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周浩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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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洽谈,楚国公子熊十分满意的离开。

这么说来,即便杀不死公子丹,燕国也已经大势已去,当然若能杀得了最好,以免后患。

离开时手上还拿了块饼。

这小子十二三岁,长得跟头年轻的野狼似的,一看就是个吃货,惹得赵政盯着那块离去的饼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门口的赵将扈辄一脸沉思,居然没有打起来,这个秦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奇怪。

站在墙上的公子丹陷入了忧伤。

赵国若不出兵,他燕国如何才能度过此难关,他如何给他父王分忧!

探子信中言,他父王忧思成疾,每日心痛难忍,头发都花白了,日日盼着他说服赵王,以解燕国之危机。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父王从未如此惦记过他。

但……时局如此,他即便真见了赵王,又如何说得动对方。

一时间满脸悲伤,连拂过的寒风,似都在悲吟!

范雎拢了拢有些寒意的衣服,看着陷入思想困境的公子丹,七八岁的年龄,哪来那么多忧伤。

忧国忧民者,不应该在寒风中悲呛。

范雎说道:“赵王会出兵的。”

公子丹都懵了。

他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这人一番让人无法反驳的分析,现在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过去,又被他自己推翻了?

但内心猛地一动,就像身陷绝境,前方无路之人,突然柳暗花明一般。

不由得认真看向范雎。

范雎心道,因为《史记·燕世家》中本就是这么记录的。

真正的一个和平的修养生息的时期到来了,各国休战,成为最猛烈的暴风雨前夕的宁静,各国征伐由明面上转成暗斗,国力人心计谋策略的斗争。

至于赵王为何助燕退楚,历史学者众说纷纭,但并没有得到一个能说服所有人的理由。

有时候,逻辑代表的并不是真实,历史的走向也从未一直按照标准认知的方向进行。

范雎也没给出答案,继续收拾院子。

公子丹:“……”

牙齿都咬紧了,说话说一半,让人如何安心离开!

但对方是秦人,他也没有理由强迫对方告之自己。

半响,整个院子算是安静了,唯有赵政在叨叨:“饼没了,都被吃光了。”

范雎开始将昨日和今日剩下的豆渣装缸发酵。

发酵的过程和发霉的过程是完全不同的,发酵产生的都是可食用的有益菌群,而发霉……食物腐臭且全是病菌,是无法食用的。

等处理完已经是下午了,又打扫了一番院子,院子面街的墙其实已经倒塌了一半,估计是以前愤怒的赵人推倒或者用钝器砸倒的。

当时赵政独自一个人害怕的躲在房间内的场面,似乎都可以想象。

散落地面的砖头,范雎倒是可以重新砌回去,但范雎没这么做,而是将断墙敲平,砌出一个对街的半人高的平台来。

砖,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使用,从出土的遗迹可以进行佐证,当然此时的砖和现代的砖是有很大区别的。

弄完这些,天色也差不多黑了,一身的灰土。

范雎在灶上温了热水。

来接褚太平的褚长曲和褚夫人也到了,来的时候,褚太平正和赵政排着队,在地上画的格子上跳来跳去。

跳格子,一个经典的儿童游戏。

范雎要给小孩找到娱乐的小游戏玩,还不是手到擒来,两小孩有了玩耍的内容,他也能空出手来做自己的事情。

褚长曲和褚夫人看着那蹦蹦跳跳的小孩,若不是褚太平有时候还会失神,就跟普通人家的正常孩子没什么区别。

特别是褚太平见到人来,糯米一样乖巧地喊了一声“娘”。

这一声差点让褚夫人抹了泪,眼睛瞬间就红了。

她家太平都知道喊娘了,不再是以前木讷得毫无反应的样子,那些揪心的日子明明就在昨日。

范雎迎了上去,多是褚长曲的感谢之言。

其实褚长曲现在的情况特别微妙,因为他是赵人,赵国的官吏,和一个秦人走得近了些,自然会被无数人诟病,光今日,他就不知道听了多少阴阳怪气,或者刻意的打压。

但他本就有迎接秦国使臣的职责,加上他儿子又在范雎这治病,不可能避得开的。

客套了几句后,范雎突然拿出几个布币递给褚长曲。

布币虽然有一个“布”字,但并非布做的,而是金属铸的小铲子形状,赵国使用的多是这种布币,三晋之国也有使用,但不如赵国这么普及。

范雎指了指才砌好的半人高的对着街道的墙,说道:“我准备在此做一点以谋生计的小生意,还麻烦褚大人将这税钱交给税官。”

褚长曲面色古怪,众人皆知,这秦人来邯郸的路上,物资和文书全都丢失了,肯定得想办法自谋生计。

但一秦人在邯郸做生意能有人上门?且赵国的生意只能在市集中进行。

现在范雎让他去将税钱代交给税官,这其中就有些说法了。

怎么说呢,若他将这税钱去交给一小小的税官,那小税官肯定不敢不收。

一但税官收了税,那么范雎在邯郸在此做生意就符合了规矩,最多就是赵国的税官多了一个收税的地点,得按时跑过来收取商税。

市集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统一地点收税,避免逃税,税官若愿意多跑一趟,自然也符合规定。

但他若将这税钱带去给主管税务的大官员,那别人就未必看他褚长曲的面子了,第一时间估计得将这个钱扔地上,还得辱骂他褚长曲一番。

也就是说,范雎这谋取生计的途径成不成,就看他将这税钱交给他能不能压得住的人了。

看似一小事,其实太为难人了,原本现在等着拿他把柄的人就能排一长街。

这时范雎说道:“想必不过数日,赵王便会宣我觐见,若我忙于生计,恐怕是没时间去见赵王的。”

范雎也不觉得难堪,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一穷二白,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若没门道,他和秦国小质子都得饿死,到时饿死质子的可不是赵国人,就算传到秦国也找不到发难的借口。

褚长曲看了一眼范雎。

范雎若宣而不见,邯郸上下必定震怒,但第一个掉脑袋的绝对不是范雎,而是他这负责相关事宜的官员。

这秦人是想紧紧地将自己绑在一起,虽然没有明说,但事事都在表明,现在这种情况,只宥范雎过得好,他褚长曲的日子才能安稳,甚至更进一步。

他这上升的渠道,恐怕要顶着无数赵国人的骂声。

果然不是一个好差事。

褚长曲又看了一眼儿子,然后沉默地将几个布币收了起来,从未觉得几个布币能如此沉重。

不过一个秦人想在邯郸以此谋生,若有赵人会来光顾他将自己脑袋拧下来。

范雎也松了一口气,不然真得饿肚子了。

结交褚长曲的确是一个明智的抉择。

褚长曲内心哀声叹气地将小孩接走。

范雎想了想,又靠近门口的赵将扈辄,也不顾对方冷淡的表情:“扈将军,我向来喜欢研究地母器皿,我见扈将军手上这只邯郸宫灯颇为奇妙,不知可否借我研究一二?”

范雎是真的对地母器皿充满了兴趣,一是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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