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枫丹。

《仙人会揣上水龙的崽吗》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蒲从舟真的是下意识有些心虚,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不就是喝一点酒嘛,蒲从舟可是璃月仙人,先倒下的肯定是阿兰——那维莱特能管她些什么。

这样想着,蒲从舟故作矜持地咳了两声,然后很认真地瞧了那维莱特一眼,抽了下手腕——没抽开。蒲从舟扬了扬下颌,说:“……那维莱特,放开我。”

那维莱特轻轻松了手,看向阿兰,很平静地询问他:“你不知道她怀孕了么?”

……

这下不止是蒲从舟,就连一边悄悄听着的贵族们都怔了下——

阿兰倒是很冷静,对那维莱特点了下头,淡淡地说:“是蒲从舟女士主动邀请我饮酒。根据枫丹的规则,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蒲从舟听阿兰这是甩锅的意思,余光瞧着那维莱特冷静又淡定的淡紫色眸子,还有一丝不苟的燕尾服侧边领结,心猛地揪了一下——莫名其妙就有点急了,也顾不着甩手,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拽了下那维莱特的领结,有些急地说:“……那维莱特,我体质特殊,喝一点酒没事的——”

那维莱特轻轻摇头,瞬间截住了蒲从舟的话头,轻一抬手,接过蒲从舟的酒杯,对阿兰说:“既然这样……我代她喝。”

……最高审判官饮酒!

这下就连坐在高位上的芙宁娜都吓了一跳,踩着高跟优雅地走上前,有点惊讶地小声说:“那、那维莱特不是从不喝酒吗?”

“……是啊,我也没见过。”

“可真是第一回,破天荒了……”

……

贵族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一阵高过一阵,所有人都兴致盎然地往这个方向看来。

这样的仗势、在那维莱特略带冷淡的淡紫色双眸的注视下,阿兰顶着这压迫感轻描淡写,看着那维莱特,平静地一扬高酒杯,礼貌地说:“那维莱特大人,请。”

蒲从舟眼睁睁看着事情向着她预料不到方向拔腿狂奔,瞧着那维莱特严肃地一点头,淡色的唇轻轻碰上水晶杯壁,闭了闭眼,一抬手——

“等等!”蒲从舟及时喊了声停,虚弱地说,“……你误会了。”

那维莱特放下酒杯,迟疑了下,温和地问:“你……不是想和吉约丹先生饮酒?”

蒲从舟讷讷地退后半步,小声说:“……是。”

“你有了我们的孩子,不能喝。”那维莱特摇了摇头,温和地说,“所以我代你。”

说着又轻轻端起高脚杯——

“等等等等……”蒲从舟彻底没辙了,伸手抢过那维莱特的高脚杯,拽了两下没拽动,气急地说,“不喝了不喝了——我不和这家伙喝酒了——你别啊,不会喝酒就不要喝!”

周边的议论声一下就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蒲从舟身上。蒲从舟讷讷地瞧着那维莱特,干笑着说:“……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最后还是阿兰笑了下,轻轻放下酒杯,瞟了眼蒲从舟,微微欠身,说

:“好。”

那维莱特也跟着搁置下了高脚杯。

蒲从舟这才松了口气,还没等她和那维莱特解释,就听身侧的阿兰不咸不淡地讽刺了一句:“……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你说谁降谁来着?”蒲从舟猛一回头,就见阿兰淡淡笑了,轻一点头,转身离去。

——阿兰这阵仗是要离开宴会的样子。

如果错失这次套他话的机会,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好谈谈——毕竟特巡队队长居心叵测,怎么着对那维莱特来说也是个隐患。

而且就算套不出阿兰的私事,也可以和阿兰解释一下,至少不要让他对自己和那维莱特误会这么深。

这样想着,蒲从舟抬脚就想追上去——却见那维莱特忽然轻轻走到蒲从舟身边,欠了欠身,伸出手,温和地说:“蒲从舟女士,下一支舞曲即将开始——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邀你共舞?”

