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举刀乱舞小短篇(原剧情走向改写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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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的雅思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勉强撑着自己提了提嘴角。出于某种逃避某种害怕被问责心理,她没有先回卧室,而是先去楼上看了迅迅,大姐也在。

聊了几句以后她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回到了拧开卧室的门把手。

他不在。

雅思在楼下找到了他,攀附着她一直以来依靠着的肩膀给他看迅迅的画。

他的手受伤了?没有,洗干净以后发现这不是他的血。

整日的疲惫再加上这些血带来的惊心动魄让雅思忽然觉得再也无法支撑。

所以当贺峰挥舞着刀向她砍来的时候,她只挣扎了一下就忽然有了万念俱灰的想法。

“Martin,你真的这么恨我?”

气急攻心的贺峰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也想不到她要做什么,他只是想惩罚眼前这个女人,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为什么他在日渐衰老,饱受疾病的折磨,她却变得日益美丽。为什么她要违背当初的诺言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她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她是属于我贺峰的,她该爱的人是我,只有我。他暂时的,恼怒的,只是被这些情绪充斥了大脑,被这些即将让他崩溃的失去感左右着。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所以你在当她撤去了抵抗的力,他根本来不及收回自己的手。

刀就那样砍了下去,伤口在锁骨稍稍向上的位置。

贺峰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他丢掉了手上的刀。原本只有愤怒的心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被拧的面目全非,心疼,害怕,还是后悔?他根本来不及去想。

只能颤抖着去捂住她血流如注的伤口,为什么他要去捂呢?因为她自己根本无动于衷,无所作为,仿佛受伤的那个人不是她。哪怕他可能伤及的是她的动脉。

“彩姐!”贺峰忽然大喊,甚至破了音,“拿几卷纱布来,叫司机备车。”

他自始至终都不再看她了,哪怕不小心的目光交错,他也是别开眼。

雅言从监视器里看到楼下的情况后就立即跑了下来,“贺峰!你究竟在做什么?”

“车备好了。”司机进来看了眼情况,“贺生,你……也要去医院吗?”他迟疑的问一向不敢出门的人。

贺峰满手的血,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说话。他只是捂着瞬间被血浸透的纱布拉着她向外走。

她并不反抗,但也不说话。

到了车里,雅思的精神已经开始涣散,甚至支撑不住的开始向旁边栽倒。

贺峰亲眼看着她在有限的能力内向朝着他的反方向倒去。他眼疾手快的拉回了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别睡,跟我说话。”他命令她,看的出来他在勉强的维持镇定,可声音仍旧哑而颤的几近哽咽。

她没有反应。

他抽出一只手来抬起她的脸,她仍能睁开眼。看到的是他蓄了泪通红的眼,他硬是没让那眼泪流出来。为了让自己说清楚话他几乎是在咬牙切齿了,“你为什么不躲?”

车辆疾驰在深夜空旷的街道上,哪怕暗处潜伏着可能存在的危险,和眼前的恐惧相比那也算不了什么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吗?”他控制不住力道的狠狠捏着拿曾经温柔以待的柔软的手,“我告诉你,我不会。”

她还有意识,只是仍旧不做任何反应,不给他任何反馈。眼前的人影渐渐变得虚幻起来。

“我不准你有事,听到没有?!”

“Martin,我累了。”她甚至像以往一样温柔的笑了一下,“其实就这样结束也很好。”

起初还在强势,可随着她的眼渐渐阖上,随着她那句话的出口,他的气势全然变成了卑微。“我不动石泰禾了好不好?我听你的话去看病好不好?Jessica,同我讲话,骂我,打我,别睡,求你了。”

“Jessica,我只有你了。”那些眼泪终于软弱的流了下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她,哽咽着哀求她,“我只有你了…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雅思已经脱离了危险。那个人却仍旧穿着来时的那套染了血,甚至血迹已经干涸的家居服僵硬而安静的坐在病床前,握着那只体温渐渐回暖的手,凝着床上仍旧没有醒过来的人。

“贺生,你要不要回去先休息一下?”保镖忐忑的敲门进来。

坐着的人没有反应,哪怕他已经憔悴不堪。

“贺生,贺太的家人在外面。他们想见贺太。”保镖又说。

贺峰过了一会儿才做出反应,他声音虽哑,但是冷而沉,“我的西装拿来了吗?”

