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元帝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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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吃那草药了,原以为会对痛觉麻木,没想到每一次的刑罚带来的疼痛依旧痛彻心扉。

整个衣服也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她嘴里全是铁锈的血腥味,嗓子已然沙哑,像一条死鱼任他宰割。

只是方解深每每在她昏死之际出现,用一副复杂的神色望着她,她知道对方是想期待自己求饶,每每此刻江弦月朝着他一笑。

他怒急挥袖离去。

江弦月不敢望他离去的眼神,只是察觉到那全身的痛意掩盖不了心口的破碎和难过。

她恐怕要经历几百万次刑罚才能平息他的愤怒吧,她不敢开口求饶。

一月过去,方解深身上的戾气越发浓郁,就连护法也谨小慎微,他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好像下一刻看这地狱不爽,一下子就要毁灭这里。

“她还未开口求饶吗?”

又是每天一问,护法心里哀叫连连,这姑娘也是个倔脾气,时间一长,他也可以看出鬼王大人明显喜爱这女子,偏偏女子是个硬骨头,不知二人之间因何矛盾,对方都撑着一口气不松口。

护法掐着嗓音,屏住呼吸回道“禀鬼王大人,还未”护法缩着头,等待着鬼王大人怒砸地上,对方遥遥远眺殿外,嘴里念叨着,愤怒的语调里充满几分无奈

“她为何这么倔强?”

依照他看,鬼王大人有过而不及,护法眼睛一转,要他看,什么事情这么严重,两个人只要一个人退让就好说话了,他清了清嗓音,劝道“鬼王大人,这夫妻相处之道在于包容,没有人不闹矛盾的,其实一方稍微示弱就好了”

“她偏偏与我过不去”方解深无奈中带着委屈,走下台阶,负手而立,心口的疼痛提醒着他对方的倔强,他在殿上来回踱步。

护法偷偷瞄了他的神色,低头吹捧道“鬼王大人雅人之量,万鬼敬仰”

方解深心中堵着一口气,在她受刑罚后,那口气如火焰愈演愈烈,她为了护着那元帝,护他千万子民,宁愿惩罚自己,与他对立。

他又何辜?千年在地狱中的蛰伏和谋略付之东流,他的复仇难道就这样放弃吗?

他气更多的是嫉妒,他的妻站在另一方。

“去看看她”

护法跟在方解深身后,心里叹息,明明嘴硬,身体却实诚。

江弦月面无表情,嘴里含着药草,等待着身体肉筋恢复,她痛得只能转移视线,数着地上的血筋,身体的疼痛打断了她的注意力,脑海中想着宗门以前岁月安好的时光,现在的弟子们和师弟师妹们不知是否安好?

可左想右想,又想起她和方解深相处的时光,疼痛感好似减轻。

回忆中渐渐与远处的身影重合,她小声开口唤道“师弟”

锁链响动,方解深脚步一迈,接过昏迷的她,久久注视着她的面容。

护法上前,趁此机会道“鬼王大人,姑娘已经经历了三百次刑罚,灵魂逐渐虚弱,若是再撑下去,恐怕很难撑住啊”

方解深神色松动似有软化,她昏迷前唤着他,他听见了,他断开锁链,拦腰抱起她,“回去”

这下护法在后面长舒一口气,看来这次他赌对了,再不救这姑娘,恐怕他先惹恼鬼王,受了刑罚。

看着鬼王小心把这姑娘放在床上后,护法就退下了。

方解深输送法力给江弦月,撩开她的鬓间湿发,拿着帕子擦拭她的脸颊,将所有的心疼化作叹息,对待她更加轻柔。

她的手心也被指甲挖烂,流出四道血肉模糊的手指印,嘴唇早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一看就是隐忍,她身上挑开的筋正在愈合,他的心却有个窟窿一直在灌风。

自己这样惩罚她,什么疼痛他其实一并受着,每次的惩罚他都知道多痛,即使这样她宁愿疼昏死过去也不愿求饶,自己以前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惩罚。

这就是情吗?他嘴里苦涩,摸着她的手覆在脸上,前世在元帝身上栽跟头,死后在她身上尝到无奈的滋味。前者他恨了千年,后者他无法怨恨,更多的是恨自己。

他躺在她旁边,静静地深深记住她的模样,这样的场景他经历了无数次,手指擦过她的眉骨,小巧的鼻子,苍白的嘴唇,以前她脸上带着朝气和活力,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格外坚定,久视之,仿佛有魔力能把他的灵魂吸入进去。

成仙后他也见过不少仙界美人,从外表上都比她好看,更甚者妖魔界有妩媚魔女对他主动献身,他都未曾动心,他以为自己超脱六欲,直到遇见了她。

他的记忆是从妖界恢复的,那时他法力还没恢复,按照他的习惯自然是轻而易举杀死江弦月的,可他偏偏下不了手。

以前都是他冲在危险前面,只有她毅然决然站在他面前护着他,照顾他。

这是他许久未有的温暖,面对这温暖,他贪婪地想守护着,不断给自己找理由,策反了魔界,他可以一走了之,他就是想呆在她身边,甚至不想看到她有危险。

他是矛盾的。

在他的计划中,修真界他是打算杀完殆尽不留一人的,残魂也壮大他鬼域,可他害怕见到她仇恨的双眼,只能把那些人囚禁。

在他打造的幻境中,她想要的一切自己都可以给他,甚至若有一天杀了元帝,他可以令她拥有一切。

直到她自愿堕入地狱,他呆了千年的地狱,这里被黑暗孤独痛苦充斥,与她生活的环境是天壤之别,他慌了。

方解深亲吻她额头,额头抵着她的脸,这里并不适合她。

他起身抬起她的魂魄,又去那寝殿里,轻轻将她的魂魄放回身体,手指抵在她的额头上灌注,定神。

这次是他输了。

门外护法求见“报,仙界有情报”

方解深起身打开门,“讲”

“孟婆过了火海踏上刀刃梯,登上了仙界,有内探说元帝被孟婆重伤”护法喜形于色,他们攻打仙界停滞已久,现在得到这个消息,真是天助他们鬼界。

魔界那些护法在元帝面前讨不到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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