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真假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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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上的少年正是东西,他嗤笑一声,待到近前才翻身下马,走向那凤凰台前对众人道:“既然是「凤凰台」,那这第一个登台的,必然得是真凤凰,不能是假凤凰,你等说是与不是?”

“你是何人?竟然口出狂言!”那侍女呵斥道:“凤凰便是凤凰,哪里来的什么真凤凰与假凤凰!”这话岂不是在说她家郡主是那个假凤凰?

“我是何人还轮不到你来问,至于这真凤凰与假凤凰之分。”东西看了那侍女一眼,呵呵笑道:“我家郡主便是那真凤凰,而你……旁边那位,自然是假的凤凰啊。”

“放肆!”李婉清实在忍不住了,出声怒喝:“谁给你的胆子出言不逊!来人,还不给我把这个狂徒就地砍了!”

然而,话音落下,身周侍卫竟无一人敢动……身为王府侍卫的他们见识不低,那少年的马匹制式和衣襟上的刺绣字样,还有身后跟着的那队轻骑兵,分明是神策军所属的样子!

在金陵城的地界上若是跟神策军起了冲突,别说他们这些护卫了,就算是凤阳郡主自己,怕是也难以全身而退……

“郡主,那是神策军的标识。”有一名侍卫在李婉清耳边低语道。

“那又如何?还不给我拿下!”李婉清斥道:“你们如今竟是敢不遵从我的命令了?看我回去不让义父扒了你们的皮!”

侍卫有些为难,正踌躇着,却见那一直跟在李婉清身边的穷酸书生开口道:“婉清,不要冲动。”

从小一直任性骄横的李婉清竟然就真的被那书生这么劝住了,冷哼一声不再准备直接动手。

刚刚还一副官僚做派的沈自洲看见来人,脸上的笑意竟是瞬间便堆成了山,只见他赶忙上前迎接道:“下官不知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虽说的是同样的话,然而那态度语气神色动作,却与先前礼貌恭维李婉清时大相径庭,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毫不夸张。

“你这人倒是有几分意思。”马车内传来少女清灵的笑声,虞怀安推开车帘,在小北的搀扶下跳下马车,看向沈自洲道:“我应该没来晚吧?”

“没,自然没。”沈自洲迎上前,笑呵呵地道:“您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就正是时辰!这凤凰台本就是为了郡主您而修建的,您不来,下官怎么敢让他人抢了先去?”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

这才突然想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金陵城内虽商贾通行,可管理向来井井有条,无论亭台楼阁还是客栈茶堂,书市当铺还是秦楼楚馆,皆需造册登记,仔细审批,才可开工。

可这凤凰台如此大的手笔动作,却一直未曾听闻其主为何,今日更是由金陵城守为其造势开幕,甚至拦着那凤阳郡主不让登台,原是因为这凤凰台乃是平江王府专门为自家小郡主所修建的……

李寒窗看向那在众人簇拥之下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心想:“凤凰台上凤凰游,这凤凰,原是另有其人。”

虞怀安早在马车里就注意到了李婉清和李寒窗二人,心想:“这金陵城,还真是热闹啊。”

俗话说的好,不是冤家不聚头,如今倒好,这冤家一碰就成双成对儿的,刚走了个裴幼音,今天又看见了李寒窗和凤阳郡主李婉清。

“喂,这下你们明白我刚刚所说的话了吧?”东西双手抱胸,不依不饶的朝着那侍女道:“假凤凰还敢装腔作势的想做这凤凰台的第一位登台人,到底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你……”那侍女被气得够呛,反唇相讥道:“谁说你家郡主就是真凤凰了?”

“我家郡主自然是真凤凰。”东西昂首,冷哼道:“如今这天下谁人不知,我家郡主自打娘胎起,便得到了上古神器「凤凰铃」认主依附,身怀神器灵息,出生之时引来霞光万道,万鸟归巢,这不是真凤凰降世是什么?”

“不像某些不过运气好,蹭到了一滴凤血洗涤,半路出家的假凤凰。”东西斜眼瞄着李婉清,语气里的轻蔑之意不言自明。

“你!”李婉清哪受过这气,眉宇之间一点金色闪烁,劈手就要朝东西打去。

见此情状,虞怀安眸色微微沉了一分,似有血光在眼中明灭,吓得刚刚还在旁边笑着打哈哈的沈自洲浑身一个激灵,心里暗道不妙,这要是让郡主在凤凰台下跟人动手打了起来,小王爷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住手!”李寒窗及时握住了李婉清的手腕,强行压下她体内躁动不安的力量,后将人直接拖到自己身后,这才看向虞怀安道:“郡主见谅,今日我等不过是来参观凤凰台落成大典的,还是不要因为一些先后之争,而伤了和气。”

“既然这凤凰台是为郡主所建,自然该是郡主您先请。”李寒窗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拉着李婉清退到了一旁。

虞怀安看着李寒窗这等谦恭识礼的做派,不知为何,眸色似是比刚刚还要沉了一分。

这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般的识时务,懂察言,他知道在这金陵城的地界上,平江王府是最不能招惹的存在,所以即便是动手强行拦下易怒的李婉清,事后就算被责怪,也要阻止这场可能到来的,对自己人不利的冲突。

就比如十三年前,他也是这么言之凿凿的劝她,劝她交出圣妃金印,劝她为了阚玄知放下手中长剑从容赴死,劝她认命……可他自己又何尝认过命?

虞怀安突然有些想知道,这人如果会有信念崩溃的那一瞬间,那究竟会是何等模样。

“好奇怪啊,阿姐。”她看着李寒窗,突然伸手捂住了口鼻,对身后被搀扶着缓慢下车的林遥道:“这里怎么会有一股子酸腐气味?好难闻。”

林遥不动声色的在李寒窗身上审视了一圈,又看向故作姿态的虞怀安,微微抬了抬眉,这才娓娓道:“我听说,曾经有一个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却总不得入朝堂,百思不得其解,郁郁不得志,后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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