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探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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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映师妹这进步也太神速了。不过一月五步拳就练得有模有样的”归正镖局在汴京镖行里基本上排末尾。镖局里镖师,算上林归正和孙二娘正共五位,能跟着押镖的有二十人。镖局里还有六个和应映相差无几的学徒,并无杂役。局里的杂活,都由学徒分担。

现在与应映说话的正是学徒里年龄最大的,已年满十三的孙二娘的独子,陈慕靖

“也得多亏了各位师兄师姐的指导”阳光撒在应映小脸上,为她整个人镀上一层干净

“呵,刚把马步扎稳,就算好了。陈慕靖你这说瞎话的水平真是越来越好了”应映在七人里年龄最小,进门最晚,却是最会哄人的,镖局里的人相处得都不错。唯独一人,无论应映做什么,说什么,都要呛上一句。

这人便是林归正的长子,林以南

“哥,慕靖哥哥说得没错,应映师妹进步本来就快”林归正年近三十得一龙凤胎,今年正好十岁,其中麒麟子性子沉闷,青鸾鸟却骄阳似火。

这叉腰站在林以川对面,打抱不平的便是这青鸾鸟,林以北

“快?一个侧空翻都做不好,还叫快。林以北,你怕不是把自己当做衡量标准吧”林以南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就喜欢戳人肺管子

“林以南”林以北柳眉倒竖,浅棕色的瞳孔里有烈焰跳动

“以南师兄教训得是,日后我定加倍努力,叫诸位师兄师姐刮目相看”应映像块隔板,阻隔了兄妹两在空中交战的目光

“就凭你,做梦也不可能”林以南迈步上前,俯视着这个让他厌烦的丫头

还在一群人震惊时,林以南已经摔袖而去

“应映,莫要听他胡说,他就是嫉妒你,你以后定然会越来越厉害的”林以北见应映看着林以南离开方向发呆,担心应映幼小的心灵因此受到不可磨灭的创伤。

“嗯”真正让应映忧心的是,如何才能回谢府一趟。自应映醒来一月里,但凡有空她都会绕道在谢府周围转一圈。

原本还算正常的府门,近几次应映却发现进出的人却少了很多。每日的菜品需求也都是直接放在门口,在由谢府管家亲自看着抬进去。

这不由得让应映担心是不是廖如梅鲁莽,引起了谢淮舟的警惕。

“多谢师姐,我先练功了”这些问题不是一下就能解决的,应映必须尽快提高自己的能力。

林以北拍了拍应映的小脑袋,以示安慰。

“你是不是对以南要求太严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廊后的孙二娘替林以南抱打不平

“他要是连这关都过不了,镖师这条路那不知他要吃多少苦”做镖师的不能只是功夫好,还得与各色人物打交道。

“当你儿子多少还是有点苦”于慎跑来凑热闹

“小崽子们都练完了”孙二娘看着依墙而站的人

“还没,元维在呢”于慎回着孙二娘的话,眼睛却是打量着应映“说来这丫头确是一块好苗子,性子坚毅,悟性也好。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背景”

最后一句话,于慎瞟了眼最前方的林归正。他知道林归正虽然答应了人留下,但也在背后调查。

做镖行的总是小心为上,打听消息也有自己的渠道。

只是一月过去了,都没听这人说起,想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没什么问题”林归正看向应映的眼里含了丝心疼“也算是个苦命的人”

“那她当真父母双亡”

“你话可以不用这么多”孙二娘白了眼于慎,瞬间觉得老天也是公平的,虽然给了这二货定好看的脸,但也给了他张讨嫌的嘴

“母亡,父亲倒是还在”

“那这孩子怎么能说父母双亡呢”这样的话等同于咒骂自己父亲早亡。做了母亲的孙二娘内心并不赞同

“她爹是谁,做了什么让她这般说”比起这些伦理,于慎更关心八卦

“前任朝奉大夫谢淮舟,至于做了什么,只能说这孩子算得上是后宅的牺牲品”

