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学神的清纯校花

《纯爱战神干不动了[快穿]》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唐泸捏住鼻梁。

方才管家一席话,他思绪本就混乱的大脑更为头疼,垂头坐在玄关软木沙发,长腿占据半条过道。

他伸手,画出直线:“同居?”

似乎觉得事情不可思议,唐泸再次重复:“你的意思是我外甥宁愿跟野小子住在鸽子房,也拒绝与你待一起?”

嗓音骤然拔高。

“你他妈怎么教的!”

一句咒骂,揭开唐泸那张伪善面孔,男人冷哼又气笑,抓住摆在旁侧的鞋拔,像是无能狂怒中夹杂无可奈何。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好意思说你是他的贴身管家。”

尤其后两字,男人音调极重,就如化不开的雾气,密密麻麻笼罩在这个家上空。管家几次未开口,别开眼神,仿佛听不到唐泸讲话般盯住摆在木柜上的相片发呆,半晌才缓缓呼出叹息。

“这哪能叫小事。”

不给唐泸发问的机会,管家垂眼似乎在用实际行动,拒绝回答先前那不成问题的问题。

“先生夫人在世也没见表衷心,怎么等他们交通事故一走,你这位外姓亲戚,开始对着我们小先生指手画脚?”

管家声调算不得高。

严格来说,他仅仅用气音讲话,稍微一不留神,哪里还听得清这些东西。

唐泸还是个表里人外的家伙,他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争斗机会。

“你口口声声说小先生,既然如此珍爱,人还要舍你离开这小庄园,宁愿去受苦也抗拒与你呼吸。米连月,你是不是待久了,连自己身份都不记得,真认为还是个人物?”

唐泸讲话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

只是他这份不明所以的骄傲,对上他眼下身处的位置,简直打了折扣。偏偏他眼神嚣张,整个人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滑稽。

相比之下,自幼在米家长大,吃喝同与米欢一起的管家,倒显得比唐泸更有米家的“感觉”。

他呼吸,松懈,面部表情明显。

“您说得是。”

“……”

“我同小先生不过是主仆关系,说其它,你随意猜测。他去找谁是他的自由,我无法干涉,也不想干涉。”

管家微笑,眼镜衬托下,他瞳孔添了点冷冰冰意味,由于瞳色本就比正常人偏浅,所以也看不太出来人心底原本情绪。说出来的话,倒能反映出他思绪的一二。

“请吧。”

他伸手示意:“唐先生远渡重洋而来舟车劳顿,先进行下步行动前,不如好好休息几天。”管家明里暗里讽刺的语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唐泸这次得到消息,打定主要获得除去米欢已经继承那部分遗产,普普通通的金钱不值一提,那些不动产与股权才是米家财富的大头。

“住几天而已。”

话都说到这份上,唐泸还得起身后整理整理西装,刻意顺平衣摆不起眼的褶皱:“我这是担心米欢外甥的安危才勉强住下来,否则这里哪有酒店套间住得舒坦。”

管家皮肉不笑:“寒舍莫怪。”

自玄关进去又是个小门厅,米欢房间在最深处,一时半会儿并不当心唐泸有何动作。管家稍稍给旁边的帮佣使了个眼神,自己则从偏门绕了出去。

本以为会得到人监视,没想能顺畅走过门厅,唐泸立在门厅中央,立马有人向前接过他换掉的外套——男人表情产生细微变化,但很快随帮佣离开而消失不见。

“喂。”

拿着他外套的人转身,神情不咸不淡,看不出心底情绪,仅微微欠身,似乎在等唐泸发话。

“咳咳。”

后者清清嗓子:“那个遗产、小家伙……你们小先生的书房,在哪?”