事实上已经拿来很久了,保镖在上一次进门的时候已经放在了病房的衣架上,甚至还提醒过自己的老板。只是老板仿佛魂不附体一样没有听到。

“在衣架上,贺生。”保镖恭敬的提醒。

病房外,除了英姐和白筱柔以外康家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他们见到贺峰西装革履的从病房里走出来,他仍就是斯文稳重,儒雅温和。完全不像是能歇斯底里到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Jessica现在需要休息。等她醒了,我会让你们看她。”他淡淡地说,不容置疑。

一个拳头并不意外的落在了贺峰的脸上,他不仅没有躲,还伸手制止了上前来的保镖。

“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我女儿身边,你们离婚。”

贺峰面无表情的弯曲着十指擦掉了嘴角的血,没有那些血迹,他就仍是那个完美无缺的人。

“□□,你打我,应该的。”他声线低沉而平和,“但是Jessica,是我的人。她就算做鬼,也是贺康雅思……”

康青杨听到这些话更是生气,在贺峰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抬手又要打,却被其他人拦住。

贺峰仍旧丝毫未动,也不躲闪,目光迫人的看着康家人,“你们来关心Jessica,我欢迎。想让我同她离婚,是不可能。Jessica醒了我会通知你们,别再找麻烦,她应该不希望我伤害你们。”

未做停留,贺峰说完了话就转身回了病房。

雅思到中午时才醒,睁开眼看到的是端坐在病床前的人。他闭着眼,没有一点声音,连呼吸声都轻极了。

雅思看着他憔悴的眉眼和冒出的胡茬,微微别开了眼。轻微的动作牵扯出伤口的疼痛,她忍不住发出声音,这让病床边的人生出很大的反应,睁开眼,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凉,她的手却是回暖了。

“醒了?”他问,“有没有不舒服?”

她并不说话,和苏醒前一样,和昨晚一样。仿佛再也不打算给她回应了。

贺峰收回了手,收回了刚才的紧张,在沉默中伸手去按床头的呼叫器。

医生来了,检查一番后确认雅思没事又走了。

雅思全程没有说话。

彩姐从家里带来了专门为雅思做好的饭菜和汤。

“老爷,您也一直没吃饭,要不也吃一点吧?”

贺峰没有回应彩姐,只是接过了饭菜。

彩姐看着似乎陷入对峙中的两人,没有再说话就出去了。

现在的老爷阴晴不定,她实在不敢再劝。

贺峰用勺子盛好饭菜递到雅思嘴边,雅思看着他,但没张嘴。

贺峰放下饭菜,又拿起另一个勺子盛了一勺汤递到她的嘴边。她不再看他,垂下眼眸把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即使这样,她的伤口会痛,她也忍着。

“把头转过来,伤口会流血。”贺峰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只是语气仍旧是生硬的命令,“你该知道跟我反抗没用。”

雅思看着窗外的光亮,晃到觉得眼睛快要失明了才开口说话,她闭上眼的时候带下一滴眼泪,她说:“我们离婚吧。”

手中的碗倾斜,汤撒了满腿,隔着西裤也还是让人觉得很烫。可是他没有反应,只是轻轻将碗放回了床头,抽出湿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擦干净以后才伸手轻轻的去将她的脸正过来。

伤口的确很疼,她因这疼痛妥协的顺着他的力道转了过去。

贺峰在安静中开口,“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是有意伤你,我认为你会躲开。”

他的目光在她的伤口上,而不是她的脸上,“对不起。”

这句道歉难以启齿,生硬,不甘,但他还是说了。

雅思睁开眼,看向他。许久许久,她重复了那句话,“我想离婚。”

他极力克制的情绪再次被她轻而易举的挑起了波澜,他猛的站起身,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压迫的看着她,“我已经说了我没想过伤害你,你还想怎么样?

