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永远的幸福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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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司序手指对捻,将专属提示折小,塞进了衣兜里。

这次的专属提示信息量比他上次炒菜馆副本中的,好像大了许多。

这次提示分成了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依旧是类似上次副本那样的,一段富有暗示性意味的问话。

而比上次多出来的第二部分,是三条算是明晰的规则。

何司序不太相信游戏副本会良心发现降低难度,第一次副本的陷阱有多坑人,他记忆犹新。

所以更大的可能性是,这次副本的复杂程度,要求它在专属提示上给予更多让步,以此来达到平衡。

何司序思维瞬转,接着快速抬起眼,视线在附近扫视而过。

很快,在某个余光间,他发现自己刚才坐的轮椅下方,摆放着两只模样不太平常的瓶子。

瓶身一黑一白,不透明,没有任何文字注释,看不见里边装着的内容物。

何司序腿部不便,无法蹲下,只能颇有些艰难地推开轮椅,捡起两个瓶子。

瓶子不是很重,他试探性地晃荡了下,里边没有传来液体的响动,好似两个空瓶。

他眼眸微沉,用手指在瓶盖处一卡,将黑色那只的瓶盖顶开来。

盖子里是一个按压式喷嘴。

——是一个喷瓶。

思索两秒,何司序对着地面按了一下喷嘴。

却没有任何东西被喷出来。

他又试了下白瓶,也是一样。

难道真是空的?

何司序不禁皱了下眉,但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心念一动,手中豁然一空。

【黑色喷瓶】——副本专属道具。

【白色喷瓶】——副本专属道具。

两个喷瓶成功被收进了指向针里。

它们确实是机械音提到过的,这次副本的专属道具。

但是专属道具为什么会是空的?

是让他们拿这两个瓶子来装什么东西吗?

何司序一时间得不到推论。

他转过身扶着墙壁,准备先出房间看看这户人家的大致情况。

房间门没有关,但自他进来之后,这间房子里一直都十分安静,没有任何来自其他人的声音或响动。

他代入的,可能是一位独居的住户。

何司序整理着思路,一路单腿跳到了房间门口。

就在这个时候,他倏然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他不由得抬眼,目光穿过房门,对上了外边的一张直对着房间门的长沙发。

长沙发静默在光线昏暗的客厅里,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上面铺着一层深灰色沙发布,款式有些旧旧的,看不出有任何脏污。

何司序看着空无一人的长沙发,异样感似乎更加鲜明了,那好像是一种……

无所遁形感。

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人正直直看着他。

——何司序猛地刹住了脚步。

他缓慢低头,看向地板的方向。

他此刻堪堪站着门框处,一步便能跨入客厅。

而客厅这边的光线实在太过昏暗,好像是也被人拉上了厚重的窗帘,空气仿佛都暗淡了些许。

但当何司序视线落在浅色的地板上时,他似乎能隐隐看见空气中有一道不太正常的分界。

那是一些黑色的、雾蒙蒙的东西,像是漂浮在空气中的微小灰粒,又像是一片看不清的朦胧黑影。

何司序眸光微凝,沿着那条分界线,寸寸上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刻意注视,那道界线在他的视野里好像越来越清晰起来,黑雾的边缘就像是被调高了对比度般,一点点加深、再加深。

慢慢的,似乎有一股奇怪的气味侵入嗅觉。那是种很难形容的滋味,像是有什么本身不太明显的气味,但因为距离得极近,被鼻子捕捉到了。

何司序鼻翼浅浅阖动,在某个瞬间,目光突地捕捉到了什么,他身体猛然一颤,脊背无声无息寒凉了个透彻。

……他终于看清楚了。

和他仅隔着一个门框的黑雾,是一个人形。

一个看不清楚具体五官,但能判断出外形轮廓的人形。

而像是在回应他的想法,面前的黑雾形状又愈发明显起来……

逐渐形成了一个个头稍矮、头发很短的女人模样。

女人和他只有一步的距离。

何司序脸色一瞬僵硬。

如果他刚刚没有及时刹住脚步,便会直接撞上去。

而虽说视觉上看不清楚,何司序却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能感知到面前这黑雾女人正在看着他。

——这个黑雾是能看到他的,不是什么虚幻的影子。

……所以,这就是那股无所遁形感的来源?