本来,唐泸是想直接问卧室,不过是担心管家能一眼识破他意图,所以委婉换了另种方式,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住他那卑劣的、不怀好意的心。

帮佣微微欠身。

“直走,遇到拐角左转,右手数第二道门便是。”

“……”

唐泸生性多疑,想换种方式探究对方是否回答真实,帮佣径直转身,摆明不会再搭理他半句话。

“噗呲,一个个都这么傲气。”

男人气极反笑,就算要借助语气来宣泄情绪,奈何身边无半个观众,说也是他跟小丑般自言自语。唐泸伸手整理好衬衫领子,仰头装模作样摆好不存在的领结,大步流星向前走,没一会儿便来到所说门前。

他将要推门而入,仿佛想到某些不愉快的事情,清清嗓子敲了三下门,静等五秒猛地拧开把手。

“……”

书页翻动声哗啦。

结果房间早就站了人,听闻身侧动静,那人缓缓抬头,朝着瞬间黑脸的唐泸露出琢磨不清的微笑。

“您对小先生可真是关心。”

语气慢条斯理,夹杂数不清的嘲讽意味,恰到好处掩盖在面容之下,除了管家还能有谁。

两人猝不及防打了个照脸,唐泸甚至未收敛过于期待的表情,就这么被管家揭穿得干干净净。

“……”

“舅舅关心外甥还有任何问题?难道你的意思是,连这也不允许?”唐泸背过手,面露恰到好处自得,似乎笃定管家无话可说,他略略昂起头,提前展现出胜利者的面孔。

“您多虑了,没问题。”

“那你——”

管家合上手中书本,取来书签,将其放回桌面,目光从他系得过紧,以至导致白面皮泛起红血丝的脸颊略过,投落在他一次性拖鞋上。

“小先生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任何东西,哪怕是最亲近的先生夫人也不例外,您看可以,记得放回原位。”

回答依旧一板一眼,配合管家那张万年无动于衷的神情,倒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对于外姓毫无血缘关系的亲戚,能让他站在这里,已经算管家维护唐泸可笑又可悲的“面子”。

“……”

他语气蕴含的讽刺意味过于突兀。

唐泸听进去了,碍于种种原因,他暂时选择忍耐,直到管家虚掩房门后离开,才勉强吐出胸口愤气,目光透露几分阴毒。等望见摆在桌面的相框,那股子暗沉散去,唐泸扯出道貌岸然的笑。

那是张单人照。

相框中仅有米欢一人,靠坐在花坛边缘,手边捏了朵不知名字的野花,正半举在侧脸微微笑。

背景是大片大片的雪白,过于纯正与凛冽,以至于很容易让人腾疑心:哪怕不是正儿八经的花园,身后也得有半点绿茵。如眼前这般景象,看起来就不像是小花园,反而是医院的背景墙。

唐泸越看,越觉得这张照片怪诞。

暂且不提小先生身上与周围景象格格不入的厚绒外套,冻得通红的手指与鼻尖,也能看出俩个景物完完全全处于反季图层。

“这里也会有这种快成死人的白?”

来之前唐泸多少听闻米欢近况,也大概了解对方目前处境,这种照片却是他第一次见,不由得拿在手里反复打量片刻,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

虽说是书房,摆放的东西大部分也是各种辅导习题集。唐泸随手翻动扫了几页,等发现异样是在合上前,他目光无意间落在末尾小字,结果是一个万分熟悉的名字。

时林。

时林、时林……哦,他。

大脑电光火石间,闪现过米家企业下某处挂名酒店,再紧接是楼道口,以及那位走路都带风的穷小子。

除去他那张还算周正的五官,也就剩让人难以理喻的狗脾气,无论看谁都仿佛欠他八百万样子,一个兜里没几个钢镚还拽得要上天的家伙。

唐泸略磨后槽牙。

“搞不好也是抢财产,所以才刻意接近米欢,再试图用入赘方式,获得全部钱财?”他气极反笑:“卑劣。”

全然忘记自己也高尚不到哪儿去。

既然了解到时林目前处境,那么对方意图就很容易确定,多半是为那些滔天财富,只需略施小计,就能让他拿钱走人。

“穷人多半都扛不住诱惑。”

唐泸看上去是自言自语,实则同样是对他现在情况的剖析。继母带来的姐姐去世,能跑过来蹭这比钱财,同族也就他自个儿。

拥有正统出身的族人,不稀罕。

像唐泸这样旁支生出来的私生子,才能拉下来脸手掌心朝天空,去抢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

