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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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船离开魔界之后行驶极快,不一会儿就来到龙主所居的东海岸边。

神祇虽神通广大,但仍不能在水中自由呼吸,要入水,少不了要施法将水给隔绝开来,往往极耗费法力。

晁莺心里记着天陌不能动用法力,正欲开口让他留在岸上,却见明渊太子伸出手掌,掌心立时出现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

“这是龙主所赠避水珠,有这个我们可顺利抵达龙宫。”他说完便轻念两声咒语,避水珠霎时变大,将元宝船围拢起来,仿若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泡沫之中。

明渊太子道:“再有半刻钟便能到达龙宫,希望龙主那边能有什么线索吧。”

晁莺拱手道:“多谢太子殿下。”

明渊太子微微颔首,朝着他们淡然一笑,转身进了船舱。

晁莺心中纳闷何以提及要去龙宫时,明渊太子脸上会有为难之色,等明渊太子进入船舱后,晁莺轻轻扯了扯天陌的衣袖,向他打听。

天陌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模样,眉眼含笑,眼底有一丝温柔的宠溺。

他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拿出两张松软的蒲团,示意晁莺坐下。

随后缓缓道:“龙族一族,本体本身就生得极为特殊,又加之可徜徉于云端,可遨游于水中的天赋本能,实乃神族最喜爱最合适的坐骑之选。”

“再一个,龙族本身还存在着男多女少的问题,族中女龙不知因何极难受孕,子嗣繁衍不易,新生龙婴的数量是一年不如一年,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有灭族危机。”

当初神魔两族联手围攻妖族之时,因着这个缘由,神族便特意对隶属于妖族的龙族网开一面,容许龙族在奉神族为主的前提下,继续安稳居住于深海之中。

只是即便神族对其手下留情,龙族的数量依旧逐年减少,多年来子嗣艰难的阴云一直笼罩在所有龙族子民的头顶。

然而这样的困境最终被一个意外的契机打破。

两千年前,龙族当时又等来了一位成年女龙,但这女龙却是因缘巧合与一神族男子互生情愫,最终不顾龙族反对,与神族男子结为伴侣。

神族本体为人,而龙族的本体,说好听点就是一种瑞兽,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种族,按理他们的结合是有违这天地法则的。

但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位女龙自嫁给神族男子后,似乎打破了龙族难有子嗣的魔咒,百年间就接连生下两女一子三个孩子。

要知道真正的龙族夫妻,有许多都是一生都难有一子,如今这女龙百年间便诞下三子,且这三个孩子都还保留着可化身为龙的本事,这已经是龙族前所未有的奇迹了,

龙主惊愕之余也不得不相信,或许只有龙族与其他族联姻,才会彻底破了这子嗣艰难的魔咒。

虽然此举可能导致之后的龙族血统不纯,但无论如何总比灭族要强上许多。

于是龙主深思熟虑之后,便修改了龙族的姻缘法则,大肆鼓励龙族男女与别族结合,以期多多诞育子嗣。

“明渊太子的未婚妻,是龙主唯一的子嗣,龙主深知女儿要是嫁给龙族男子,自己一脉恐有绝后之险,于是自打龙后怀孕开始,他便处处留意,想要为自己的女儿寻觅一个如意郎君。”

“那是一千五百年前,天帝寿辰,龙主携带着刚会化人形的龙族公主前来恭贺天帝大寿,在寿宴上见到了三百岁的明渊太子。”

“彼时明渊太子还未成年,虽已被立为太子,身上却没有半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之感,龙主觉得他端方稳重,平易近人,又加之相貌出众,仪表堂堂,自己的女儿虽降生不久,化作人形也不过是三岁女孩之态,但将来长大后定是难得的美人,要是能嫁给明渊太子为妻,实在是一桩极好的姻缘。”

“龙主在天帝寿宴上饮了几杯酒,酒酣耳热之际,他就当着众多神祇仙家的面,请求天帝给他女儿与明渊太子赐婚了。”

天陌说到此处,晁莺忍不住追问道:“天帝就这么应下了?”

她心有疑惑,按说龙族虽依附神族存在,但毕竟与神族不同,两者本体乃是两个不同的物种,普通的低阶神祇与龙族结合也就罢了,可若是换做明渊太子,他身份贵重,将来也是要承继神族之主一位的,彼时的天帝应当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娶一个龙族之女才对。

天陌双手环抱胸前,唏嘘道:“天帝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他当下就拒绝了龙主的请求。”

那时龙主刚说完请求赐婚的话,整个大殿顿时寂然无声,众神祇仙家皆向他投去了不可思议的愕然目光,并接连发出对他不自量力的蔑视低语。

龙主便在这尴尬的气氛下渐渐回神,可怜他一大把年纪,一张脸涨得又红又紫,几乎要忍不住落泪。

身旁年幼的龙族公主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是牵着自己父亲的手,在周围人不屑一顾的注视下傻傻地笑着。

便在这时,天帝一声轻笑打破了现场的寂然,他一手支着头,斜倚在塌上,漫不经心道:“龙主说笑了,我儿是天界太子,与你的女儿结亲,不合适。”

这话基本上就是直白地告诉龙主:你的女儿配不上我的儿子。

话音一落,现场便有阵阵笑声传出,那些笑声,听在龙主耳中,仿佛无数支箭矢,猎猎朝他袭来,刺得他满身的窟窿。

他深深低着头,脸色因为羞愧而涨红,却依旧掩饰不住神情间的黯然,他的眼里亦是一片死气沉沉。

他牙齿紧紧咬着,拳头也忍不住用力攥紧,却忘了自己正牵着女儿的手。

年幼的龙族公主被自己的父亲给捏痛了,她大哭起来。

龙主回神,忙将女儿抱至冷清的角落,柔声轻哄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寿宴再度恢复热闹,众人再度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身躯佝偻的龙主颇费了一番功夫将自己女儿哄好,他正欲向天帝告退,这时殿内响起一道少年清脆的声音:“父帝,我愿意迎娶龙族公主为妻。”

凌霄殿内又是一阵突然而至的寂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明渊太子,包括自觉无脸见人的龙主。

天帝嘴角还噙着笑,眉宇间却皱成一团,他微眯着眼看着明渊太子,道:“明渊,你方才说什么?”

明渊太子起身走到天帝面前,跪下叩首道:“父帝,儿臣愿意迎娶龙族公主为妻,还请父帝成全。”

天帝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了,他前脚才拒了龙主的痴心妄想,岂料后脚却被自己的儿子给扯了后腿。

他坐直身子,威严的目光直直射向明渊太子:“明渊,你还小,不懂事,等你长大了……”

天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明渊太子打断:“父帝,儿臣已经三百岁了,儿臣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他转头看一眼龙主身边一脸懵懂的小女孩,她脸颊因为刚刚哭泣而变得绯红,头顶还顶着两个粉红的犄角,她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见有人看向她,她也就冲人咧嘴一笑。

傻气十足。

明渊太子再度坚定开口:“请父帝为儿臣与龙族公主赐婚。”

被自己的儿子当众打断说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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