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瓶中少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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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之外。

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季跃声半躺在沙发上，四肢微微脱力，《梦境之书》因为能力的运转漂浮在空中，他的眼睛微闭，要构建一场能够容纳五十多人的梦境对于季跃声来说按理不应当这么吃力，但是或许是因为梦境里容纳了闻人晴的意识，过于庞大的灵魂令他有些难以支撑梦境。

梦境的能力对于织绪者而言是一项有些超纲的能力，季跃声可以通过使用能力前往无意识的大道，梦中的世界千奇百怪，是幻想与虚构的世界，在梦境中季跃声是绝对的主宰，无疑这是一项很强大的力量，但是使用能力的前提是要用灵魂作为载体的，一个人的灵魂中包含了记忆、人性等构成生命的最重要的部分，每一次构建梦境的代价都在消耗季跃声的灵魂。

如果灵魂的表象是一团火焰的话，那么季跃声的火焰就像是手指粗的蜡烛上点燃的微小火光一样奄奄一息。

季跃声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随着梦境的运行灵魂上的火苗正在越来越小。

他闭上了眼睛，用最后的力量支撑住身躯让他不要太快滑落，房间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在季跃声的对面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她的面容端庄、慈祥，看上去与一般的老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季跃声知道闻人晴是见证了时代飞速坠落又重生的织绪者，她是最早加入笼中鸟的上位者。

白色衬衫下他的心脏加速的跳动起来，使用梦境的代价季跃声从未向外透露，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季跃声不想细思为什么这一次闻人晴会参加新人培训，但是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机会。

闻人晴是强大温柔的织绪者，在笼中鸟的内部关于黑潮的关与停两种说法是有站队的，‘关’就是杀死核心，而‘停’则是封印派，当前调查员中盛行结束黑潮方式是封印派，而闻人晴曾经是这一派的代表。

为什么说是曾经呢？因为自从十年前封印了某场黑潮后闻人晴就改变了，她不再主张封印核心，而是直接告诫后辈如果遇上核心直接杀死才是最彻底的方式。

大多数的织绪者不明白是什么让闻人晴改变了这种想法，有胆大的后辈直接请教闻人晴，但是回应他的却是闻人晴的沉默，闻人晴什么也没说，她只是微微笑了笑，少年分不清她脸上的笑容的含义，最终只听见一声叹息。

回想起记忆的这一幕，季跃声的嘴角微微抿紧，闻人晴不愿意说的事情在后来他也已经明白了。

他操控着能力窥探着闻人晴的记忆。

代号‘绿色乐园’的黑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跃声胸口的印记微微发烫，那印记是一把锐利的剑，剑上刻着一只眼睛，像是要审判世界上的所有不义。

“警告，知云城分部笼中鸟008号监测器检测到黑潮浓度上涨……98％……107％……浓度逐渐上涨，请听见通知的居民迅速撤离区域，黑潮形成倒计时……10……9……8……”

梦境之中。

“……你们文学系的说话都这么深奥吗？”徐虎被陈禾的话说的愣了一下。

他觉得陈禾说出口的话有点荒唐，徐虎往后退了一步：“但是我们确实还在梦境里，闻人前辈说的是正确的。”

他指了指浓雾中走出的男人。

“蓝色话亭里死掉的那个男人，不是他吗？”徐虎扯了个笑：“如果像你书里说的那样这里不是梦境的话，那么怎么解释那个死掉的男人突然复活？什么未被发现的真相？陈禾，你知不知道季跃声主持过多少场新人培训？而且你说的梦降临现世什么的……”

徐虎嘴角的笑容拉扯的很大，他笃定：“你才刚刚觉醒能力多久？你怎么就能确保你对书中词条的解析就是完全正确的？”

陈禾答不上话，她的脸色青白，看着徐虎手指指向的方向。

那里摇晃着走出一个男人，陈禾看清对方的面容，确实是蓝色亭子里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的胡子拉碴，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眼底还有青黑，身上穿着一件发黄的皱巴巴衬衫，看上去像是个加班过渡的社畜

陈禾怯懦的说：“……不会有错的，知识怎么会出错？”

徐虎见她气势一落，他一下子就来劲了，他挑了挑眉：“知识或许不会出错，但是你就……”

“好了！”许观知见两人要吵起来，出言打断，只觉得头痛。

“现在不是吵这个的时候，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现在的任务不是要找到小律吗？”许观知不打算跟陈禾还有徐虎分享未来日记的残篇。

第一是她难以解释残篇的真实性。

第二则是说出去眼前的两个人不一定相信。

笼中鸟的新人培训进行了几十年从未出现过问题，据徐虎所说，季家是织绪者世界内颇有名气的家族，他们家的人在成年后就会由长辈将他们带进黑潮，人为干涉下觉醒内心之书。

季家人书的词条大多数都与虚幻的力量相关。

织绪者世界内部的势力很复杂，许观知不想卷入其中。

陈禾说的引路人死去后梦境就会降临现世这对许观知来说是一个很明确的解释，但是这个解释同时也昭示了季跃声会死。

信息很多，汇总在一起也很杂乱，许观知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这场未来吞噬了知云城的黑潮里活下来，但是总要努力一把不是吗？

“……切，凭什么要听你的……”徐虎不屑的撇嘴，但是继续跟陈禾争吵下去确实没有意义，在抱怨了几句后他终究没说什么。

在三人说话间，那个曾经死在蓝色话亭的男人走近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男人懵逼：“不好意思啊各位兄弟姐妹，刚刚死过一次，脑袋有点不灵光。”

……

男人名叫方潘，他是来自鸢尾城的织绪者，据方潘所说他能成为织绪者完全靠的是天生的好运，方潘当时被卷入的是一个D级的黑潮，运气很好的是他在进入黑潮后不久鸢尾城的调查小队就进入了黑潮，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就关停了黑潮。

方潘甚至没有受过什么伤，就这么顺利的成为了织绪者。

徐虎听后有些不屑，他从见面起就一直是一副‘老子最牛’的样子，方潘不符合他对队友的要求，许观知跟陈禾看起来也不靠谱，一个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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