唐泸稍稍从桌边直身,视线稍稍偏移,自装潢称得奢侈书房一扫而过,无视红木书架那些随便拿出去就是有市无价的古董,反而落在最普通不过的人体工学椅。

坦白说,相比于房间其他东西,这玩意儿算得上寒酸。也不知怎么,唐泸目光就死死黏在那儿,喉结滚动下,呼吸都连带的比先前粗重。

“有点矮。”

毕竟这把椅子是按照米欢身高进行调节的,旁人怎么坐都不舒服,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刺挠感,就如铺了一层带尖刺坐垫,疼得唐泸还没坚持三秒,就被迫从座椅起身。

他坐不住。

意识到这问题,男人面容腾起了类似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感,带着隐隐怒气,伸脚用力踹向椅子下面的滑轮,直到其受不住往后撤了进半米,唐泸才缓缓收回右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桌面相框。

半晌,他嘴角微勾。

“时林。”

一个高三的学生,在酒店后厨干夜班,家里多半对他不上心。更何况还是住在东城边那片城中村,流动人口多得是,治安自然又能好到哪里去。

随随便便受伤,估计也无人计较。

唐泸忍住针扎般疼,抬手扯开领口稍提西裤,闭着眼仰面抵靠在椅背,右手轻轻握住相框边缘,食指甲按死在玻璃面,直到甲盖无比苍白松开。

血色缓缓上升。

等整个指甲面回先前色泽,唐泸睁开眼,移开卡在米欢脖颈处的手,中指撑在太阳穴,表情是难以让人琢磨的微妙挑眉。

“那群老东西,估计什么面子,等直系亲属一死,剩下的不都是第二顺序继承人的么?”

唐泸音量极轻。

轻得位于隔壁的管家,略微走神半秒钟,险些就要错过他这句低喃。

房间秒针无声走过两圈。

“……”

料想对方也不会再说,管家这才摘下耳机,保存好一秒未漏录制完毕的音频,连带坐在玄关的那些话,齐齐打包发到某个未有明确备注的邮箱内,又加了两层密码。

等做完这些,管家十指交叉后靠。

直到书房再次传来脚步,他整理好衣摆起身,压住眼神中的凌然,从房间后推门绕出去,避免与唐泸正面交锋。

/

城中村、打工、母不详。

几个词稍稍叠加,就能拼凑出时林本来的身世,以及他那位神出鬼没、始终未露脸的父亲。

“……”

唐泸心底隐约有了大概主意。

这个时代就没有查不到的东西。

如果一无所获,多半是要换渠道。

既然决定好的事情,唐泸没必要再接着在这里耗时间,他左半只脚刚刚踏出门框,拐角就出现管家影子。对方正徐步朝这边走,刚巧望见唐泸出来,对方声音变得略显惊讶。

“唐先生,好不容易过来,我以为您会多待几分钟,这刚让厨房那边准备了点心,就要走了?”

“……”

伸手不打笑脸人。

尤其唐泸方才在书房做的那些事压根不算体面,他在计划未成功前,自然不乐意惹是生非。

“这里毕竟是小先生的房子,主人不在,我一个客人总待在这儿不好。”

“哪里的话。”

管家面带微笑,点到为止。

本以为还要跟他进行一小段时间的扯皮,眼见对方毫无挽留意思,唐泸反倒噎住几秒。好在他最擅长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再加普通话并不标准,倒也让人糊弄过去。

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给了米欢,去是没地去,兜兜转转,唐泸还是回到酒店,蹭网开始行动先前计划好的事。

依据时这个罕见的姓氏,唐泸按照心中所想,开始利用个别渠道查,结果还真让他摸到了点表皮之外的东西。

就好比时林那位坐牢的赌鬼父亲,以及对方在非法场合做的腌臜事。

“奇怪。”

唐泸食指揣摩着下巴,脑海中忽然冒出个近墨者黑,他双指放大照片,相机正好捕捉到时父被按在酒桌面,浑身无法动弹的模样。

时林像他么?

