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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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句话,突如其来,会感到陌生又熟悉。他们不是情侣,也不是亲生兄弟,最准确的说法就是,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

借助这一点,闻舟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定这是他的亲弟弟了,关裴三岁以前没有父母的教育,自己也很努力,学到了不少知识,他知道自己首先是一个孤儿,其次,他只是暂时住在别人家,未来的某一天他肯定还要搬出去的,他不就不属于这里,这里没有他可待的余地,他不是这一家人的亲生的,注定不能和他们过一辈子。

关裴见状闻舟不说话,于是再一次说:“哥,今晚我和你睡。”

闻舟这下“嗯”了一声,随后又问道:“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平常都是我喊你?”

关裴叹叹气,“哥,我今天听我同学说晚上好像会下雨。”

下雨,这个词语映入闻舟耳帘。

时间回到他小的时候……

第一次认识关裴时候,看见他那弱小无助的样子就觉得他特别胆小,相处了一段时间后,闻舟发现关裴好像什么都不怕,至少没有找出他害怕的事物。

闻舟小的时候最害怕蜘蛛之类的昆虫,尤其是节肢动物,在乡下生活的时候,虫子最多,那时候可把闻舟吓得不轻,执意要回家,不想呆这儿了。夜晚,天空中有萤火虫飞舞,关裴随手抓住一只,就给闻舟看。闻舟不想让关裴失望,只好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关裴从不害怕这些,他喜欢大自然的一切,动物昆虫便属于大自然里的一部分。闻舟以为关裴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但后来……回去的路上,天边的远处传来轰鸣声,乌黑的云朵往这边移动,关裴摔倒在地,手上的萤火虫也飞走了。

“要……要下雨了。”眼里充满惊恐。

其他两人见状,赶紧抱起关裴,关裴的样子很吓人,死气沉沉的。不管问他什么,他只会说“要下雨了。”

渐渐地大家发现关裴他害怕的是天气。

他只喜欢晴天。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会害怕下雨打雷的天气。

尽管是蒙蒙细雨,关裴也吓得说不出话,好像雨和他有什么隔阂,是因为在他来之前受到了什么惊吓吗?闻舟问过关裴数不胜数,关裴都不知道,本性害怕。

雨,在众人看来,是神明的烟花,谱写人间常情。

大雨倾盆,会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树木倾倒,大路被淹没,房屋露水……一点都不好出门。

而,关裴不这么认为,每当下雨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所在的时空要发生扭转,头脑发晕,心中带来恐吓,雷声肆意横行,砰的一声,关裴晕了过去。

那一次,大家都知道了关裴的害怕之处。

也知道他所害怕的事物能给他带来人身安全的问题,第一次晕倒是在五岁的时候;第二次晕倒是在七岁半,那一次是最严重的,在医院里打了一星期的吊瓶都还没好,最后没办法,一向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文烨,最后也还是信了。

好在,这些迷信的东西管用,关裴当晚就好了,第二天早上蹦蹦跳跳。

之后,房间里给他装上了隔音墙,但窗户外那若隐若现的雨点,和雷瞬间劈过去的光,还是会给关裴带来恐惧。

闻舟第一次和关裴睡的时候是在他14岁,那一晚,关裴睡得格外安静,沉稳。

好像,只要贴近闻舟,恐惧瞬间即逝,充满了安全感。

自此,一到下雨,关裴就会主动来到闻舟房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年后,这里的雨很少下了,关裴也很少和闻舟一起睡了。有的的时候,闻舟还是挺想和关裴睡在一起的,关裴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而这种花香给他带来了舒适感,在一个,冬天的时候,关裴就像一个热水袋一样,给闻舟暖被子。

关裴渐渐的大了,和闻舟一起睡,难免会感到有点羞耻,但是闻舟强求一星期和他睡一次,不然就不给他补课。

他的数学就是靠闻舟日复一夜地努力补上来的。

再之后,关裴每次和他睡有点不情不愿的,几乎次次都是被动。但是,只要一进闻舟的被窝,不情不愿立马消失,两个人的睡相很好,不会乱滚。

床也大,足足可以睡下三个人,空间很大,但是关裴每次都会挨着闻舟睡,闻舟从来没有动过,一直都是关裴动来动去,贴近他的身边。

“很久没有下雨了,我以为你不怕了呢。”

“哥,对于害怕的事物来说,可能一辈子都会害怕。”

“不过,好像确实很久没有下过雨了。”关裴说。

……

天气预报显示今晚的确会下雨,可是现在已经七点了,地面还是干的,丝毫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会下雨吗?”关裴问文烨。

“裴裴,这我也不知道,说是有雨,现在还没下。”

八点钟了,还是没有下。关裴有些困了,闻舟坐在沙发上一眼看到,就执意要关裴去睡觉。

“走,睡觉了,明天还得上学。”

闻舟扯起关裴的衣服,自己也跟着进了房间。

“妈,你早点睡。”

“知道啦,你也早睡,晚安。”

“文姨,晚安。”

关裴进了房间,睡意就没有那么大了,精神似乎好起来了。

“哥,我好像又不困了。”

闻舟一脸无奈,道:“下次就不扯你了。”

“不扯你做什么?”

“我直接把你抱起来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没有睡意了。”闻舟乐呵地说道。

关裴没有接话,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干嘛,看着天花板发呆,闻舟坐在书桌旁又继续弄着上次没有弄完的程序代码。

在他敲击的最后一刻,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关裴迅速捂住耳朵,用被子把自己蒙住。闻舟关掉电脑,也跟着来到床上。

“别怕,有我在。”

雷声跌若起伏,慢慢地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没有。此时已经十一点多了,雨是没下。

“没了。”

“今晚的雨下的好“大”啊!”

“可不是嘛,看着挺愤怒的。”

哈哈哈哈,两个人一唱一和,关裴咯咯大笑,这下睡意是一点都没了,闻舟也不例外。

“哥,我睡不着了。”

“彼此彼此。”

“那我们聊聊天吧!”

“可以。”

关裴起头,他想了想,“你知道你们班有哪个男生长得好看的吗?”

闻舟似乎愣在那里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关裴。“哥?你在想什么?”

闻舟回过神冷淡地说道:“好看的都恋爱了。”

关裴“哦”了一声。

“你知道生活委员每一周可以去高三发言吗?”

“知道啊,每一周都有人来我们班。是个女孩子。”

“对对对,那是我们班的,叫做徐梦晨。她就乐意当生活委员。”

“我看得出来,她发言的时候那个眼神就没注定过,讲一句就往四周看一下,生怕落下一个人没有看到。”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她在我们班里可不这样。”

“正好,那一天我们班有一个人请假,是一个帅哥的,她没看到,可惜了。”

“单身吗?”

“嗯。那个时候是单着的,现在有女朋友了,是高一的。”

高三和高一的谈恋爱,在学校里也是颇为罕见,高三高考完之后就进入大学,那他的女朋友呢?还在高二啊!怎么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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