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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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与宁子归偏居桐山一隅,原本大部分妖族已经投向了柳家,还有一小部分正在观望燕棠究竟能不能给柳家重创好从中分一杯羹,就算有的妖族想不开支持燕棠,也会因怕投靠她而被柳家迁怒。

在大荒妖族眼中,她和柳怜尘相争,无异于以卵击石,根本毫无胜算,只有宁子归会站在她这边,但是没有人在乎妖皇之争中的人族,更何况只有一个人族。

但是对于燕棠来说,身边有宁子归一人足矣。

焦庄山。

蛇巢之中笙歌曼舞。

上座的阴鸷男人歪歪扭扭地靠在榻上,周围长长的黑色蜡烛燃起来的烛光衬得他脸色阴晴不定,柳柯尘眼睛虽然盯着舞姬们,可是心早就飞走了,乐师和舞姬不知柳柯尘在想什么,却又不敢去问询,生怕将他惹恼了大发雷霆,将自己就地处决——他早先已经杀了三个舞姬了。

柳怜尘自从被燕棠给带进毗诸岭,差一点坏了柳怜尘的好事后,他姐姐就将他的魂魄拘出来,关在焦庄山里,看得见美人却摸不着,看得见美食却吃不了,只能靠着这些破蜡烛勉强凝聚出一个实体,还能坐在这里装一装。

他将手捏的嘎吱作响,又想起了伸开双翅掐着他脖子的燕棠,实在是恨得牙痒痒,心里头盘算着等柳怜尘坐稳了妖皇之位,定要将燕棠纳入房中好好折磨,才能平了这次受的窝囊气。

忽然惊鸿一瞥,柳柯尘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心下惊惧,它们像极了燕棠那双漆黑而锋利的双眼,可转念又想焦庄山原本就是姐姐给他准备的养魂之所,大荒几乎没有几个妖知道,更别说这些舞姬原本一生都不能走出焦庄山,除非死。

柳柯尘微微坐直身体,指着其中一个舞姬,扬声道了声过来,舞乐骤停,所有女妖都俯身跪下,唯有那被柳柯尘点到的舞姬。

他摩挲着双手,满心想的都是一会儿该怎么折磨这个女妖,摆出他喜欢的姿势,当然最重要的是要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像极了燕棠的眼睛。

可是那舞姬居然站在那里不动,这焦庄山可没妖能忤逆他,正在惊疑之时,那舞姬竟然将宽松的衣袍扬去,一道亮光将其劈成碎布,在惊呼声中微曲腿手持双刀的,赫然是身穿夜行衣的燕棠无疑。

这时候柳柯尘哪还有歹心,整只妖都慌乱起来,她怎么知道的焦庄山,又是怎么混进来舞姬之中的呢?

不过燕棠不怎么在意柳柯尘的反应,也是多亏了毗诸岭中柳怜尘给她设下的幻境,否则也不能知道他的藏身之所,她来之前也只是试试水罢了,谁知道果真在这里。

燕棠早已解决了外面的蛇卫,至于没有真身可以依附的柳柯尘比毗诸岭更好杀,她抬起手一个翻身便踏着放置着珍贵瓜果的桌案直冲柳柯尘而去,他大惊失色之时化作原型遁逃在空中。

燕棠吐出一枚燕羽将整座宅子的顶掀掉,见女妖们仍旧匍匐在地上规规矩矩的,她扭头道:“莫停啊,正好给我宰蛇助助兴。”

笙歌又起,燕棠跃出房顶后化为原型与大蛇缠斗起来,焦庄山阵法已破,柳柯尘居然飞到上空才发现这件事,加之他无妖丹傍身,这场争斗几乎毫无胜算,这还是千年来他第一次尝到对死亡的恐惧。

慌乱之时柳柯尘一边躲避,便想着要赶紧召柳怜尘过来救自己,可是他嘴上刚起了咒语,燕棠的燕羽已经穿过了他的眉心,紧接着是身上各处死穴,他像是濒死的泥鳅一般被钉在了焦庄山蜿蜒的山脉上,即使已经死亡,但是因为太过庞大看起来似乎还有口气。

柳怜尘从万里之外的桐山赶到焦庄山时,看到的就是这般触目惊心的一面,山上除了尸体没有妖逗留,只有燕棠翘着坐在破出一个大洞的房檐上,好奇地拨弄着乐师丢下的琵琶。

妖界,向来是强者为尊。

任何计谋在强大的妖力面前,就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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