何司序头皮阵阵发麻,还没彻底理解这道黑雾到底是什么,一道不是很清晰的声音忽而传入耳廓,然后逐渐加大音量,稳定成正常交流的音量大小。

“……辉……康……辉康,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听起来略低略哑。

何司序一顿,他看不清女人的嘴,但能感知到这声音是女人发出的。

辉康?

是他身份的名字?

何司序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听黑雾再次开口。

“我刚刚叫你好多声了,你都不理。而且,你刚刚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干什么?你怎么突然站起来了?还把窗帘拉开了?”

黑雾女人的问题源源不断,一个接着一个。

何司序的心脏却越悬越高,他几乎是瞬间想起了专属提示上的那句:“第一,请合群,不要引起它们的怀疑。”

这个黑雾女人是从什么时候起站在门口的?

听她的这些问题,她似乎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久了,莫非从他一进游戏,她就一直站在门口?

而他却看不见也听不见,还在她的注视下毫无所觉地做出了刚才的一系列举动。

那他在这个黑雾面前,岂不是已经错漏百出了?

女人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他和那个叫做“辉康”的人之间产生了差错的地方。

何司序脸色有些难看。

毋庸置疑,他得赶快打消女人的怀疑。

但是,他该怎么回答女人的问题?

才刚进入游戏,他对于辉康这个人全无了解,根本没办法对于刚才那些“反常”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

何司序飞快思考着。

但女人好像根本不想给他思考的时间。

她突兀地抬起腿向前迈进了半步,近一步逼近了何司序。

霎时间,那股怪异的味道更浓烈了,几乎包围了何司序全部的嗅觉。

何司序思维一断。

他没办法看清女人雾蒙蒙的面孔,但他能隐隐感知到画面……

黑雾女人和他站得极近,几乎快要贴到一起,阴沉的眼睛朝上翻着,眼黑全挤在上眼睑那里,直直看着他。

何司序后脑一凉,强行忍住后退的冲动。

女人这时又抬起腿,似乎准备再迈进半步。

她并不顾及何司序还站在这里,好像想直直地撞上他。

何司序快速意识到,这个女人的黑雾如果和自己的身体触碰了,可能会发生什么极其糟糕的事情!

他浑身紧绷着,快要克制不住地后退一步又生生止住,头脑快速运转到几乎要崩断了线。

女人的步子堪堪要跨出,就在这时,何司序目光倏地扫到某处。

“你……”过度的紧张使何司序面部僵硬,他快速调整好状态,续上后半句话,“你问题这么多想让人怎么回答?”

何司序嗓音压抑着,语气很差地说:“我告诉你,我想怎么样怎么样,你少管闲事。”

他皱着眉,目光落在女人的脸上,表情一副很是不耐的样子。

听到他突然开口,并说出这样一番不耐烦又像在发脾气的话语,短发女人好像怔了一瞬。

随即,女人下意识退后一步,拉开了和何司序的距离:“你又发什么脾气,我就多问你两句。”

短发女人的语气也变得糟糕了起来。

但何司序敏锐察觉到,鼻翼间那股怪味好像一下子淡了许多。

短发女人道:“你这都要发脾气!天天发脾气发脾气,就知道对我发脾气,你只会这样待在家里发脾气有什么用?”

短发女人越说越激动,好像有点要大吵一架的趋势:“我问你有什么用?刘辉康,你不顺心别拿我撒气!”

何司序见状心脏又狠狠一跳。

女人一副要吵架的态势,在什么信息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一不小心就会露馅。

就在他再次快速思考,想要说些什么中止女人的怒火时,女人又突地语塞了一般,话音戛然中断,脸一甩,转身直接走了。

何司序整个人一顿,目光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解。

但他发觉,空气里那股怪味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但不知是因为女人的离开而闻不到,还是因为女人对他的怀疑暂时打消了。

