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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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开了,沐泊伦瞟了沐绮恩一眼,脸上怒意未消:“怎么回来了?”

“我闲得无聊,回娘家看看。”沐绮恩往房内走了两步,看见夏莹正低头坐在床边扣衬衫的纽扣,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有些凌乱。

“绮恩。”夏莹眼眶、鼻头红红的,细细唤了一声,似乎不想在房里待了,快步冲了出去。

“嫂子!”沐绮恩见她情绪激动,不太放心,忙给杨梅递了个眼神,“跟着少奶奶。”

杨梅答应着,叫上楼下的蒲妈一起追了上去。

“脾气见长了!”沐泊伦不满地瞪着楼下夏莹离开的方向。

“那也没你脾气大。”沐绮恩白了他一眼,“好好的花瓶干嘛摔了?把嫂嫂都吓坏了。

“你没对她动手吧?你可不能家暴啊!”

“谁家暴?谁打她了?!”沐泊伦面色有些不自然,耳根微微发红。

沐绮恩只是试探他,她知道从刚才进房间时嫂子衣衫不整的模样来看,多半是刚被哥哥强制亲密过。

“你们怎么啦?吵得这么凶。我刚才在门外听你说不准嫂子出去工作?”沐绮恩既然碰上了这事,便打算从中调和一下。

沐泊伦哼了一声,忽然又来了气:“你不来,我还正要找你呢!

“你嫂子在家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个劲地要出去工作了?是不是你撺掇的?”

“撺掇”两字不禁让沐绮恩皱了眉:“我是鼓励嫂子发展自己的爱好。”

“要什么爱好!老老实实闲在家当她的少奶奶不好吗?多少人想过这样安稳清闲的日子还过不上呢,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以为嫂子整天闷在家过得很好,很开心吗?”沐绮恩摇头叹息,“她性格喜静,不喜欢外出交际,没什么朋友,唯一喜欢弹琵琶你也不许她弹。

“你根本不关心她的感受,只把她娶回来放在家里,就像从橱窗里买回来个布娃娃,高兴时抱抱亲亲搂着睡,不在家时就把她摆在柜子上落灰。

“可她不是布娃娃,她是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的情绪,有喜怒哀乐。

“我之前听杨梅说,嫂子经常一个人发呆,好几次还偷偷地哭,不知道是孤单还是苦闷。

“我怕她这么下去会得什么心理疾病,就建议她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后来她投稿赚了稿费,跟作曲老师搭档也很合拍,还认识了一些兴趣相投的朋友,她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都很开心,我也替她开心。

“而且,她这个工作也不是天天坐班,只是有活儿干才去,相当于兼职,家里有什么事也能顾得上,有什么不好呢?”

沐泊伦安静听着,俊容青一阵红一阵,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又似乎有点愧疚,最后还有些不服:“我什么时候把她当成布娃娃了?

“她有心事又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

“她要是嫌在家闷得慌,可以去我们公司,随便什么助理秘书岗位都行啊。去什么唱片公司?”

沐绮恩第一次发现自家老哥这么难沟通,无奈闭了闭眼:“我们自家公司的岗位她不喜欢啊,再说也不一定做得来。

“现在说的是让嫂子过得开心些。”

沐泊伦嘴角一扯:“开心,她当然开心了,身边一帮男人围着,她以为搞音乐的男人有几个是正经的?

“哪天传出什么花边新闻来,我沐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他这样一说,沐绮恩不免想到钟斐臣也正执拗地认为她偏向迟烨而跟她怄气,心里顿觉烦躁:“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小心眼?

“你跟嫂子相处这么久了,就不能对她多一点信任?

“反正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

“就算她一开始没那种想法,在那个圈子待久了,保不准哪天就禁不住诱惑了。”沐泊伦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沐绮恩也按捺不住情绪:“你是嫉妒还是自卑?

“都没影的事,就这么主观臆测,对嫂子也太不公平了。”

“我自卑什么?我是怕她跟那些男人混久了,心就野了。”沐泊伦愤愤地噘紧了唇。

沐绮恩深深盯着他:“那你呢?

“你和胡莉欣的绯闻又怎么说?

“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们私下有事,拍到的只有一次,还有很多次没拍到的?”

“你胡说什么?我上次不是跟你解释过了,那都是媒体乱写的。”沐泊伦激动得仿佛一只大猫被门夹到了尾巴。

“越激动,越心虚。”

“你还是不是我妹妹了?这么不相信你哥的为人?”

沐绮恩幽幽道:“我相不相信不重要,关键是嫂子。

“我和嫂子一样,都是结了婚的女人,我能理解她的感受。

“我想她看到那么多报纸上登着你和你以前追过的女人半夜搂搂抱抱,共处一室,听到别人都在传你们旧情复燃,心里肯定很难过。

“你怀疑她的事情还没发生,反倒是你自己很值得怀疑。”

“算了,跟你们说不清楚,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沐泊伦气哼哼地跨出门,“噔噔噔”下楼。

“哥,你平时多关心一下嫂子。”沐绮恩冲着楼梯喊道。

沐泊伦没有回答,径自大步往大门口去。

沐绮恩呼了一口气,到楼下去找夏莹。

找了一圈,只见夏莹正坐在后院紫薇树下的休闲长椅上,愣愣望着地面出神。

杨梅守在一旁,见她来了,近前低声报告:“少奶奶就这么呆坐在这儿,一句话也不说。”

沐绮恩点点头,来到长椅的另一端坐下,打量着夏莹神色,温柔出声:“我才知道我哥在你面前这么暴力。

“又霸道又固执,我说了他一顿,他无话可说,气得跑出去了。

“不过,他应该不会再阻止你出去工作了。”

夏莹默默抬起头,望着前方爬满茉莉花的院墙:“他就是这么霸道不讲理。

“明明是他跟别人不清不楚,却还怀疑我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你不知道,他有好几次晚上回来,衣服上都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和口红印。

“我不想整天疑神疑鬼,问过他两次,他说没有对不起我,我就选择相信他。

“可是,想起来,心里还是不好受。”

见她用手捂着胸口,沐绮恩也不由心里一紧:“嫂子……”

夏莹语气透着一股凄怆:“我有时候会想,他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他不喜欢我,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喜欢我。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很喜欢一个男人,你爱他,但是他不爱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沐绮恩心下一凛。

猛然间,她眼前闪现出钟斐臣的脸。

她和钟斐臣之间,好像是她对他一见倾心,一直以来她都毫无掩饰自己对他的喜欢,而他似乎从未表白过。

她喜欢他,很喜欢,可是他呢?

他也喜欢她吗?

她……不敢肯定。

旁边传来细碎的抽泣声,沐绮恩回神一看,夏莹在用手背抹泪。

她急忙从手提包里拿出面巾纸递过去。

夏莹的泪擦干一遍又落下来,好似怎么也擦不尽。

大约是心里太痛了吧。沐绮恩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就静静陪在一旁,秀眉越蹙越深。

好一会儿后,夏莹哽咽声停了,拭去了最后一丝泪痕,转头看着沐绮恩:“还没问你呢,怎么没和妹夫一起过来?”

今日周末,钟斐臣应该有时间才对。

沐绮恩本来就是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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