那维莱特原本有些冷淡的瞳眸此刻染上了些灯光的暖,轻轻的欠身下雪白的长发微微曳动,好看又温柔。

周遭的贵族少女发出了轻轻的惊呼声,所有人都向蒲从舟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这少女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星空,这辈子才能得到最高审判官的青睐。

……蒲从舟却丝毫顾不上这些七拐八弯的儿女心思,满心想着的都是阿兰这么高的身份、又长期留在那维莱特身边,要早点把这个人摆平才好,瞧着阿兰越走越远,有些急了。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最高审判官是不能有明目张胆的偏心的。

蒲从舟对那维莱特按照枫丹的礼节行了个礼,凑近了些,小声说:“……有点事哈,我先溜一下——你和芙宁娜去跳下一支舞——过一会再和你解释。”

说完,蒲从舟就轻盈地一转身,迅速地穿过人群,往阿兰的方向掠了过去。

小提琴拉出了婉转的乐音,一曲终歇一曲又起,无数人成双成对滑入舞池……蒲从舟走的太急,没注意到那维莱特一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愕然,又迅速黯淡下来。

——最高审判官主动邀人共舞,这件事本身就少见——被人又迅速拒绝了——拒绝的还是揣

了他崽崽的女子……

几重刺激下,人群虽然碍着那维莱特的威严不敢明目张胆地讨论,但是激动的目光还是压制不住地在那维莱特身上不停地掠过。

——然而另所有贵族和参与舞会的枫丹高层失望的是,那维莱特没有什么独自失神,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蒲从舟离开后,那维莱特平静而稳重地走到水神芙宁娜身边,鞠躬邀请。

芙宁娜正烦着拒绝一大堆大腹便便的贵族的邀请,忽然见那维莱特过来,很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和那维莱特一同滑入舞池。

……

“……礼貌性的邀请,我还以为最高审判官大人是动心了呢。”

“……之前承认了那个孩子是他的不是吗——唉,不愧是枫丹律法的代

表(),就算有了孩子又怎么样?()_[((),心还是冷的。”

……

三两声议论声不少,却持久。蒲从舟竖起耳朵听着这些议论,知道舆论往蒲从舟希望的地方去拐了,非常满意。

蒲从舟非常快地捕捉到往门口走去的阿兰,迅速上前几步,叫住他:“吉约丹先生!”

阿兰闻声回头,注视着蒲从舟,又看了眼舞池中和那维莱特共舞的芙宁娜,眸光不易察觉地动了下,平静地说:“非常抱歉,我已经打算离开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来邀请你跳第一支——也是最后一支舞!”蒲从舟上前小半步,右手覆在左心口,左手伸向阿兰的方向,笑着一鞠躬,做出了邀请的姿势,“同样是女士的邀请——你还没有走出舞厅,所以你不能拒绝。”

阿兰冷冷地注视着蒲从舟,看了她一会,还是伸手,平而稳地握住蒲从舟的手。

“——也为了维护你的最高审判官大公无私的形象。”蒲从舟悄声说。

阿兰领着蒲从舟迈入舞池,看着蒲从舟借力轻盈地转了个圈,不动声色地说:“是吗?我以为你不在乎那维莱特的形象问题。”

“如果我真的不在乎,我早就和他结婚了。”蒲从舟浑不在意地说,眉眼中带着点笑意,看着阿兰,“——正相反,我很关心他。所以我绝不允许有多余想法的人留在他身边工作,比如你,阿兰·吉约丹。”

阿兰沉默了,轻轻和蒲从舟踏着圆舞步,顺着优美的音乐节拍来到舞台边缘。阿兰低头看着蒲从舟冲他眨了眨眼,低声笑着说:“——你放弃枫丹科学院荒芒能量的研究,来到特巡队这个打打杀杀的地方……和‘水仙十字结社’有多少关联?”

阿兰始终没有回答,蒲从舟也不急,一直轻盈地顺着曲子和他跳舞。一直到乐曲终了,阿兰松开蒲从舟,后退半步,俯身礼貌地行礼,再起身时,平静地对蒲从舟说:“关于这件事,我和那维莱特大人提起过。”

“啊?”蒲从舟倒是有些懵了,想了一会才说,“……可是那维莱特并没有——”

“因为那维莱特大人不愿意打听我的私事,并且表示如果我有问题可以按照枫丹的程序行事。”阿兰轻一点头,礼貌地说,“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先离开了——很抱歉失陪,蒲从舟女士。”

“……很符合那维莱特的性格。”蒲从舟注视着阿兰离开的背影,被气笑了,跺了跺脚,“回去我问着他去……要是因为这种事情误了事……”

蒲从舟自言自语着,一边走出舞池,余光忽然瞥见那维莱特略有些冷冽的眸子,心陡然一揪,见那维莱特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平静地和芙宁娜交谈,心中升起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

——该不会那维莱特刚刚一直注意着这边吧?