“如果不是在医院,你的双手是不是会落在我的脖子上?”雅思心灰意冷的看着他的深沉的目光,并不躲闪,“你下一次打算怎么杀死我?”

贺峰的身体再次僵住,但他没有动。

“我不想死,因为我不想迅迅已经有了一个病态的爸爸,还要没有妈妈。”

雅思还要继续说,却被贺峰没有耐性的打断,“我不会再这样。”

这保证听起来霸道又蛮横。

“你怎么保证?”

他抿着唇不说话,似乎他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迅迅,你是不是不会给我?”她问。

问完又觉得可笑,连自己都还没有能力离开却妄想带走迅迅。

“不止迅迅,你什么都得不到。”

她还有他给她成立的基金,想到了,但这不重要。她只想要迅迅。

雅思身侧的床褥早已被贺峰捏出褶皱,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似乎只为了在她眼里探寻什么。

“如果我什么都不要也要离婚呢?”

“那你就等着给石泰禾收尸。”

“你答应我不再动他了。”

“你为什么不提我也答应你去看病?你只记得他是吗?”他眼中冷沉重复破碎又重复凝聚,硬是没有让一丝痛苦泄露出来。他绝不示弱。

“你会去么?”昨夜的记忆因为被提起而重新进入到脑海。

他的恐惧脆弱,强势卑微和眼前的样子重合。雅思看着贺峰额上细密的汗珠,忍不住退了一步。

她嘲笑自己真的不怕死,嘲笑自己还是舍不得。

她说离婚,他寸步不让。他提起看病,就是在她的坚持里豁开一条口子。即使在病中,他仍擅长谈判,谈起她无法拒绝的条件。

“如果这是唯一能阻止你和我离婚去那个垃圾偷情的办法。我会去,我不会让你们好过。”

她对石泰禾的话题已经免疫,他在病中,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如果你中途放弃怎么办?”

“我做了决定就不会变。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么?”

“我还有条件。”她铁了心硬下心肠步步紧逼。

“不要得寸进尺,你没有资格再和我谈条件。”他终于不再俯视她,而是站直了身体,因为他脸上的汗滴落到了她的脸颊。他抽出纸巾帮她擦干净了。

“Martin,我昨晚已经死过一次了,你觉得我还会怕什么?不妨告诉你,我早知道你要对付窝可,为了得到你的信任我已经任由他去死。你觉得你还能拿他来威胁我吗?我现在已经不想要你的信任了,我只想要迅迅有一个正常的爸爸。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杀了我或者离婚,你来选。”

贺峰缓慢的坐下了,深吸了许多口气,才再次开口,“什么条件?”他冷声问。

“出门。带多少保镖都好,必须出门。我陪你去公司,陪你去看医生。”做到这些,她就暂时不考虑离婚。

“说完了?”他冷声问。

“是。”

贺峰拿起电话,打回了家。他让彩姐再送一份饭菜和汤过来。

“你可以回家,不用陪我,迅迅起码要见到爸爸和妈妈的其中一个。”在他挂断电话后,雅思说。

贺峰没说话,缓慢站起身,目光从伤口转移到她的脸上,又转回到她的伤口上,似乎仍在确认什么。

最终,他僵硬的俯下身去吻她的额头,她没躲避,但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冰凉,比她的额头好不了多少。

“我只是想提醒你,即便你讨厌我,也还是我太太。”

他这样解释,再次直起身。转身,向门口走。

走了两步,身体晃了晃,倒了下去。

雅思的Vip病房里又加了一张床,原因是雅思想去看贺峰,医生不同意她下床。最终协商一致,夫妻两住了同一间病房。

“贺生只是紧张过度加上一夜没有休息才会晕倒的,贺太你不用太过担心。”在雅思追问贺峰为什么会晕倒以后,医生安慰她。

雅思几不可闻的叹气,点了点头。

贺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在还未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里交谈的声音。

“贺太,你不能再动了,这样很难愈合的。”医生在给雅思换药和纱布。

贺峰侧过头看向另一张床上的人,沉声开了口,像是对医生的质问,“为什么她的伤口会又撕裂开了?你们之前处理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认真一点?”