“前任?她爹被贬,还是辞官了”于慎脑子里就没有好的事会发生

“升官了,任太常寺少卿”林归正对外务从来秉持着‘不是其中人,不评其事’的原则。因此话只是陈述

“哎,这谢少卿还真是找了个好岳丈啊”谢淮舟靠岳丈升官的事,正如郑芸芸所说,汴京众多周知

“这次不是,听说是东宫那位”林归正说完才发现,从刚才开始孙二娘的不做声了“孙镖头怎么了”

“应丫头的命得多苦啊”孙二娘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难过得抬头纹都挤出来了“不行,我得去给用丫头补补”

“诶,孙镖头,我最近也瘦了,你顺手也帮我补补呗”于慎贱兮兮地追着孙二娘脚步而去

“应映,过来一下”林归正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几个学徒的练功“其余的练功去”

“林镖头”应映抱拳行礼

“你刚才听到了”方才说谢淮舟升官时,林归正看到应映明显的停顿。他想知

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这丫头耳力惊人。

“听到了”应映回答的干脆

“辛苦你了,好好练,别给归正镖局丢脸”林归正在应映幼小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丢下这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应映却因此呆愣原地,留在肩膀上的温度,也顺着经脉流进了心里。

林归正人瞧着刻板严肃,应映还担心他会质问自己,或者直接赶人走。

可林归正却说好好练,别给归正镖局丢脸。他是在告诉应映,他不会送应映离开,应映自此是归正镖局的人。

……

月自新月始,至残月终

月相变化反复,却唯有一相得万千诗人垂爱

此相为月满,此相一年仅有一次得世人所爱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

“应映,你快着些,等下好位置都该没了”为着过中秋,镖局上上下下已经忙碌了好几日。终是能在中秋当日好生休息一下。一大早林以北就要拉着应映出门

“师姐,这一大早就出去,距离灯会还有好几个时辰呢”难道可以休息,应映好打算待在房间好生积累灵气呢。

一个多月了,自己才从炼气一层到达二层。想要飞升,还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你怎么就穿成这样啊”应映一身深灰短打,头发也只是用一根木簪简单地别在脑后。这模样哪像女娃,更像是男娃,还是邋遢的那种

“这不是挺好的吗”应映在装束方面不太喜欢花费心思

“这哪好了,走换一身去”林以北不由分说地拉着应映就往自己住所去

中秋是大节,汴京城内街上的人一早就已络绎不绝,在空气中交织的各类香气更是勾得人想去一探究竟

“师妹她们怎么还没来啊”赵谨言是林归正友人之子,与陈慕靖同岁

“在等等吧,女子出门总是要费点功夫的”陈慕靖从自己母亲和爹的相处中得到的经验告诉他,没有半个时辰,那两位只怕是出不了门的

“以南,你要不去催催”赵谨言用手肘推了推闭目养神的林以南

“等不了,先走也无妨”林以南就跟着冰坨,出口的话能一瞬把一丈内的空气都冻结成冰

“那不行,我好歹是师兄,自然要看护好两位师妹啊”赵谨言就跟没感觉似的,依旧嬉皮笑脸的

“慕靖师兄”林以北人未到,声先至

“可算是……”赵谨言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即不出声,也没动作

林以南察觉四周变得安静,顺着赵谨言等人的视线,转身看去。

前面是那**以南看了十年的脸,眉眼一弯,能比太阳还刺眼三分。

后面的人,却让林以南呆住了

不知是因为与平日差异太大,一时惊艳。或是她自身安静如水的气质,见着她心也会莫名跟着宁静。

“你们发什么呆呢”林以北挨个在三人面前挥手,继而双手叉腰,侧身骄傲地介绍自己的杰作“我们应映漂亮吧,瞧把你们一个个看得,跟没见过女子一样”

“嗯,确是没见过”赵谨言讨打地接嘴

“你说什么,赵谨言,难道我不是吗”林以北三步并两步站在赵谨言面前,为了增加压迫感,还踮起脚尖拉进两人的距离

“以北,你难道不是以南的双胎弟弟”赵谨言闪身躲在陈慕靖身后,故意支个脑袋出来

“你讨打”林以北瞧了眼被当做肉盾的陈慕靖,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晒的,小脸更红了。一跺脚,追着赵谨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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