不像。

尤其是那双眼睛。

即便距离那天过去太久,唐泸每次回想起在楼梯间时林扫过来的眼神,他心底总会莫名腾起厌恶感。

常年酗酒的人,无论如何掩盖,等长时间闭眼再睁开或是遇到压迫,眼球充血速度快得吓人。混合周围凌乱不堪的座椅,他满口黄牙倒成为这房间唯一干净的东西。

唐泸下滑,再一滑。

剩下的篇幅都是文字报道,发现不了太多有用信息,不过仅限于父子间对比,材料倒也能算足够。

“模样有出入,这眼神的股子狠毒劲儿,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端详片刻,忽然心底发笑。

想到人为了掩盖真实自己,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待在米欢身边,自己这点小伎俩倒不足挂齿了。

如果想得到那笔连下三辈子都衣食无忧的财富,就必须让遗嘱直接受益人放弃。唐泸先前便没有十足把握,更别说身边还有个时林,困难系数直接一步登天。

解决掉米欢,那得等更改遗嘱后。

至于时林,就当成米欢生命结束的前夕,老天难得给他的一丝慰藉罢了。

咔哒——

空旷露台上,打火机按响的动静刺耳,声音传出去好远,点点火光映亮那小片黑暗,唐泸坐在软皮沙发里吞云吐雾。

夏季空气温度燥热。

即便位于顶层,也凉快不到哪。

唐泸没开灯,就这样干坐。

从他视野望去,整座城市都变成明暗星盘,亮光最少的绿洲是富人区,而与之相距连五公里都不到的灯火通明的位置,便是人口流动量最大的城中村。

“……”

烟燃到半道,沉甸甸下坠。

唐泸轻弹手指。

半截烟灰掉进大理石烟灰缸。

直到十六岁才被人从贫民窟发现并带出来的唐泸,这辈子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放着好好的锦衣玉食不去享受,非得自降身份跟那些人厮混。

“脑子,不好使。”

唐泸按灭了烟蒂,斜靠在椅背,眼神里的光随呼吸起伏而晃动,好半天用冷笑作为今日闹剧结束语。

既然米欢不要。

他这个当舅舅的,自然照单全收。

/

暗处操作的事,也只能躲在暗处。

至于外面的风浪,米欢无需操心。

昨晚不知哭了多久。

等米欢今早醒来,眼疼得睁不开,闭眼坐在床边,可怜兮兮喊了声时林,等人拿冰毛巾找他。

他半宿没睡,同床共枕的时林也跟着受折腾,主要不清楚他哭的原因,起初人手忙脚乱。时林后知后觉,猜到米欢多半因为学校的事,轻拍他肩膀安慰到后夜。

按理说,米欢受排挤,不应该。

时林至今还记得,当年米欢被人堵在厕所里要证实身份的盛况,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好在那些学生停课的停课,转学的转学,劝退的劝退,知道这些事的人并不是太多,倒显得米欢这次回校,是有多不受人待见。

不过这样也挺好。

时林手中动作不停,麻利地端盆放在水龙头下,又从阳台取来昨晚帮他擦胳膊的软毛巾,小心浸泡透后捞起拧成麻花。

“时林……”

他坐在床边哼唧,语调比时林手中新买的毛巾还要软,听得人心里如吞下块起酥糖,还没来得及咬,蜜水倒是顺着喉咙整个滑下去。

时林不敢让他久等,在洗浴间应了一声,毛巾控完三次水才拿出去,结果刚转身,便看米欢正挠痒痒。他胳膊不知何时被蚊子咬个包,肿倒是不肿,那小片肌肤泛红,其余部位红一块白一块的,弄得米欢像只小花猪。

“蚊帐坏掉了吗?”

“……”

不敢说是因为他昨晚哭得太久,生怕人脱水,时林动不动就掀开蚊帐拿杯水进来,伺候米欢喝干净才放回去。

正想着,时林忽然念及一件事情。

他目光下移,顺势撩起米欢睡衣下摆,在对方抗议声中伸手,掌心托住那一小点软肉,顺势用指腹轻轻弹了弹。

“你这样对我,今天早饭没有咸鸭蛋的话,这辈子都别想让我消气!”

果然,因昨晚喝了太多的水,男生小腹略略鼓起,又没腹肌,那小片肌肤嫩滑,所以反倒显示出几分可爱味道。

时林没处处宠着他,好歹还有些原则:“先前还说不喜欢咸鸭蛋,怎么最近念叨想吃蛋黄,嗯,叫我说,是不是一只小猪?”

