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桃花依旧笑春风

《身为贵妃,务必革命〔陵容〕》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汤泉沐浴、七日承恩、椒房独宠,甄嬛以前,闻所未闻。

纵从前华妃娘娘再怎么如日中天,皇帝也没有连续召幸她过第四日,是以,后宫上下,高低尊卑,无人咽的下这口郁气。

悠悠的跨过景仁宫的门槛,陵容意外的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强烈视线。

脚步一顿,那些视线转瞬又淡了去。

她微微抬眼,入目九把太师椅排列得整整齐齐,竟是大半数都到了。

各具风情的嫔妃们搭着黄杨木把手,或直或倚,心神都绷的如风筝线,时刻被承乾宫里那只高飞的春燕风筝扯着。

是极不好受的滋味罢,不说涂了厚厚脂粉的华妃,就连常与承乾宫来往的沈贵人,眼下也瘀出些青黑。

参拜完面色憔悴的皇后,陵容回了自己的座位,幸好景仁宫的宫人们多少还顾忌着她这个皇嗣生母的颜面,没把她挪去正炙手可热的莞贵人后面。

瞧现在和她隔了只空位子的富察贵人,小脸气的发青。

这人本就爱刻意冷着脸,这会儿不用刻意,倒把另一边的沈贵人愁的不轻。

从早上起来总共就吃了三回闭门羹的沈贵人一张清雅玉面上,写满了大大的“愁”。

也不怨她愁,毕竟:

她得宠,华妃刁难,得(dei三声)愁。

她得宠,别人虎视眈眈来分宠,也愁。

姐妹得宠,她没宠,还愁。

她没宠,但是她姐妹得宠,华妃暂时动不了飞龙乘云逍遥自在的姐妹,便像疯了一样的拿她撒气,愁上加愁。

姐妹太得宠,得罪了除她之外所有人,又愁……

忧愁的沈贵人不想了,喝茶。琳琅彩山水人物白地茶碗里蕴酝着一汪清碧,透绿如翡,叫人心生渴意。

雨前龙井入口一向微苦,含上半响才缓缓等得春霖流转般的回甘。这会儿才品,竟觉的茶水过分甘透,非往日所能言之。

眉庄盍上白瓷制就的盖子,犹觉不尽,转手要放下时,忽瞧得碗上的琳琅彩绘图案里竟绘有一老农。

老农立于山前,不甚起眼,但山色多姿,墨影迢迢,人影更显稀薄,别有一番逸趣。

若再山角阔处再添些疏落秋香,满地生出颜色,便更雅了。

五柳先生正有诗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兴致盎然间,周边的簪环锒铛好像都失了动静,龙井茗香徐徐盖过了各种脂粉,也包括皇后宫里特有的瓜果清香。两张黄杨木椅围住的狭窄天地间,仿若只剩下了眼前小小的琳琅茶碗。

她没来由的伸直颈子,举目向门口望去,朱红色大门正开,光影如纱羽飘落,脸上较以往多了几分红润的莞贵人楚楚立在那里,让她不由想起了欧阳炯的一句“暖日闲窗映碧纱,小池春水浸晴霞⑴”来。

那人站在那里,就是一只缀满情诗的花笺,半展着自己微妙又隐蔽的得意。

眉庄脑中混混沌沌,下意识微微抬手,那白光透过半镂丝的赤金护甲折射过来,镶嵌在上头的翡翠珠子晶莹剔透。

啊,存菊堂里精心养的绿菊,似是要谢了。

……

“臣妾承乾宫贵人甄氏,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甄嬛盈盈下拜。

“起来吧。”皇后抬了抬手,一派是贤德大气,只是要陵容看,她脸上的微笑是快要维持不住的模样,勉强极了。

华妃脸上则是正宗的皮笑肉不笑,阴恻恻的。

丽嫔的眉毛高高的竖着,仿佛在无声应合。

甄嬛视若无睹的走了过来,自然也不去周边讨没趣,安适如常的端起了茶盏。

富察贵人的脸色由青转黑,她一把推开自己跟前的琳琅彩山水人物茶碗,两只手全拢在了杨妃色镶银丝的万福苏缎大袖里。

敬嫔也喝茶,面上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憔悴有之,沉静也有之。

陵容前世与她不熟,只知她也对皇帝赋予过一片痴心,只得感叹,这后宫真是个残忍的地方。

出声的永远是齐妃:“莞贵人真是如意极了。”

她话说的酸溜溜的,声音也慢慢的小了下去。

众人理解,莞贵人锋芒太盛,她不想明面上招惹。

丽嫔倒是不怕,但她今日得了华妃嘱咐,这会儿先不动作。

没人接茬,皇后就夸了甄嬛几句,主题是“就算莞贵人独宠你们也不要妒忌呦”。

潜台词是“这个女人叫甄嬛,你们没宠爱是她的锅”。

几番话说下来,沉静的如伫立紫禁城多年的冰冷宫室般的敬嫔都生了些焦躁,就更别提最畏惧失宠的妙音娘子之流。

整个景仁宫像是冷水滴进了油锅,看不见的噼里啪啦一片。

透明的流体晃个不停,掀起的深色茶叶是不甘沉底的船只,支了桅杆 ,撑起白帆,风吹的鼓鼓囊囊……

茶水如碧,倒叫人看个一清二楚。

搁下茶碗,陵容嘴角一抹隐隐笑意如梦过无痕般消逝,肤白若雪,黛眉微蹙,似是怀了些难言心思,惘然神伤罢。

琳琅彩的山水人物白地茶碗里,上好的雨前龙井被生生搁凉,来时是多少,去时一分未少。

六宫之主的皇后娘娘目光时不时的飘过来,含了些应有的敦肃与恰到好处的温和,端方持重,不偏不倚。

只是不知,她这继室皇后都未享受过椒房撒帐,却偏偏却叫一个低位嫔妃点了彻夜的龙凤花烛,内务府送去白玉丹凤玉合卺杯的时候,她这个皇后的心里,又该是什么滋味呢。

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身旁的莞贵人倒显得有些不自在了。

这人又低头抿了一口茶,看着指甲上鲜红的寇丹出神。

六宫之宠集于一身,亦是六宫之怨集于一身,这般粗浅的道理她又如何不懂。只是情正浓时,总渴求着明知不可得之的“一心人”,现在正沉沦的,又哪里只有皇帝一个?

这两人如此大张旗鼓,让六宫诸人都体会了一回“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的惘然若失之感。

君恩似流水,鸾凤春恩车却一连七日定点停在了承乾宫门口。

细细算来,“辘辘远听”时,心里倒也有数,不过这个数让后宫诸妃心里更堵了。

没有人愿意看着自己像一朵伶仃的落花,仰着脸看他人在枝头笑的何等精神。

人散了。

人走的稀稀拉拉的,大多都在磨叽着什么。

陵容也被夏冬春拉住了衣袖,还是那么大劲儿。

富察贵人老早等着了,对着她们俩点了点头,玉手理过鬓角,孔雀银步摇上的红翡翠滴珠发出清脆的凌凌声。

精致的下巴微扬,别在胸前的手帕却不见了踪影。

陵容瞪她一眼,这人转过头咳了两声,面上带些难以察觉的囧色,比之刚才,少说消了三分桀骜傲意。

她撇过身子挽了陵容,一边对夏冬春使了个眼色,一边说起她厨房里新炖的阿胶膏。

夏冬春不明所以。

怎么又是阿胶?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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