“Martin…”雅思的语气带着劝阻和对医生的抱歉。

“贺生,因为你上午晕倒,贺太着急跑下床扶你,伤口才又扯开的。”面对不苟言笑的贺峰,医生是有些意外和慌乱的。

贺峰不再出声,沉默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明天就要出院。”

“不可以。”贺峰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替医生拒绝了这个请求。

“不好意思,我想和我老公谈一下。”雅思对医生说。

医生走后,雅思淡淡开口,“我已经咨询过医生,只有不进行剧烈运动,每天定时来检查换药就可以。也就是说,只要你不对我动手,我就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动手两个字,贺峰的目光猛的定在她身上。

“天堃也需要人。”她又说。

“从明天起,天堃我会自己接手。”他淡淡地说。

他是有病,但是答应她的事从来都兑现。

“我们可以慢慢来,先接受一段时间治疗再处理公司的事吧?”她缓和了语气和他商量。

“随你。”他站起身,又看了一眼她的伤口,“既然你没事了,我先回去看看迅迅。”

像是在通知她又像是征得她的同意。

“那明天我出院我们就去心理医生那里,我来约时间。”

雅思一步步试探和他确定。

贺峰没说话,径直走出了病房。

这是代表默许,无论他多不愿意都好。雅思松了一口气。

自从贺峰开始接受治疗,为了保护隐私,医生就只接待他一个病人。

治疗的前三天,雅思在门外陪着,小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无一例外,他每次都是中途就失败,气冲冲的走出来。

“回家。”无论多羞愤,他还记得拖着她一起走。虽然不甚温声。

回到家里两人又是一番唇枪舌战,他总是在说任何人都没有用,不过是纸上谈兵,医生除了让他回忆起屈辱还能做什么?

雅思起初还和他争论,无论如何也会哄着他继续去。直到第三天晚上,在两人大吵一架后雅思去了书房,拿了份文件出来摔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签了字,我就没有资格和义务胁迫你了。你自己选,我累了。”

说完她就上了床。

贺峰在离婚协议出现在眼前时就消了音,他怔怔的看着桌上的东西,一动不动。

第四天他们照旧去了心理治疗室,不同的是,雅思主动提出了在房间里陪同,医生同意了,贺峰也没有反对。

自此之后的每一天,他在催眠中醒来的时候都能看见自己的手被她握着。每一次,他睁开眼先看的方向一定先是她,再是医生。

他们的情绪渐渐找回了以前的状态,正常沟通,交流,不再急躁易怒。

两人在外牵手的时候也不再是僵硬的摆姿态,而是像以前一样自然而然。

他开始和她一起在公司出双入对,重新掌控天堃,天堃的股价稳步回暖。

甚至,贺峰不再提及石泰禾了。因为她几乎每天都是在他身边的,没有时间去见别人。

在知道她也有情绪问题需要看医生后,他重新开始有精力关心她,爱护她,甚至逗逗她。

一切逐步走回了正轨。

“你休息一段时间吧,我自己可以。”贺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看看心理医生,看看你妈妈,陪迅迅玩,逛街,都好。放松一下。”

“等你治疗结束吧。”她只是这样说。

房间变得悄无声息,雅思呼吸均匀。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翻了个身。

贺峰正侧身躺着,看着忽然翻到自己眼前的人。她闭着眼,呼吸声很轻,此时恬静温柔。

他像近来每个夜晚一样,轻轻吻上她。

雅思没有睡着,她的脑海里回荡着和医生沟通的话。

“他不能行房,是心理原因吗?”她说,“我发现他最近会有反应,但是他不会对我做什么?是不是他对我没感情了?”

医生的笑里仿佛写着你怎么会这样想几个大字,“贺太,无论是肢体语言,行为表现还是口头的话,都表明贺生很在乎你。你不要把事情往坏的方向上去想。贺生今天还问我,他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轻松点,开心点。”

“那他为什么?他宁愿忍着……”

“可能是时间太久,他没有自信。你不妨主动一些引导他,给他一些信心。”

“贺太,贺生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时间久了情绪积压很容易生病。但是据你描述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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