被叫到者哼唧。

因为委屈,还有点无解,似乎是准备抗议摸他小肚子的手,奈何时林掌心温度高得可以,整个人反倒晕乎乎的。

米欢很好哄。

当然,这句话也是字面意思。

通过这些天相处,时林大概掌握了一点点门路,尤其是怎样令米欢哼哼唧唧过来粘着他,时林俨然是成功高手。

见米欢眯起眼,他抬手。

果然,少年不满意热度消失,除去不明意味的轻哼,连蹭带磨,整个人如条小鱼,呼一下靠了过来。

“时林!”

这耍无赖的撒娇小模样,都称得上轻车熟路,捉住时林穿的短袖下摆使劲晃动:“你再摸摸,再摸摸,肚子凉。”

说来也怪,大家同为男生,偏偏时林的掌心温度能高出常人好几度。夏天可能还不怎么凸显,等到冬天,简直是移动的火炉。

米欢要什么,时林竭尽全力应他。

为了能让人更舒服些,他将毛巾搭在椅背边缘,双手按住后腰两侧,直到掌心温度回到先前水平,才又去寻米欢柔软小腹。

“……”

人被哄顺毛了。

圆眼略眯,睫毛因红肿眼皮更显漆黑,可怜兮兮忽来闪去,似乎还染带了几分水汽。

时林盯住半晌,没忍住,空出另外只手碰了碰,一摸一手的湿润。

爱哭包。

他心里默想。

就是个爱哭鬼。

至于时林怎么看他,米欢现在连根毛线都想不到,他目前跟小水獭般,仰面浮在床单,撩起短袖衣摆,好让时林更方便地动作。

热意沿肚脐蔓延到四肢百骸,虽然米欢现在都尚未意识,他体温着实有些过低,可在时林轻轻打转掌心下,米欢无法控制身体反应地眯眼睛。

结果闭眼还没三秒钟。

“哎呦哎呦,痛,怎么还痛?”

眼皮因哭泣肿得不像话,稍稍阖起便有火烧火燎的酸胀感,米欢疼得想抬手揉眼,结果由于时林害怕他手上夹杂细菌,所以先一步握住米欢的双手腕。

“用毛巾敷。”

他边说着,边将软巾压过去。

顿时,米欢只觉酸胀感如倾泻的石煤榨,密密匝匝压在他眼皮,无法控制地外溢眼泪,感觉又酸又涩仿佛小针来回扎。

“好些了么?”时林询问。

“……”

不知怎么回答,米欢想了片刻,无意识轻咬下巴,刚巧挤出小唇珠,看得令人心生些许怜惜。

也就毛巾刚一覆盖上时,引起的反应比较大,随后几秒钟,痛感渐渐消散干净,米欢面部神情这才缓和下来。

待到他的泪不再那么充盈,对方吸吸鼻子,试图掩盖住自己方才失态,故意清清嗓子,声音瓮声瓮气,说出来的话却没那么讨喜。

“本来也没多疼,是你太担心啦。”

当事人倒打一耙,顺势伸手,别别扭扭推开时林悬空的胳膊。所归说,压在眼皮的毛巾怎么都不让移开,还戳戳时林手背,示意换一条新的。

时林将毛巾折了三折:“米小猪。”

米欢气得哼哼,手攥紧他侧腰,衣服都扽出褶皱:“你是时大猪,坏呼呼的黑白猪。”想了半天他才找到合适形容,鼻尖盖来柔软,堵得呼吸生硬。

说话间,毛巾恰巧移开,露出他哭得红红肿肿的眼,带点泪花花,若不吭声还好,讲话就想叫人欺负。

“好好好,我是时大猪,来。”

毛巾被拧得干净,包有冰块,贴在他眼角激人一哆嗦,米欢闭紧嘴。

“舒服了吗?”

米小猪动也不动,拒绝回答。

时林也没再去追问,空出手拉开抽屉,拿出花露水,在米欢被咬得通红的蚊子包上,顺势下按指尖止痒。

“疼不疼?”

