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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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元州，青莲城。

古香古色的街道，两旁耸立着各式的建筑楼阁，当铺钱庄、酒楼客栈，青楼勾栏，四方遥相呼应，整齐坐落在这方圆百里宽的城墙之内。

城内，一条熙熙攘攘的巷子里，其中有一家新装修过的酒肆小店，门口牌匾上龙飞凤舞书写着“宝香客栈”四个大字。

此时正值未时，酒肆内并无多客人，三三两两，十来张新刷红漆的食桌子，只零散坐落了几位旅客。

柜台前，今年五十有几，体型微发福的李掌柜皱着眉。

他一边抓着算盘，另一边手指头飞快拨动算珠，精明的一双眼睛不断跟着转悠。

一会后，又是一脸的愁眉不展，似因近来生意惨淡所致。

这时，一名小伙计从厨房内揭帘而出，手中托着几碟精致小菜。

“掌柜的，您看…还需备点什么？”

柜台前李掌柜听闻，赶紧拿眼瞧了几下，而后道:“了得了得！赶紧上二楼厢房送去。”

“好嘞，小的这就去！”小二忙不迭抬脚踏上了楼梯。

望着小二上楼的背影，这李掌柜又低头唉声地叹气了几回。

“哎！这青莲城变天咯，只是苦了我这小老百姓的小本子营生，世道艰难呐！”

就在前两日，他酒肆小店内的木桌木椅才重新安置装修完，可不能再来一次人为破坏与捣毁了，都是割肉一样疼的血本钱。

咚、咚、咚！

小二来到二楼一处厢房门口停下，腾出一手，轻敲了三下门框。

“客官，酒菜来了！”

等了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往里间打开了。

小二神情有些怯怯，猫着身子，稍微抬头打量了下开门之人。

只见那人面容长得英俊帅气，瞧他贵人般的陌生气势，应该不是青莲城本地人。

那人接过酒菜托盘，语气淡淡:“你下去吧，有事再与你吩咐。”

小二识相地应了一声，便下了二楼。

风煞转身将房门重新掩上，直往里间走去。

不出几步，厢房内出现一张红色木桌紧挨着西边墙壁敞开的窗户，而此时窗户左边的座位上，正端坐着一名年轻人。

其目光一直朝着窗口外面的城中大道望去，不知在看哪家府宅或商铺。

此人不是谁，正是殷厉。

“少主，尝尝这偏壤地方的风味。”

风煞见到殷厉，言语之间却是轻松自在。

“嗯，香气扑鼻，想来味道很是独特！”

殷厉转过身，鼻子间早嗅到一阵阵饭菜香味。

随之看到食桌上摆放好的几碟子精致小菜，不禁也食欲大增。

风煞坐下对面一角，拎起酒壶，先后倒满了两杯子。

殷厉随之拿起，作一口闷下。

入喉微微辛辣，特酿的酒香气随之充斥喉舌，竟有一丝独特韵味逐渐扩散蔓延。

而后一股酒气劲道直冲腹中而下，余劲有足。

“啧...此酒不错！”

殷厉不禁赞叹，他也是尝过许多不同地方陈年佳酿的。

“确实还可以。”

风煞此时没有什么主仆之分，已然爽快抿了第二杯，豪气道:“不过，还得是咱天龙门窖藏的‘喉咙烧’够劲，哈哈哈！”

“干了！”

“再来……”

这看似主仆的二人，你来我往，便尽情地痛快畅饮了起来。

一会后，桌上剩下一些残羹，还有三大壶空了的酒盅。

当真古人云，酒后已饭饱。

“少主，看您刚才一直望向窗外，似有疑虑，计划可如常进行？”风煞适时开口。

“不急，圣人云，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欲静而心不宁，我们先隔岸观望则可。”

“不过，万事无绝对。如若事态发展偏离我们预想轨道，再使用特事特办的手段就好了。”

殷厉目光沉思了一下，如是说道。

虽是这样说，但风煞听得出殷厉话语之间流露出的是对计划的绝对把握，他做事从来都有备无患。

“是，风煞明白了。”

说完，风煞把目光看向了城道远处一栋高耸的建筑府邸。

想必此时，那份沉重的礼物，墨府的墨轩老爷，已收到了吧……

墨府。

青莲城中五大世家之一，从先祖辈们打下立足基业起，如今家族之位传到墨老爷墨轩的手中，已经是第十二代了。

此时墨府上下内外正忙个不停，下人们来来**搬运着各样厚重箱子与物品。

内宅大厅内，明亮光线的从天顶外照射进来，映出厅里左右两边整齐排列着的檀木交椅。

居中摆着两张主人座，在左边一张大椅上，此刻正有一魁梧身影端坐其中。

那人浓眉紧锁，闭目沉思，以茶桌撑着下颚。

在他身旁站了一名管家似的老头，微微弯着腰在他耳旁低声说着什么。

只见那人突然听得睁开了浓眉大眼，目中射出精光，时而又闪烁不定，时而神色愤恨的样子。

此人不是谁，正是年纪近五旬，但身材体格比起一般年轻人还要魁梧硬朗的墨府族长，墨轩。

老头管家说完后，毕恭毕敬站在一旁，神态有些着急似的等着墨轩发言。

等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方才传出墨轩浑浊如雷的低嗓音:“再密派一队族中的亲信人马，一定要保证夫人和少小姐的安危……等等，还有告诉墨城，将那姓林的双手双脚给折断，先留下他的狗命！”

“虽不知相助之人是敌是友，此事或许，真是我墨府的转机也说不定！”

“是，老奴立即去办。”

“去吧！”

等那老头管家年迈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墨轩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哼，公孙老贼…还有你施奉贤……”

似乎决定了什么，墨轩刚毅面庞上，一双大眼忽而铮铮发亮。

……

宝香客栈。

风煞回过神来，想到两三日前这青莲城中几大世家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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