不过,看来这个叫做辉康的人,脾气真如他所料的不太好。

何司序沉思一瞬,坐到床边,俯身从地上的纸团里,随便捡起一团。

这是一团被狠狠揉捏到紧实的报纸,像是有人曾将这些纸团大力握在手心里,愤怒地借此宣泄怒火。

房间里满地都是这样的纸团,但他刚刚注意到,客厅的地板上并没有任何垃圾,连灰尘都很少,明显是有人经常在打扫的。没理由只有房间里不打扫。

所以存在两种可能,一种是,打扫的人不敢或者不愿进房间里打扫;一种是,房间里的纸团是在打扫之后,又扔在地上的。

这两种可能,好像都意味着房间的主人脾气不太行。

而在女人刚才的问话里,没有提及到一点关于地上纸团的事,说明她对这样满地纸团的情景习以为常,大概刘辉康总是这么干,每次女人打扫过后,他又会扔得到处都是,他常常借这些报纸发泄。

所以,他也不是突然怒气上头,他是总在发脾气,且长久地笼罩在这种情绪里。

身有残疾,厌恶见光,长期脾气不佳,何司序便朝着这个方向去扮演。一个脾气不好的人也相对容易扮演,只要他的推测没有错。

而就结果而言,他是对的。

何司序用手一寸寸将手中报纸碾平,看了一眼。

这张报纸是某份晨报的一页,日期是9月14日,和他进来时手里拿着的那份日期并不一样。

何司序又拿起几张被揉成团的看了看,发现这些报纸的日期、报头,都不一样。

如果说是想要收藏报纸,不可能把这些报纸随意揉捏乱扔。

所以这个刘辉康,是想在报纸上找什么信息吗?

这个疑问在何司序拿起墙边那些摞放成堆的某份报纸时获得了解答。

那是一份某某晚报,内页有一页被人专门折起来了。

何司序打开折起的那页,发现上边有一块地方被人用黑笔用力划了几道。

是一则走失儿童寻亲启示——一个走丢了后被好心人送到警察局的小男孩,寻找家人。

何司序意识到什么,又拿起一份报纸翻开,连续翻过墙角不同摞中的十几份后,他确认了想法。

这些在墙角摞好的报纸里,每一份都有一则男童寻亲消息。

而这些报纸,从纸张触感看来,年份跨度应该不小。报头也是各不相同,虽说名称和地名都被模糊掉了,但可以看出这些报纸都是从不同的地区收集而来的。

刘辉康,一直在找一个走失的小男孩。

而他本人身有残疾,年岁虽不明,但必然也已迈在中年,能够跟随社会的手段不多,报纸是他最能掌握也最容易掌握的。

他便四处搜寻报纸,一页页地翻找有没有自己孩子的相关信息。

刚刚的短发女人大概率是他的妻子。走失的小男孩,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两人的孩子。

一个走丢了很多很多年的小男孩。

何司序合上手中报纸,神情不甚明晰。

这个家庭遮掩在厚实窗帘下的、不见光的苦痛,似乎已经足以窥见一隅。

何司序不由得想起副本专属提示上,那句看起来十分莫名的话语——“那么幸福从何而来?”

难道这一关是要玩家找到让这些家庭重获幸福的办法吗?

那么,对于这个家庭而言,就是帮助他们找到走失的孩子?

何司序沉思片刻,从床上站起来,单脚跳到轮椅边坐下,将旁边的书桌所有抽屉拉开翻找了一遍,很快他翻出三样看起来有信息的东西。

第一件是一个保存完好的相框,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男孩在吃着冰棍,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挺年轻严肃的男人,身体健全完好。

第二件是一本黑皮笔记本,里面记载了很多儿童信息和电话号码,但每一页的最后又都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叉。

最后还有一份文件袋,封皮上用水笔手写着《工伤残疾补助》,里边放着一张工伤证和一本存折。

何司序拿出工伤证,打开的瞬间不禁一顿。

工伤证上贴着男人的证件照,模样和相框中那张照片里已经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相框里的刘辉康正值壮年,意气满满,相貌端正;工伤证上的刘辉康满脸颓唐和疲惫,头发斑白不清,好像已经年逾花甲。而证件上记录的□□年龄,才30岁。

刘辉康是在拍那张和儿子吃冰棍的照片之后,才工伤落下残疾的。

而男人面貌会在短期内发生这么大变化,何司序认为,男孩走失和男人工伤事故的时间点,应该不会相距太远。这两件事撞在一起,才更导致刘辉康在精神上瞬间陷入垮塌。

何司序又从文件袋里拿出那本存折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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