回应时林询问的是只稍凉的脚,带了几分不安心,故意踢在他大腿靠膝盖处,泄愤般踩踩,张扬得无法无天。

“这样的疼。”

说是踩,更像是另类撒娇的蹭,而且力度软趴趴,时林喉结滚动,长眉低垂,嘴角笑意明显。

他的小先生就该这样。

张扬、热烈,带着无法无天气势。

如果有人质疑,觉得他这样会将人宠坏,时林认为这无伤大雅,又非伤天害理之事,米欢对他撒娇,时林的心底倒享受得紧。

所以旁人无法对其指手画脚,也毫无任何资格,去评判时林无微不至地照顾米欢。

/

这么一折腾,时针转到六点半。

高三时间紧张,就算他们住处离高中算不太远,在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的情况下,能早出门就早出门。

昨天因为特殊情况,米欢可以多赖床一会儿,今天如果再晚到,着实说不过去。时林拽着他起来,看人困得揉眼也不为所动。

“时大猪!阿林!时林!”

在米欢一声声控诉的嘀咕中,到底是穿好拖鞋下床,腿上的擦伤好得差不多,人也能稍长时间行走,摇摇晃晃在客厅磨叽,看着时林随意抽来套校服。

“你们今天没体育课。”男生望向窗外:“中午空气很闷,要不要换这件?”

这件是指短款校服。

没什么特殊,唯独下身是女款裙。

关于生活常识,米欢知道的着实少得可怜,他以为这所学校能选择自己喜欢的服装,也带着对这类东西的好奇接过:“腰摆好大。”

布料普通稍厚,稍有垂落质感。

等他穿好固定住裙边,顺便将裙摆调整到方便行走,又不至于束缚住膝盖的长度,才拍拍手,像是邀功一样。

“怎么样!”

米欢满脸兴奋,丝毫不觉得男生穿裙子有多怪异,远比睡裤来得凉爽,他转身,试图让裙摆转出来弧形。

看着自己旋出来的成果,米欢小小地哇了一声,双目写满开心:“时林!”

他想让对方也看看。

问话那会儿,时林正帮米欢忙收拾他的书包,简单嗯了声并未扭头,自然不知人穿好短裙的效果,记忆停留在上次初见前。

等他放好包抬头。

正巧,米欢放下被发卡别起来的发丝,微微前倾身子,对镜子鼓捣那一小绺翘起来的头发。

他相貌本就偏柔和,当乌发完全垂落下来,刚好盖住他眉毛。即便是在暗处,肌肤依旧白如蛋壳,稍一点光线就白得晃眼。

自后脑勺到腰,再滑落小腿腱,整个弧度线条一气呵成,纵使裙摆没过膝盖,也难掩腿部轮廓的流畅。

静则生动。

米欢稍稍呼吸,浅粉膝盖配合过分白皙小腿,直叫人头晕目眩。

“……”

时林险些失控。

他竭力压火,调整面部表情,试图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斤斤计较,做足完全表面功夫,才深呼吸口气。

“换掉。”

“我就不。”

米欢正看得喜欢,提起了一点小裙摆,面朝镜子挥舞些许:“好看。”自夸还不够,也要得到时林夸赞。

“你让我穿的,怎么说换就换。”

这话是没错,可那个时候,他压根没看清,说出去的话模糊,总不能跟着做数。

“晚上呢?晚上回家时候,气温还是冷的,你腿上有伤,万一再冻着……”

米欢冷哼:“难为你想起来,要是冷,回家你帮我揉揉,反正我就穿。”

说罢,他伸腿。

白袜刚刚压在脚踝,衬得小腿笔直而长,骨肉分明,即便穿着十块钱一双的凉拖,也有种养尊处优的气势。

“……”

在床上的黏人劲儿,如果放在日常生活里,虽说效果未打折扣,可时林鼠蹊倒是给了点真实反应,热意沿着他皮肤滚动,至于时林后没后悔先前说出来的话,谁也不知。

到最后,他也只能似笑非笑叹气。

“不许跟别的男生共处一室。”

米欢吐吐舌:“说反了。”

时林半蹲下身子,伸手帮人提高袜子盖住脚踝,整理好两处后起身:“没说反。”继而补充:“不记得了?你在学校一直是「女生」身份。”

后半句话他咽回去,等对上米欢懵懵懂懂的双目,忽然意识到无论男女自己都得防,表情略有扭曲。

“……”

“走啦,上学去,时林。”瞧见人沉默抿唇,米欢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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