他们主持宣誓的仪式。

龙芸扮作男人，跟随新兵卫队伍之侧。

每一个新加入长城卫的年轻男子，都要在长城边的祭坛上，向神佛立誓。只见那二十个年轻的少年，脱去了上衣，将在凛冽的冬风中行至祭坛上，向祭坛上的神明三跪九叩。他们列成一队，在高台上献上祭品，然后歃血饮酒，高呼守夜人誓词。

“诸天神佛，听我誓言——我愿从此献身于边境，保卫幽州，不娶妻不生子不分疆，用我的鲜血和生命捍卫长城，抵御北境敌人，直到我的生命消逝。”

宣誓结束后，年轻的新兵们要参加训练。浩汤带领新兵，指给他们看一处处的城墙、关城、墩堡，以及烽火台。

浩汤给新兵们讲讲述幽州长城卫的往事，他们在幽州长城已经守卫了上千年的时光。浩汤讲他们如何打退大昊的屡次进犯，又如何打退北境蛮兵的数次扰乱。

自从天昊大帝入主中原，轩辕王室仓皇逃至幽州，并在幽州裂土分疆，自此幽州与大昊分离。幽州长城卫一向效忠轩辕王室，便拼死护卫王室，打退大昊的进攻，使得轩辕王得以偏安一隅。

新兵们忙碌一日后，终于等来日暮时分，可以在营寨旁边生起篝火，烤起羊肉。

北境生活十分艰苦。大都运来的粮草十分有限，不过是一些粗粮。若要蔬菜与荤腥，都要靠自己解决。

长城之南有不多的一些牧民。那些牧民养的牛羊便被长城卫收来食用。龙芸随浩汤去找一位牧民买羊。他们用长城以北猎得的兽牙兽皮换来牛羊。

在草地上，龙芸终于遇到了她来延庆后见到的唯一一个女子。却是一位老妇人，满头银丝。

龙芸跟随老妇人逮羊时，好奇地问她：“怎么这里见不到女人呀？”

老太太道：“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重男轻女。就算生下女儿，也不过是献给达官贵人为奴为妾。除非是成心要靠卖女儿赚钱的，一般人家都不要女儿。”

龙芸闻言一愣。但她没有多说什么。

浩汤赶羊群回营地，龙芸紧跟。回程的路上，龙芸压低声音问浩汤：“大师兄，你必须效忠幽州王室吗？假如他们并不值得你效忠呢？”

上一世，她亲眼目睹了幽州王室的人贪生怕死，为了自己活命，不惜牺牲无辜城民。

浩汤道：“幽州长城卫必须为守卫长城、保卫幽州而死，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龙芸道：“守卫长城、保卫幽州，却不一定要效忠轩辕王室，是吗？”

浩汤只道：“违背誓言，那便是破誓。”

龙芸问：“破誓又会怎样？”

浩汤没再回答。

浩汤、龙芸、张川、陆离，还有所有新长城卫，围坐在篝火之旁，宰羊烤肉，大口饮酒。篝火与羊肉驱散了寒意。年轻的守卫们围火歌舞，一时间营寨旁欢声笑语，浑不似苦寒的边境长城。

酒过三巡，吃饱喝足，浩汤带龙芸悄悄离开了人群。

他们走着不为人知的山道，爬到了无人看守的荒野长城上。冰冷的天空悬着几粒孤星。夜幕将他们笼罩。

在夜色中，浩汤捉住龙芸的手，带她爬到荒野长城的最高处。那里无人守卫，也无人察觉。他们站在破败城墙的最高处，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大都城中灯火煊赫。

只是那灯火太远了。大风呼啸。长城上北风凛冽。龙芸冻得瑟瑟发抖。浩汤脱下战袍，披在龙芸身上；见她还冷，又脱下身上的长衣，将她裹住。

衣衫不足以御寒。龙芸的嘴唇已冻得发紫。浩汤伸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抱，又伸另一只手打出几个响指。几点小小的星火在他们周围盘旋，带来些许暖意。

浩汤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物件，朝半空一抛，它就便作一个火色帐篷。围绕那火帐篷，生起三堆小小的篝火。那篝火没有烟气，却以温暖与光芒，将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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