不会不会……蒲从舟觉得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蒲从舟悄悄观察着那维莱特和芙宁娜作别,想着要不试试看去邀请一下那维莱特,反正这个时候应该注意到的人很少——

但蒲从舟转念一想,最高

() 审判官一直是舞会的焦点,刚刚蒲从舟才让贵族们以为那维莱特对自己没有任何感情……

片刻的纠结间,立刻有贵族小姐抢着走到那维莱特身前邀请他共舞。

——按照枫丹的规则,那维莱特不能拒绝。

蒲从舟瞧着一堆贵族小姐拥了上去,松了口气——不用纠结了,自己大概率是挤不过去的。

——那维莱特的目光越过人群,恰好见到蒲从舟松了口气的模样,然后注视着蒲从舟一转身,施施然往茶歇的方向去了。

那维莱特平静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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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枫丹在制作小甜饼这一方面是提瓦特一绝。虽然说大部分的品种蒲从舟都在梦境中尝过,但是现实中口感更细腻,也更真实得多。

蒲从舟一口气吃了好几个千灵慕斯,非常优雅地捻起桌边的餐巾擦拭了下唇角,又向草莓曲奇发起进攻……

等蒲从舟一轮吃下去,舞会也临近尾声,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那维莱特和最后一位絮絮叨叨的贵族礼貌道别后,蒲从舟也瞅着时间差不多,放下手中的刀叉,走到那维莱特身边,仰起头看着他:“那维莱特,我们回去睡觉吧!”

“好。”那维莱特轻一点头,低声

交代了侍从几句,就往宴会场地的门口走去。

“……嗯,那维莱特,是这样的,我觉得出于安全考虑,你还是弄清楚阿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比较好。毕竟是特巡队队长,万一有什么私心——天哪——”

蒲从舟本来跟在那维莱特身边絮絮叨叨,忽然间舞厅大门推开,整个人都惊呆了——外头下着倾盆大雨,雨水四溅而起,整个街道都被吞没在雨雾中。

“……我记得刚刚是晴天来着。”蒲从舟瞠目结舌地看着外头的雨,忽地回头,对上那维莱特平静的双眸,后退了两步,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你的情绪会影响天气——你又不高兴啦?又伤心啦?”

“抱歉。”那维莱特没有否认,只是轻轻从侍者手上取来一把伞,为蒲从舟撑开,有些歉疚地说,“为你添麻烦了。”

“……不是,这不是添不添麻烦的问题!”蒲从舟有些急了,跟着那维莱特走入雨幕,听着雨滴捶打在伞面的声音,近乎有些崩溃地问,“我的天啊……你为什么难过了……我又做错什么了?那维莱特?你说句话啊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轻轻伸手,卷起了蒲从舟拖入雨水中的礼裙下摆,轻叹了一声,才说:“……你之前说,第一支舞会献给我。”

蒲从舟绞尽脑汁才挖出了舞会刚开始的时候她和那个研究员随意的对话,近乎是震惊地说:“……我这是用来搪塞他的话啊,这你也信!等等——你当时离得这么远你也能听得见——我怎么可能和你跳舞啊,那样你‘公平公正绝无私心的审判官’的人设不就崩了吗?”

那维莱特闭了闭眼,才温和地问:“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要以我舞伴

的身份参与宴会?”

“为了让这些贵族彻底闭嘴啊!”蒲从舟近乎有些急了,仰头看着那维莱特的下颌,解释说,“我在你身边,贵族迟早会知道的——与其让他们乱传言,倒不如坐实了你对我没有感情,只是出于我有孩子了才对我负责——这样他们也不会觉得我是你的‘弱点’,或者你会因为我失去法律的公正……”

在那维莱特平静的目光下,蒲从舟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一点点没声了,微微睁着眼瞧着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轻轻一叹,温声对蒲从舟说:“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

“不怪我……不怪我……怎么会不怪我……”蒲从舟自言自语着,气急败坏地看着伞外的雨越下越大,捂着头开始反思,“我想想啊……对……是我不对,我应该把这些事提前和你说,问过你意见的——我忘记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偏了点头,看着蒲从舟睁大着眼茫然失措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在蒲从舟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思索了一会,才说:“……没关系。倒是你喝了不少酒,回去后或许要处理。”

看着那维莱特依旧冷静的模样,蒲从舟顿时觉得有点无力——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那维莱特的情感从不会外显,某些时候却又敏锐得惊人。

……怎么哄啊……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哄啊……

蒲从舟觉得脑壳“嗡”一声响,简直快要炸裂开了,对上那维莱特若有所思的神情差点没哭出来——又觉得自己如果哭他大约会更难受,生生忍住了,颤抖着抬手,轻轻扯了下那维莱特燕尾服的衣摆,虚弱地说:“……我是璃月仙人,喝一点酒可以自我消解的——而且我想到你能司管水元素,这才——”

“我知道。”那维莱特微微点头,很平和地说,“我也不会因此责备你。”

——蒲从舟痛苦地闭了闭眼。

蒲从舟倒是宁愿被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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